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鴻道:
“最近天津忽然流行傷寒和瘧疾,所以我給叔叔嬸嬸和你拿來些特效西藥!”
韓大膽兒和梅若鴻兩人自顧說話,一旁的葉靈反覺得沒趣,正想走出書房,韓大膽兒伸手砰地一聲拍在門框上,頭也不回的地喝道:
“把烏木盒子留下!”
葉靈忽然眉頭微蹙,似有委屈地道:
“大哥哥!我真心喜歡你,你卻把我當賊防著麼……”
韓大膽兒轉頭正色道:
“你少來這套!當我傻麼,快拿出來!你打不開的,倘若用硬力打開,說不定會損毀盒子裡的東西!”
葉靈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道:
“哎!讓你說中了,這盒子還當真難開!”
說著手一翻,那烏木盒子便已托在掌中。
梅若鴻不錯眼珠地看著葉靈,卻也沒出葉靈是從什麼地方變出個盒子,他雖然見識過韓大膽兒驚人的武藝,但也對葉靈快如閃電的身手嘖嘖稱奇,即便是留學西洋時,馬戲團中的西洋魔術大師,空手變物的手法也不如她迅捷詭奇。
這時,梅若鴻留意到,葉靈掌中的盒子外形眼熟,雖然形略呈矩形,但卻和之前自己打開的烏木機關盒並無二致,便問道:
“這盒子怎麼……”
韓大膽兒接過盒子放在梅若鴻手中,這次還要麻煩你才行!
葉靈噘著嘴道:
“我都打不開,大姐姐卻能打開麼?”
韓大膽兒道:
“之前另一個烏木盒子也是她打開的,我之前說要拜托彆人打開這盒子,說的便是她!”
梅若鴻不知為何又多了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便詢問盒子來曆,韓大膽兒便將之前經曆,和葉靈的身世,以及其父三眼神狐葉知秋的事情全都如實相告。
梅若鴻聽罷,坐在書桌前,仔細觀察這烏木盒子,反正看了一遍,然後將盒子舉起,迎著光瞧那盒子表麵,見光滑的盒子表麵,果然有一條條細線交錯成圖。心知這的確和之前的烏木方塊一樣,是個機關盒。
她嘗試向上次一樣,“哢嗒”“哢嗒”接連轉動烏木盒子的每個尖角,內部便有機簧轉動之聲,轉到第三個角的時候,前兩個尖角忽然又“哢嗒”一聲,自動回歸正位。
梅若鴻搖搖頭道:
“這盒子和上次盒子打開的順序不同,看來又要費一番功夫了!”
說著收起烏木盒子,放進衣兜道:
“最近瘧疾傷寒流行,化驗所很忙,我拿回去慢慢嘗試,等打開盒子再通知你!”
說著轉身便要離開,葉靈微笑道:
“大姐姐!你不留下吃了晌飯才走嗎?”
梅若鴻冷冷地道:
“你留下慢慢吃吧!”
說完挑簾出了書房,韓大膽兒原本也想留她吃了飯再走,但葉靈那剛才搶先說了這句,反讓韓大膽兒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隻好跟著送出門。
這時韓大膽兒父母老家兒卻一直在院中,本來是遠遠地豎起耳朵聽著書房動靜,早前葉靈去而複返,可剛回來沒多久,梅若鴻卻來了,一時氣氛十分尷尬。老兩口見韓大膽兒回來也進了書房,就趕緊在院中傾聽,生怕兩個姑娘為了自己兒子再打起來。
老兩口聽了半天也沒什麼動靜,這時看見梅若鴻和韓大膽兒一前一後,急忙顧左右而言他,裝著四處看看,隨口說些過年要準備的東西。
梅若鴻和老兩口施禮告彆,臨走還不忘囑咐老兩口,最近傷寒瘧疾流行,千萬保重身體,彆著涼,注意飲食衛生等等,說罷便告辭離開了。韓大膽兒將玉簡放好,拿上警服騎上自行車,送梅若鴻去了巴斯德化驗所。
梅若鴻見韓大膽兒扔下葉靈,騎車送自己,心裡倒十分高興,在化驗所樓下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分彆。
韓大膽兒沒回家,直接去了總廳上班。剛到總廳大門前,就見範統正拿著套燒餅餜子,一邊吃一邊往遠處張望。見韓大膽兒來了,忽然滿臉喜色,快步跑上來,嘴裡燒餅餜子還沒咽下去,就要說話,結果噎得他兩眼翻白,差點歸位,伸手在脖子上順了半天這才咽下去。
他連呼哧帶喘地道:
“韓頭兒!您了可回來了,上麵……派……派人來給你您了頒嘉獎令了!”
韓大膽兒心知定是陸鬆濤來了,這一上午光忙活那玉簡了,這時候才到總廳,趕緊推車進去。一來到大廳見到各科室警察,一大幫人都整齊列隊,正在聆聽廳長訓話。
廳長旁邊站著個戴眼鏡的胖子,梳著背頭,留著兩批八字胡,穿著中山裝,胸前還佩戴著國民黨的黨徽,正眯著眼衝大家微笑。
這時廳長道:
“現在請南京派來的專員,給大家訓話!”
說完便帶頭鼓掌,大廳頓時掌聲雷動,韓大膽兒卻知,眼前這胖子一定便是陸鬆濤假扮。
陸鬆濤在眾警察麵前,講了堆什麼為了黨國效力,為了百姓安居樂業的套話,然後便大加褒讚韓大膽兒,他並沒細說韓大膽兒做出什麼功績,隻是說破案護寶有功便繼續褒獎韓大膽兒,之後又說了大堆套話。
他廢話連篇說了一堆,聽得列立的警察,個個昏昏欲睡。隻有孟威一臉不屑,邪眉歪眼瞧著台上不住褒獎韓大膽兒的專員。
這時眾人見韓大膽兒來了,趕緊把他請過去接受嘉獎,此時廳長也一概之前的態度,臉上帶笑,不住點頭,眼神中儘是讚許的神色。
韓大膽兒看著眼前陸鬆濤這肥白的樣子,不覺好笑,差點笑出聲來,陸鬆濤微微皺眉示意他莊重,他這才站直身子,等著陸鬆濤給他佩戴獎章,並雙手結果嘉獎令。
這時韓大膽兒環視四周,範統、尤非、張彪、李環等人都在,連孟威和手下一幫家夥,還有其他科室的人都在,唯獨缺了梅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