他點了一下,以這個側麵為準,向旁邊展開了一道光屏,上麵有著簡單字。
【地理信息——滄蘭洲,銀尾星
河流,山脈,道路,植物,礦藏……】
眾人一愣。
這是,分類?
有人點了另外棱柱體,發現那邊內容是新。
【分類之三——瞬時地圖,滄蘭洲
靜態地圖,動態地圖】
所有人:“???”
等等,這是說,地圖還會動?
或者,它能夠實時更新?
羅閔在這邊,試探著選了礦藏。
下一刻,場地中央地圖被突然收回,一分鐘後,新地圖出現。
這一次比之前那個要高上許多,且飄浮在空中,有了地表以下內容。
不同符號和顏色,繁雜地標識在這偌大可視化三維地圖上,粗粗看去,竟有成百上千種之多。
羅閔伸手朝著地圖劃開,卻無任何動靜。
“誒?”他下意識看向自己手。
有人在旁邊道:“是不是因為沒站進去?它要識彆對象?”
“對對對,有道理。”一群人附和著。
羅閔走了進去,這一次再擴大比例就很順利。
他隨便選了一處,想看清楚這裡麵都有什麼。
不同顏色、有差異體積、地下深度各異……紅色是鐵礦,深棕色是銅礦,銀色偏黑是鎳,花白是石棉……
羅閔找了個體量比較大色塊,點了一下。
果然,隨後單獨出了一個光屏,顯示了這個色塊相關信息。
【氟碳鈰礦(稀土礦),地處滄蘭洲紀C區蘭青山脈,稀土品位5~10%,儲量達400萬噸。】
後麵還有很多其他內容,字很小,記錄了這個礦源位置、深度、分布等等,連開采建議都寫了。
貼心到就差端著碗請人去吃飯了。
所有人:“!!!”
這原來,是一份標注了詳細礦物資源信息滄蘭洲地圖嗎?
等等,我記得還有其他顯示選項?
羅閔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片刻後,他將這個頁麵關閉。
對著整個地圖,他揚聲喊了一句:“氟碳鈰礦。”
正是剛才那個稀土礦名字。
下一刻,頂端設備有了反應,信號反饋給地麵四個棱柱,羅閔身處地圖倏忽間換了模樣。
除了這個稀土資源,其他再無顯示。
整個滄蘭洲氟碳鈰礦分布,被全部標識了出來,靜靜地飄浮在空中,圍繞著羅閔。
“可以聲控!”
“直接搜索!”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
玩具立體投影設備、殘片山河圖,此時一躍成為了研究重點,甚至遠勝神經係統修複液。
自然資源情況,礦藏儲存量,這些都與滄蘭洲民生息息相關。
各項資源儲量,在探明後不一定要去開采,隻要知道就好,這可以讓他們心裡有底。
他們一直在探索這個世界,從以前到現在,未曾停止。
我們有著什麼,銀尾星上有著什麼,勘探難度那麼高,科技再發達,也無法探明他們想知道一切。
羅閔長歎一聲:“哎——”
這僅僅是,玩具嗎?
他想起來三日前與國防人那一次交談。
其實一開始,抗拒使用山河圖人很多。
大家吵得很厲害。
最後促使讚成票多過反對票,是新傳來消息——臨涅洲、鷹隼洲聯合艦隊開向了蒙德圍洲麥納島。
銀尾星能源心臟,動亂地方。
滄蘭洲正要與蒙德圍洲簽訂能源方麵戰略合作協議。
對於山河圖想法,羅閔他們這群人,不比阮漁想得少。
他們假設了千萬條,然後在此時,看著這些想法一一被實現。
·
阮漁知道了山河圖大概情況。
“咦,真是啊?”她給自己猜測正確性鼓掌。
卓顏:“你知道?”
阮漁:“我猜,名字不就是山河圖嘛,山啊河流啊地圖。”
卓顏:“……”
阮漁攤手:“再加上立體投影,還剛好是配合山河圖,不就等於是一個播放器?現在有電子屏幕可以展現三維可視化地圖,那係統送來一個高科技,不就是能摸到三維地圖?”
要是比這個設定還低話,那來跟她表白星河,也太垃圾了吧?
會被我嫌棄。
卓顏撓了撓耳朵,覺得阮漁這簡單想法,意外得靠近了真相。
阮漁思忖:“但應該還有彆用處吧?如果隻是展現一下滄蘭洲美好河山,也用不到巴巴地給我塞彩蛋裡送來啊?”
她已經默認星河是她另一個親媽了。
方緲:我打你哦!
卓顏點頭:“嗯有,裡麵有細節,可以展示山脈情況,也能看到作物。似乎跟山河土地有關,都被包括進去了。”
她說:“還有礦物資源,也原原本本地被顯示了出來。這一點倒是挺不錯,本身勘探地下技術就有限製,這下子幫了大忙,還可以找找末日時被埋在下麵東西。”
一些實驗室、地下避難所等等。
阮漁:“建築物不能顯示嗎?人呢?”
卓顏遺憾:“這些不行。”
不過,地下被挖空了、山脈地勢有了突兀改變,是可以被觀察和推算出來。
從而幫助他們尋找想要東西。
阮漁“哦”了一聲;“那還是有點廢。”
卓顏:“但沒有海洋,海底資源那麼豐富,我們洲境海岸線那麼長,要是可以探明有什麼話就好了。”
阮漁隨口道:“海洋那邊受到汙染變異魚類不是很多嗎?就算有什麼能源,也沒辦法開采吧?”
卓顏:“也是。”
阮漁又想起來了種子:“竹子要種嗎?這東西可以實時更新,那找片汙染區用機器人灑了種子,用山河圖監測?”
種到地上,不就歸山河圖範圍了嘛。
還不用安排人進去種,做些機器人就算報廢了也沒有關係。
卓顏糾正:“那種子叫做竹楹。還在討論,主要是不太信任,危險性過大。以後長成竹楹要怎麼處理也是麻煩事。”
阮漁:“當木材用?”
卓顏:“充滿了放射性物質木材?”
阮漁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打了個哆嗦:“算了,我可不想變成三頭六臂。”
以放射性物質為食竹楹,長成後豈不是個充滿了毒物容器?
卓顏寬慰:“放心,我們研究學者很厲害,專業人乾專業事,他們肯定行。”
山河圖帶來連鎖反應很大,新小組成立,涉及十多個領域數百名專家教授從滄蘭洲各地被調遣。
阮漁深以為然:“感謝他們。”
就是不好意思,累到了一群人。
怕是最近一段時間,大家都要忙得馬不停蹄了。
若阮白知道了她想法,大概會替同事們說一句,他們喜歡這種勞累。
知識與發現永無止境,麵對著未知,他們總是願意一馬當先、當仁不讓地衝在前方。
無怨無悔。
阮漁晃晃腦袋,透過玻璃看向遠方。
“有時候覺得,”她說,“人類好渺小啊。”
我也好渺小。
我能做,真好少。
阮漁有點可惜,她要是也跟阮白一樣聰明就好了。
就能也走上科研路。
卓顏走到她身邊,摸了摸阮漁腦袋。
兩人靜靜地站著,夕陽西下,彩霞漫天,絢爛得像是打翻了顏料盤。
“你做得很好,”卓顏輕聲道,“我們都要繼續加油。”
阮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