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裝神弄鬼了,沒人信什麼地獄浮屠,猛鬼殺人!”
那殷梟卻一言不發,依舊口中默念,雙手不停在結手印。不論韓大膽兒等人怎麼敲打鐵門,大聲嗬斥,殷梟依舊自顧自的結印祈福。
韓大膽兒道:
“能把門打開麼?”
陳琦道:
“這是重犯,我們這可沒有鑰匙,這門鎖和鑰匙是德國特製的,隻有一把鑰匙在監獄長辦公室……”說著眼神望向閆振生。
閆振生是監獄二所所長,是監獄長直屬,在監獄地位官階僅次於監獄長,像陳琦這種分監長是低一級官階,這種事兒還得聽閆振生的,就算去拿鑰匙也得閆振生親自去拿。國民政府裡官僚主義和層級意識深重,這也是司空見慣的規矩。
閆振生看看梅本事,心說,你是專員你說了算,要是拿來要是開了門,結果犯人跑了,那可跟我無關,不是我的責任。梅本事也明白他這點小心思,不願意背責任,轉頭問韓大膽兒道:
“這……有必要進去麼……”
韓大膽兒點頭道:
“當然有必要,我覺得小西關監獄發生的案子都和三陽教有關,說不定就是這家夥搗的鬼,他也不說話,咱們必須進去驗明正身!”
梅本事無奈隻能讓閆振東去拿鑰匙,閆振東怕擔責任,非要請沒本事一起去,梅本事隻能拉上韓大膽兒和範統,他想,萬一以後有個山高水低,也好有倆人做墊背的。
幾個人推上鐵窗轉身剛要走,卻聽見囚室內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閆振生和陳琦一聽就知道是殷梟的聲音。他們又拉開小鐵窗,見殷梟衝著門外幾人用渾厚的聲音道:
“你們誰也救不了,已經死了兩個,抽腸割喉、開膛挖心,下一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就要被剝皮奪魂了,你們阻止不了!要想抓住驅散惡鬼,就進來見我!”
這聲音渾厚深沉,帶著一種吸力,聽在耳朵裡似乎讓人神魂迷惘,閆振生忙到:
“彆聽他說話!這家夥有攝魂妖法!”
梅本事和範統一聽嚇壞了,趕緊用手堵著耳朵。韓大膽兒上學的時候,看過一些西洋精神病學書籍,裡麵的確說過有些人能用語言暗示操控彆人,叫什麼催眠術,就是我們古時候說的攝魂術之類的東西。也趕緊收攝心神,隨著閆振生、梅本事等人快步走向樓梯,回到地麵。
回到一樓陳琦道:
“這家夥說還要死人,咱是不是趕緊去查查檔案,看看還有哪些犯人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
閆振生也同意,接口道:
“專員他們不是想開重犯囚室的鐵門麼,正好拿鑰匙!”
梅本事這時問韓大膽兒:
“這殷梟開口說話了,咱們都看見了,人也沒錯,他讓咱進去找他,會不會有什麼詭計?反正半夜就要處決了,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韓大膽兒沒理梅本事,卻問閆振生道:
“監獄裡有電話麼?我想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