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麼?傷在哪了?”
韓大膽兒道:
“沒事,隻是咬破了舌頭而已!”
這才將剛才片刻的經曆講給大家。又把在酸霧下城頭外,看到的石樓情況告知眾人。
範通道:
“要是這石樓沒出口,那咱們下去不就被困在裡麵了,就跟掉井裡差賽的!”
王維漢道:
“不會!咳咳……既然索橋通往這裡,一定就有出路……咳咳咳……”
他之前冒然進入霧中,吸入不少酸霧,所以說幾句話就不住咳嗦。
梅若鴻道:
“這石樓頂端在酸霧之上,如果不從石樓內下去,就要從外側攀爬下去,那些白色甲蟲咱們可抵受不住!
況且,古時候那些押送犯人或是祭品的士兵,要怎麼返回,總不能跟著一塊獻祭處刑吧!”
眾人站在橋頭,回身望著石樓黑洞洞的入口,隻能硬著頭皮,打著手電,朝石樓內走去。
走進石樓才發現,石樓頂上透天,其實並沒有屋頂。而且石樓內也不分層,更沒有隔層的地板,隻是繞著石樓內牆邊,有一圈向下的石階,中間則是從上直通向下,石樓頂端有直徑有十餘米寬,越是向下石樓內空間便越大,石樓地層直徑少說也有四五十米,整體看起來的確像是一個下大上小的巨大煙囪。
牆邊的石階十分寬闊,能容三四人並排同行。露在酸霧之上的石樓的確有幾層窗口,但用手電朝下方照去,卻見整個石樓下方再無門窗,可石樓下方卻並不昏暗。
眾人順著石階走下才發現,原來石樓內壁上,嵌了許多發光晶石,便如地下世界洞頂那種白色發光晶石一般無二,隻是石樓內牆壁凹凸不平,看起來就像海泡石似的,布滿細小空洞。
這石樓和迷宮中的高塔不同,並未在牆壁上,鑲嵌黃金寶石,也無任何石刻壁畫。
一路走下石階,所有人均覺十分順暢,自從來到這地下世界,便險象環生,危機四伏,仿佛從來就沒有如此平穩安逸過,不多時,眾人已經來到了石樓的底層。
這石樓整體呈八角形,內壁也有八麵,其中有相對的兩麵有兩個巨大的圓形內凹,內凹的圓形上也陰刻著三陽教的三元合一教徽圖案,除此之外便再無任何雕刻紋飾。
這石樓底層,除了邊緣有一圈過道外,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池,直徑約有四十餘米,形似泳池,不過池中沒水,隻有些淺白色的痕跡,像是已經空置了很久。
這空池有四五米深,池底並非平地,而是整齊排滿了大小一致的圓形石卵。形似雞蛋,一個挨著一個,全都立放著,每個大小都需要兩人合抱。
梅若鴻用手電朝著石卵照去,發現石卵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空洞。她從池邊攀援而下,來到下方的石卵上。
她踩著石卵,俯身用手電筒朝石卵上的孔洞照去。有些孔洞有拇指大小,她掏出條手帕,捏起孔洞邊緣一個花生殼樣的東西,怎知手帕裹著手指剛觸及,那花生殼樣的東西便碎成齏粉。
梅若鴻用登山鎬敲了敲石卵,發覺石卵中空,於是稍稍用力敲擊,那石卵卻應聲開裂。石卵裂開顯出裡麵的樣子,卻是一層層乾枯的薄膜,薄膜上上布滿孔洞,看起來便似蜂巢。
她用手電照著,從石卵裂隙間捏出一片細小的膜翅。膜翅上還帶著一小片白色甲殼。她稍作沉思,又站起身用電筒朝石樓內壁上照去,仔細觀察周遭環境,接著便靜靜思索一陣,良久後才道:
“我想,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眾人不解,都朝梅若鴻望去,隻聽梅若鴻道:
“這空池子應該就是高塔壁畫上的水刑!
想必這池子裡原本是大量酸液,而產生這種酸液的就是下麵的石卵!”
韓大膽兒道:
“這些石頭能產生酸液?”
梅若鴻搖頭道:
“不是!這些石頭應該是蟲子的巢穴。咱們在酸霧中看見的白色甲蟲,或許原本就在這些石卵中。
這些蟲子分泌出的液體,混合了水之後就成了行刑的酸池!而這些蟲子也必須在酸液中才能存活。
後來年深日久,這裡的酸液會發成為酸霧,不知道這裡地形環境有什麼特殊之處,酸霧就一直盤旋在上空久久不散。而原本生活在這些石卵中的甲蟲也都隨著揮發的酸液,飛到高空的酸霧中。
石樓裡牆壁之所以凹凸不平,布滿小孔,就是因為長期酸液揮發所致!建造這裡的古人,應該也估計到了酸池的腐蝕性太強,如果在牆壁上雕刻鑲嵌黃金壁畫,很快也會被侵蝕,所以並沒在石樓內壁才光禿禿的。
那些白色甲蟲升上高空後,逐漸適應了酸霧的環境。之後就一直在酸霧中生活,並且不斷分泌酸性物質和空氣揮發混合,讓那些酸霧麵積越來越大。
如果甲蟲所需的養分充足,我想再過幾百上千年,整個地下世界就會完全被酸霧和甲蟲吞沒,這地下世界也再不能有人進入!”
王維漢道:
“如果……咳咳你推測的都是真的,那建造這些遺跡的古人,難道想毀滅這裡麼?”
韓大膽兒接口道:
“我覺得,這恐怕是那些古人預料之外的!他們可能並沒想到,處刑用的酸池會造成如此大的禍患,不然也不會任由酸霧將索道橋侵蝕毀……”
韓大膽兒話沒說完,忽然腳下地麵一震,接著,遠方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