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密道口的和尚冷眼旁觀,忽然露出一絲詭詐的微笑,他不動聲息,暗中後退幾步,躲進黑暗之中。卻伸手在衣服裡摸出那幾枚黑漆漆的蟲頭釘,然後慢慢地悄聲將,蟲頭釘互相拚合。那蟲頭釘上不規則的鋸齒竟然能互相插合,不多時,幾枚蟲頭釘便被和尚拚成了六瓣雪花的形狀。
和尚手中握著六瓣蟲頭釘,在暗中伺機而動。他眼睛雖然看著前方,但並不看狗少,反而卻看著狗少頭上的小銅鐘。原來那懸掛銅鐘的室頂上,前後左右各有一個小孔,孔中有跟鐵管伸出向下,直指狗少所站的地方。
這時隻聽見“叮鈴”一聲,緊接著便那小銅鐘叮當作響,初始聲如海潮,隨後便即發出清脆悅耳的響動。原來是狗少將鈴鐺掛上,然後輕推小銅鐘,那掛在鐘裡的鈴鐺,便如風鈴中額擊錘,自身發出叮鈴響聲,隨即撞向鐘壁,小銅鐘便發出叮當之聲。
隨著銅鐘響起,正麵牆上凹洞中的小鈴鐺也全都同時響起,聲音便如海浪,一波連著一波此起彼伏煞是好聽。
和尚突然露出滿臉猙獰,一口森森白牙,在黑暗中閃著瑩瑩白光,他眼神期盼,仿佛在眼巴巴盼著什麼事情發生。
突然密室中發出幾聲莎莎響動,然後便是嘻嘻索索之聲。狗少聽到怪聲也如驚弓之鳥渾身一震,立刻從懷裡掏出暗藏的榔頭,瞪目四望如臨大敵。
這時銅鐘頂上那四根細小鐵管,猛地噴出不少青色液體,不偏不倚正好全都當頭淋在狗少身上。狗少被這些粘稠的汁液一噴,心頭大駭,以為這是什麼毒水藥液,趕忙伸手去抹。
一抹之下隻覺這液體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氣,噴在身上卻不痛不癢。
這時那布滿凹洞銅鈴的牆麵中央,那塊有壓印的鐵板,竟然從中間裂開,然後緩緩分向兩側。鐵板後凹陷進去如同一個淺淺的壁櫥,再細看那鐵板原來是被內裡兩個輪軸帶動才自行打開。那銅鐘鈴聲原來就是開始鐵板的機括。
鐵板後的露出的凹陷牆麵上,有一個六尖凹槽,形似雪花十分奇特,在雪花凹槽外圈,套著一個圓形圈痕。狗少看著這雪花凹槽“咦”了一聲,這時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卻忘記了被噴了滿身不明汁液。
他身後不遠處卻有個人更加吃驚,正是適才滿臉猙獰的和尚。那和尚原本期盼著狗少敲響銅鐘,便會被暗藏的機關射殺,卻不料狗少被噴了滿身青色汁液,卻全無不適反應。
和尚大感疑惑,疾步向前,腳下卻發出了些許響動!
突然,一陣嘻索之聲大作,有道黑影從密室地麵迅速滑過,朝著和尚小腿攀遊而上。和尚隻覺腿上一緊,身子歪斜立即變失去了重心,向後便倒,身子摔在地上,手中握著的那拚成六瓣拚合蟲頭釘,脫手飛出,卻直接掉落在狗少腳邊。
狗少見有東西飛到自己腳邊,發出當啷一聲,形狀卻正好和牆上那六角雪花凹槽相似,於是想也不想地把蟲頭釘拾起,對著那六角凹槽嵌了進去。隻聽“啪嚓”一聲,忽然腳下劇震,險些立足不穩。
狗少麵對的牆壁突然偏斜,有一丈見方處裂開縫隙,那裂開的牆壁成了一塊翻版,帶著狗少整個人翻入密室牆內。
狗少心中驚訝,身子被帶著翻入牆內,他還以為是和尚將打開機關的六尖鑰匙拋來,正想回頭招呼和尚趕快過來,卻見和尚被一條紫黑色的巨大觸手卷住,正在奮力掙紮,那觸手形似藤蔓,粗如水桶布滿尖刺倒鉤,尖刺倒鉤紫帶赤紅,已經深深插入和尚體內。
和尚初時不住扭動掙紮,片刻之後便已失了反抗之能。口鼻中不斷湧出血沫,瞪目張口正好像朝著狗少呼救,眼神卻充滿怨毒,異常凶惡。
狗少正要伸手拉他,牆壁的翻板卻已經將狗少帶入牆內。狗少敲打牆壁卻,可牆壁卻紋絲不動,翻板也不再開啟。
狗少見打不開翻板,隻能回身找尋機關。此處是個狹窄的鬥室,麵積不大,牆上嵌著大塊螢石,發出淡淡光芒,將鬥室照亮。狗少心知此處,便是收藏員嶠仙鏡的鏡芯之處,但即便自己得了鏡芯,也不知如何尋找算盤城,雖然和尚似有歹意,但還是決定要先將和尚救下再說。
他在鬥室中尋找開牆機關,見鬥室中央有蓮花石台,此處本該是擺放鏡芯之處,可此刻石台上卻空空如也,並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