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舉起鬼頭刀朝梅本事劈下,梅本事登時大驚失色,好在他已掏出左輪手槍,見刀鋒劈至,立即扣下扳機。
可誰知,周波手中鬼頭大刀雖然沉重,但周波卻舉重若輕,刀法靈動精準,他見梅本事舉槍,淩空改變刀勢,原本朝著梅本事頭頂劈下的刀鋒,竟然在空中橫擺,一刀正卡主左輪槍的擊錘!
刀刃卡主擊錘和子彈地火,左輪槍登時便不能擊發。
周波手腕一擰,梅本事隻覺左輪手槍被一股大力攪動,再也握持不住,手槍脫手飛上半空。
手槍飛起,周波手中鬼頭刀再次朝著梅本事砍落。
隻聽“錚”的一聲響,鋼刀被一股大力蕩開,一刀斬落,刀鋒偏斜,擦著梅本事一側肩膀,直斬在地上。
周波手中鬼頭刀被這股力量一帶,險些立足不穩。轉頭見不遠處地上斜插著一根鐵筷子,卻是韓大膽兒發射暗器,救了梅本事一命!
原來適才變故橫生,韓大膽兒本已解救不及。但周波刀劈梅本事卡主左輪槍擊錘,卷飛手槍,才再次揮刀。便是這電光火石隻見微微耽擱,這才給了韓大膽兒出手救人的時間。
這時空中的左輪手槍也掉落在地,隻聽“砰”的一聲響,左輪槍落地走火,周圍眾人有的連忙矮身低頭,有的直接抱著腦袋趴伏在地。子彈無眼,連韓大膽兒急忙閃避。
胡同中除了持刀挺立的周波,卻隻有一個人呆呆地站立原地,竟是周波的兒子。這時周波回頭一看,見兒子胸前一片殷紅,衣服上破了個小孔,周波急忙搶上,但那孩子雙眼翻白,向後便倒。
待得周波抱起兒子,那孩子卻已經中了流彈,氣絕身亡。
胡同中刀光閃動,接著又手槍走火,所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周波已經抱著兒子屍身,放聲痛哭。
適才兩個小警察連忙掏槍,周波眼露凶光,眼神無比怨毒絕望,爆喝一聲揮刀斬落,隻見刀光一閃,那兩個小警察持槍的右手,已經齊腕斬斷,胡同裡頓時血花噴湧,哀嚎連天!
適才槍響,韓大膽兒也矮身閃避,等朝著周波奔來,兩個小警察右手已然斬落。兩個警察抱著斷手不住在地上翻滾,梅本事早已嚇得麵無人色,不住向後倒爬。
韓大膽兒平時查案並不帶槍,王維漢送他的手槍又放在家裡,隻能朝著周波連珠發射三隻鐵筷子,周波挺刀格擋,“錚”“錚”兩聲,兩隻鐵筷子彈在刀身上,崩飛出去,還有一隻鐵筷子,則正中周波肩頭。
周波一刀橫掃千軍,朝著韓大膽兒奔來之勢橫削開來。韓大膽兒正向前飛奔,駐足不及,便要被這鬼頭大刀一刀兩段。危機中,他使出一個鐵板橋,身子後仰,雙膝擦著地麵滑過。
周波的刀鋒,從韓大膽兒身前麵門掠過,一刀將他的大蓋帽帽簷削斷。待韓大膽兒一個翻身而且,手中已經握住紅纓短刀。但再看周波,卻已經拐入旁邊胡同,同時不見的還有周波兒子的屍身。
韓大膽兒起身去追,但這片胡同密集,他從小在這附近長大,深知這片雖然不像九道彎兒胡同賽個迷魂陣,但胡同枝杈甚多,一旦兩人相差六七步,一個轉身便已經找不到人影了。
韓大膽兒擰身翻上牆頭,想居高臨下,追蹤周波。可等他站在房頂,附近的胡同裡卻也不見了周波蹤影。他所站之處稍微低矮,再往遠處,便被房舍屋宇遮擋,看不到了。他雖然縱身在房頂竄越,疾追一陣,但終是沒找到周波的蹤跡。m..m
韓大膽兒從房頂縱身躍下。此刻,胡同中滿地鮮血,梅本事驚魂未定兀自發呆,張彪李環等人,見周波已然逃走,趕忙上前幫兩個警察包紮斷手。
兩個警察疼得慘呼哀嚎,全不似先前飛揚跋扈,頤指氣使。張彪用布條給二人紮住手腕,直疼得兩人雙腳亂蹬,鼻涕眼淚直流,叫聲猶似殺豬,在胡同中仍能傳出半裡之遙,嚇得胡同家家關門閉戶。
