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中央,一人多高之處,是個外圓內方的雕紋,方形雕紋中央,有一個方孔。
王維漢將玉琮插入方孔,並且嘗試左右扭動,那城門忽然發出吱吱響聲,接著便是“空空空”的聲音,聲音空靈猶如敲擊石磬,悅耳動聽。
隨著空空聲響,城門中央裂開一道門縫,兩扇城門分彆向兩邊移動,
兩扇一側門邊帶著外圓內方的雕紋,像是城門邊多出一個半圓,另一側卻正好是這半圓大小的內凹。半圓和內凹結合處,互有可以插合的齒牙,齒牙都在慢慢轉動。
眾人耳中隻聽“咕嚕嚕”聲響,量身巨大城門竟然在門下軌道凹槽內移動,漸漸收入城牆之內,露出一條入城的道路。
黃袍老祖被一隻鐮魘襲擊,再想舉槍還擊,卻忘記了槍膛中兩發彈藥已經耗儘。見城門洞開,急忙一個翻滾躲開連環落下的巨鐮,飛步朝著內城中跑去。
此時兩側百餘隻鐮魘,潮水般撲至,尤非急忙跳出圈外,示意罷鬥,隨即伸手入懷掏出鏡芯,將鏡芯高舉過頭。
最前麵的鐮魘幾乎見到鏡芯,便立即止步,將眾人合圍,梅若鴻葉靈,急忙向韓大膽兒範統和尤非方向靠攏,圈子逐漸縮小,最後成了一個直徑不過五米的圈子。
可此時後麵的鐮魘跟隨而上,卻並未停步,向前猛撞之下,這包圍圈子立即混亂潰散,圈不成圈。
尤非持著鏡芯朝內城城門奔去,眾人見狀也不得不急忙跟上,但奔跑跟隨之際,畢竟離著尤非遠了些,一旦超出鏡芯威懾範圍,那些瘋狂的鐮魘便立即撲上。
也挺腿上稍慢,一隻鐮魘的巨鐮刀鉤,就已經朝他插落。這一刀鉤離著她肩頭隻有尺許之近,那鐮魘卻忽地撲向一旁的範統。
範統一骨碌滾到韓大膽兒身後,那些鐮魘便似稍有遲疑,竟然並不撲上。
正在眾人心中疑惑的時候,卻已經退進了門洞,來到內城的城門邊。
那巨大的城門原本被王維漢以玉琮開啟,露出一條入城的道路,這時卻再次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城門原本的定門卡榫失效,此時正要逐漸閉合。
韓大膽兒連忙扯著幾人,飛身從即將合並的門城門中竄入城裡。
隻見這城門背麵門有許多像乳釘一樣的浮雕,兩側門壁上有幾個巨大凹槽,凹槽中卡著像西藏轉經筒一樣的豎排輪軸,輪軸上布滿互相咬合的齒牙。
門軸旁邊有兩個矩形深槽,從槽中探出幾個球體,球體樣子有點像那間玉質古器鬼工球,隻不過要大上很多。球體表麵也帶有咬合齒牙,一半露在外麵,這些齒牙和門上的豎排輪軸一個個咬合在一起,相互將力量傳導。
門下的軌道凹槽內,似乎也有石球隨著城門滾動,在又一陣“咕嚕嚕”聲響中,兩扇城門“空”的一聲再次關閉,門壁上那些球體與齒牙便不再轉動。
從城內往城頭看去,城樓外雖有梁柱門窗,但從城內觀瞧,兩層屋簷的鬥拱碩大的城樓,卻並無門窗,隻是個空室,室中光線不足,從城下望去,隻看見些粗大的梁柱,一根橫梁正中,似乎懸著一口銅鐘,想來必是城中報時的大鐘。
那橫梁歪斜欲倒,銅鐘也向一側傾斜,關閉城門時的微微震動,似乎讓銅鐘一顫,橫梁也隨之更為側傾,估計再有震動,必定橫梁倒塌銅鐘墜落。
