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膽兒轉頭衝豆乾問道:
“凶案那晚,你去哪了?”
豆乾不敢隱瞞,說道:
“去胡同口二小子那抽簽買夜宵了!”
韓大膽兒又問:
“那你是聽見動靜趕回來的?”
豆乾道:
“不是!我是買完夜宵回來,正趕看見院裡這沒皮的屍首!可這要不是牡丹,又會是誰呢?槐花明明說……”
韓大膽兒接著問道:
“從胡同回來的時候,聽見什麼響動了嗎?”
豆乾道:
“快走到院兒門口的時候,聽見一聲水聲,就跟往河裡扔大石頭聲兒差不多!我當時也沒在意,結果進院兒就看那血葫蘆賽的屍首了!”
韓大膽兒點點頭,心中暗道:差不多了,現在已經找到了凶手,隻有一個疑團還沒解開,那就是動機,凶手為什麼行凶呢?
梅若鴻也聽大眼賊講過福厚裡之前的傳聞,雖然當時不感興趣,但畢竟也耳聞一二,所以聽韓大膽兒說道,陳雀子沒逃走,而暗娼牡丹也沒被扒皮而死,兩人雙雙被人拋屍井中,心中也對案情有了疑惑。
她這時問道:
“有點不合常理!為什麼這兩具屍首拋屍處理,但卻不處理那具呢?還有那張人皮……?”
韓大膽兒提手示意,讓梅若鴻稍緩發問,然後問豆乾:
“牡丹和槐花分彆住在哪個屋?”
豆乾分彆指指正房和東廂房說道:
“牡丹住這屋,槐花住那屋!”
韓大膽兒聽罷,快步走近正房,梅若鴻也跟了進去。
他在正房四處翻找了一會兒,在一個陶罐前停住。陶罐不大,罐子肩處有海碗大小,他拿起陶罐,鄉裡麵看了看,然後用手絹輕輕擦拭,之後看看手絹,又用鼻子朝罐子裡聞了聞,然後轉身對梅若鴻道:
“我想問問你,聽沒聽過……”
黑三兒等人在屋外等候,看韓大膽兒和梅若鴻在屋中拿著個陶罐,兩人低聲交談。黑三兒早前得程老六指示,要寸步不離,堅實韓大膽兒一舉一動,這時便想湊近偷聽。可心他中忽然想起韓大膽兒武藝為人,心中卻有種莫名敬意,一時間竟不願湊近去偷聽,在原地愣了一愣!
待得他想湊近的時候,韓大膽兒已經快步出屋,然後問道:
“福厚裡這些年有沒有暗娼失蹤的?”
黑三兒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稍微愣了一下,這才答道:
“當然有,不過幾年才有一個兩個,多數都是欠了窯賬逃跑的,最後大多給抓回來了。不過,這二年因為保安公司長了份兒錢,跑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除了有幾個逮回來了,其他跑的就都無影無蹤了!”
韓大膽兒道:
“這兩年失蹤的,間隔都有多久?”
黑三兒道:
“前年半年多一個,去年三四個月一個,今年除了扒皮死的這倆,之前失蹤的,間隔都是倆月不到!還有個更怪的,沒逮回來那些個,跑的挺著急,連衣服細軟都沒帶走!”
韓大膽兒聽完心想,該知道的其實都知道了,不知道的隻是那些讓人不敢相信的而已。
他站在院兒中閉目不語,腦子裡卻在推演那晚的案情,並將案情前後關聯一一聯通。片刻之後,他忽然睜開雙眼,目光如炬斬釘截鐵的道:
“疑團都解開了!是時候去擒妖捉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