適才一番變故雖然隻在瞬息之間,但卻異常慘烈。梅本事此時驚魂稍定,但嚇得雙腿發軟,被尤非攙扶著才勉強站起身來,卻兀自心跳顫抖麵無人色。壹趣妏敩
韓大膽兒本想詢問梅本事,何以認定周波便是枯骨案真凶,但見他此時的樣子,心知一時三刻也問不出什麼,隻好讓尤非劉方和王振,先送梅本事和受傷的警察回總廳,自己留下收尾。
梅本事走前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對韓大膽兒道:
“這案子你彆管了!讓他處理……讓……”
他聲音有些顫抖,韓大膽兒常和防疫院老蘇聊天,也了解了些西醫知識,知道他是因為顯然適才的驚嚇,讓他腎上腺素飆升,造成心肌收縮,出現心跳過速,呼吸紊亂等狀態。但這種情況下,卻還想著讓自己彆插手這案子,的確十分古怪。
韓大膽兒自然不去管梅本事的廢話,隻想趕快把這枯骨案查清。這時身邊隻有張彪李環,李環早前和劉方王振一起在姚寡婦院中搜集線索,所以對情況有些了解,於是開口詢問李環,這才知道的適才走訪的情況。
原來幾人調查疙瘩五和姚寡婦這院兒,見疙瘩五一直遮遮掩掩,後來劉方發現疙瘩五擋著一個陶罐,就推開他上前查看,結果在陶罐中發現兩塊肉乾。
疙瘩五見肉乾被發現,越發的言辭閃爍,李環見狀就一頓大嘴巴子招呼,打得他挨不住了,這才交代了實情,原來那罐子裡的是人肉!
李環幾人吃了一驚,以為疙瘩五就是枯骨案的真凶,就趕緊把情況報告了梅本事。疙瘩五連連喊冤,說著肉乾雖然是人肉不假,但卻是“僵屍肉”是用來治病的!
梅本事帶著兩個小警察,連打帶嚇唬,疙瘩五不敢隱瞞,交代了實情。
疙瘩五早年好色貪花,時常留戀煙花柳巷,後來卻身染臟病惡疾,渾身長瘡,流膿潰爛,不論多少藥都治不好,一到夏天更是奇癢難止。他聽人說,僵屍肉可以入藥,碾成末入藥能治毒瘡,於是就四下踅麼,可草藥好找,僵屍肉卻哪裡尋得。
有一晚,他毒瘡發作,輾轉反側,便出門透氣過風。走到周波院外,見院門虛掩,並未門插官並未插好。他近來手頭又緊,就像進院隨便順點東西出來,換倆錢花花。
誰知卻聽見窗中,周波讓兒子吃藥,兒子推說藥理有股子肉味,周波說這是旱魃肉,他兒子不知道什麼是旱魃肉,周波就胡亂解釋,說是古神仙留下的仙肉。
可窗外的疙瘩五常聽書,卻知道旱魃就是僵屍,心想旱魃肉不就是自己苦尋不著的僵屍肉麼。他急忙溜到廚下,悄聲東翻西找,結果在廚房一個躺櫃裡,找到半具乾屍。
疙瘩五原本膽小,看見半具猙獰的乾屍,嚇得一激靈。他本以為周波存了些僵屍肉,誰知卻是一具沒了雙腿的乾屍。可身上毒瘡發作,實在瘙癢難耐,此時也顧不上這許多,隻能壯著膽子,用灶邊一把菜刀,從乾屍上切下些肉來,揣在懷裡帶走。
疙瘩五雖然找到了僵屍肉,但卻不知該怎麼用,於是就找了不少郎中詢問僵屍肉治療毒瘡的用法。後來不知在哪淘到個野方子,就按著方子自行配藥,又加入僵屍肉碾成的粉末,用此敷治毒瘡。
可他不敷還好,一敷之下,毒瘡非但不見好,反而粘連潰爛,說著一邊叫苦,一邊解開衣服給梅本事看。隻見疙瘩五身上生了不少大小毒瘡,此時毒瘡潰爛,有的已見肌理,瘡口腥臭粘連,已經拉出白絲,讓人觀之欲嘔。
聽了疙瘩五供述,梅本事便帶著兩個警察,去往周波住的小院,不多久就把周波抓了。沒想到押著周波父子的時候,竟然在胡同發生變故,梅本事的手槍走火,打死了周波的兒子,周波看了兩個警察的手,自己也帶著兒子屍首逃走了。
韓大膽兒聽完李環的敘述,稍加思索,便問張彪道:
“之前調查周波家中狀況和背景,查到什麼沒?”
張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