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裡的白靈童子連聲慘叫,布袋不住在潛坑裡扭動,怎奈他手腳被金針封穴,根本無力逃竄。不多時白靈童子叫聲止歇,潛坑中火勢消減,逐漸化成點點餘燼,被秋風一吹,便成了一團黑灰。
白靈童子和玉柳散人,作惡多端自作自受,正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洛天合又從包中取出些藥草,附在適才那孩子身上,淡淡地道:
“希望能救這孩子一命”。
說著抱起剛才那孩子,交給狗少,接著道:
“送到去西醫的醫院救治吧!”
狗少心中納悶道:
“說歸齊,你不治這孩子,還得往西醫醫院送?”
洛天合道:
“中醫講究調養,見效緩慢,這孩子現在是外傷過重,西醫治外傷更得其法!”
狗少兜比臉都乾淨,身上蹦子兒沒有,送醫院哪來的錢。洛天合掏出幾塊錢,叮囑了狗少幾句,這才讓他把孩子送去醫院。狗少拿了錢也的確是送了,可他送的是老西開後麵的教會醫院,看病壓根兒不要錢,這幾塊錢就進了他的口袋。洛天合自然知道他性情,但孩子被送醫救治,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這邊事兒算是了了,但嚇一跳家裡的事兒可還沒完。洛天合指點嚇一跳把二閨女屍體火化了,最後再把二閨女骨灰起出來重新找個風水好的墳地埋葬。
那時候不像現在,推行火葬死人不占活人地,民國那會兒除了得傳染性疫病死的,所有屍體都是土葬。嚇一跳推說二閨女得了害了疫病,才把屍首火化了,撞在骨灰壇裡,原本要遠遠地埋在西關外,可狗少的三姐心疼姑娘舍不得,嚇一跳拗不過老婆,就隻好把骨灰壇埋在了院子角落裡。
不想這骨灰埋下去還出了件怪事!
骨灰埋下去不久,就從埋骨灰的地方長出一顆嫩芽,嫩芽越長越大,竟長成一根低矮的小樹苗。
後來嚇一跳被暫時借調到第六區一個警察所,暫時代理所長,那時候這就已經是天津衛地圖的邊上了,離著最近的掛甲禪寺還有十多裡地。
嚇一跳舉家搬到了第六區楊莊子外。之前的老房子就租給了外來的一家三口。後來天津衛鬨水災,水災之後又是大疫。嚇一跳院裡那棵小樹苗不但沒死,還長得飛快,沒幾年就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樹蔭一直罩著院裡的房子。
租房子這一家三口,兩口子帶一個孩子,男的是個山東來的木匠,手藝好身體棒。可自從這小樹長大,樹蔭罩著屋子之後,這男的身體就越來越差,沒半年光景就得了場大病,撒手人寰了,剩下孤兒寡母兩口人,也因為冬天在屋裡點爐子取暖,全都被熏死在了屋裡,放在現在說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後來日偽時期,嚇一跳執行公務時,為了救人意外身亡,狗少三姐帶著孩子改嫁,老房子就賣了,再也沒回去過。那老房子先後導了幾次手,可住進去的人不是得病就是橫死,老房子成了間凶宅。
直到十多年後院子裡的大樹被雷擊中,雷火引燃了大樹和房子,這小院就徹底荒廢了。解放後76年唐山大地震,天津也有震感,這條胡同裡不少房屋也被震塌了,震後這片地方直接推倒重建。那顆被雷擊的老樹也連根拔起,人們發現大樹繁亂的根須中抱著一個千瘡百孔的小瓷壇子,很多根須也深深的紮進了瓷壇之中。
咱們翻回來再說說狗少。當時二姐夫嚇一跳知道了事情前因後果,一棍子就打折了狗少一條腿,要不是狗少的二姐三姐攔著,狗少非直接就駕鶴西遊不可。
如此一來,狗少再也不敢在家人麵前露麵了,而之前狗少從仁慈堂抱走個孩子,後來雖然治好了那孩子,但孩子長相身材也和之前大為不同,送回去人家也認不出是這孩子。
這白靈童子雖然死有餘辜,但洋人傳教士可不明白其中緣由,隻當這是個狂徒闖進仁慈堂綁架兒童,就直接報了警。這一下天津衛可嚷嚷動了,前有天津教案火燒望海樓,後有狂徒闖進仁慈堂綁票。
民國那會兒,咱中國人的的事兒沒大事兒,洋人的事兒沒小事兒。所以全天津衛的開始通緝公然綁票的狂徒要犯,街麵上的巡警都得了上峰命令,要擒拿賊匪。
幸虧當時仁慈堂裡的外國人都不認識狗少,加之洋人眼裡中國人長得都差不多,所以海捕公文上,按照洋人傳教士描述的的畫像,看著誰都像,但就是不像狗少,他這才逃過一劫,不然免不了被押送到上權仙戲院對麵的法場,做了枉死的冤魂。
狗少滿以為自己又躲過一劫,算是災消難滿。誰知道,卻有間更要命的事兒,就在前麵候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