韓大膽兒見城門關閉,城牆甚高那些鐮魘又爬不進來,心下稍安,隻是稍感疑惑,適才鐮魘明明可以趁勢撲擊,卻為什麼中途停滯,最後轉而向範統撲去。
想起尤非和黃袍老祖已經當先一步竄進城中,立即回身戒備,卻不見二人蹤影。不光這兩人,連動城門先進入的王維漢也不知影蹤。
此時放眼城中,整座古城展現在眾人眼前。隻見腳下是方石鋪路,一條街道直通向古城中央。寬闊的街道旁,兩側全是民居房舍。這些房舍高低錯落,但最高不過兩層,都是青石壘牆,屋脊高。
眼前這條道路筆直通向古城中央,在道路儘頭有一座土石壘砌的高台,台上有三間品字形而立的巍峨殿宇。春秋時常以土壘砌高台,在高台上搭建殿宇建築,稱之為台榭。
這地下雖然無雨,但台榭殿宇仍以筒瓦和扁瓦鋪頂,兩端簷角高高翹起,顯得莊重威嚴。遠遠看去,三殿相連,中央屋脊上,你這一個巨大圓形物體。
這時,範統指前麵一間房舍道:
“他們在那!”
韓大膽兒順手指看去,卻見王維漢和尤非黃袍老祖,都站在前麵一成門邊一座高聳石台上。三人呆立在原地,癡癡地望著城中景物。
石台在城門內左右各有一座,外形相仿,像是連個了望台。台下邊有一掛木梯,直通台頂。韓大膽兒見三人神情古怪,便和其餘幾人蹬塌木梯,也都來到石台上。
這石台少說也有五丈來高,台頂有一間房屋大小,石台邊上立著青銅柱連成個四方圍欄,石台四角各蹲坐一個石獸,將銅柱串聯,石獸身上嵌了不少青銅紋飾,造型和一路走來所見的石獸相似,隻是小了許多。
韓大膽兒置身石台,隨著尤非幾人眼光看去,見城中房屋鱗次櫛比,千門萬戶,實可容納千人共居。這古城牆和外城一樣都是矩形布置,每麵城牆中央,都有城樓城門,隻是城門也和外城一樣均被巨石封堵。想來這三道城門原本和外城城門相同,城中居民可以隨意出入。
城中自四個城門開始,有四條街道直通古城中心的殿宇台榭,形成交叉的十字街道。十字街道把整個古城劃成四個城區,整個古城布局,簡直和古時候的天津老城一模一樣,隻是麵積大了不止一倍,而且十字街道的中央,不是鼓樓三間殿宇台榭。
殿宇中央屋脊上的圓形,遠遠看去像是一個球,這時細看才發覺,那是一麵巨大的古鏡,鏡身厚重,被兩個不知名的異獸銅像馱負,顯得十分古樸,不過鏡麵暗淡死灰,布滿鏽蝕,全無光亮。
王維漢不禁失聲道:
“員嶠仙鏡,那一定是員嶠仙鏡!”
黃袍老祖眼神一變,他手中霰彈槍並未裝填丹藥,所以抽出腰間的袖珍手槍,那是王維漢贈給韓大膽兒的袖珍手槍勃朗寧m1906,適才一直是王維漢帶著,後來被黝黑男人繳下,適才黝黑男人身死,這才被黃袍老祖彆在腰間。
尤非早料到,一找到員嶠仙鏡,黃袍老祖就會圖窮匕見,卻想不到他會在這時出手,尤非和黃袍老祖中間還隔著韓大膽兒和王維漢幾人,此時再奪槍卻哪裡來得及。眾人反應過來,有的想奪槍,有的卻想飛身躲避,但又恐會跌落石台,五六丈高落下,當即就會摔個骨斷筋折。
這時隻聽“砰”的一聲槍響,黃袍老祖已然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