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 戳魂咒(1 / 2)

津門詭事錄 蒼茫天下 7524 字 9個月前

韓大膽兒偽裝成個虯髯的漢子,留了張字條,悄悄離開顏如月的小診所。他擔心父母老家兒近況,但心知自家門口一定早就布滿了暗哨,這時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他知道老白家的小酒館來往進出的人不少,要是混在人群中,進入酒館,就能和老白取得聯係,可現在是大白天,老白家的酒館是下午才營業,現在去也太過顯眼。

韓大膽兒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禮拜天。小猶太全家都信猶太教,有做禮拜的宗教習慣,所以今天一定會去小白樓那邊的猶太教堂,教堂進出的人多,說不定能和小猶太聯係上,於是就順著海河邊,往河西那邊走。

他不敢走大路,隻能儘穿胡同走小巷。他穿過金鐘河附近平房的胡同,這片胡同白天很清靜,這時他才發覺,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蹤。身後的腳步聲很輕,要不是胡同裡清淨無人,根本難以發覺。

韓大膽兒加快腳步,一閃身拐進一個胡同岔口,然後立刻藏身拐角,等著跟蹤者上前,再出手擒拿。

這時,身側忽然掛動風聲,韓大膽兒猛然回頭,卻見一個身影,已立在胡同牆頭,正是那戴猴臉麵具的老者!

韓大膽兒一見是他,立即起氣灌雙拳,做出迎敵準備。他現下雖然精力充沛,可畢竟大病初愈,這麵具人武藝又高出自己甚多,就算拚儘全力也難以匹敵。身上的鐵筷子和紅白雙櫻短刀,都在總廳被收走,斥候空拳實在難以和他相鬥,隻能找機會逃走才行。

麵具人似乎猜出韓大膽兒的心思,發出幾聲嘶啞尖利的乾笑,隨後說道:

“論打你都不是我的對手,輕功就更不在話下!”

韓大膽兒不知這麵具人是如何追蹤到自己行蹤,正在自猜想,卻聽他又道:

“你以為躲在小診所裡就找不到你了?”

說著一揚手,丟出一件東西,那東西“啪”的一聲掉落在地,韓大膽兒一看,竟然是顏如月的掌心雷袖珍手槍,手槍被一股巨力扭得彎轉了,上麵還粘著不少鮮血。

韓大膽兒想到顏如月不但救了自己,這近一個月又細心照料,把自己的病治好,不禁心頭一緊。他拾起地上的手槍,槍膛是空的,槍身也扭曲變形,心知顏如月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但依舊出演問道:

“你把她怎麼了?”

麵具人冷冰冰地搖搖頭道:

“也許死了,也許還死不了!”

韓大膽兒一個箭步,在牆上借力一蹬,身子已然躍上牆頭,一怔冷風吹過,牆頭上站立的兩人,相對而是一言不發,隻有衣襟被烈風刮得不住飄擺。

在短暫的寧靜過後,韓大膽兒忽然撲上,朝著麵具人一拳打來。此時,他想到顏如月已經命喪敵手,怒氣上湧,已經顧不了許多,隻想拚儘全力將對方打倒!

韓大膽兒絲毫不給麵具人喘息之機,鼓足力氣使出平生所學,上前搶攻。他拳腳猶如狂風暴雨一般,朝麵具人打去,氣勁鼓蕩之下,已將麵具人全身罩住。

麵具人卻不還擊,隻是一味後退閃避,打來的拳腳不是俯身避過,就是肘膝格擋,韓大膽兒攻勢雖猛,幾招都有擦著麵具人要害而過,若然打中,登時非死即傷。可麵具人卻遊刃有餘,從容避開了所有攻勢。

韓大膽兒怒氣填胸,出招雖然凶猛淩厲,可章法節奏已逐漸混亂,隻是一味強攻猛打。麵具人見他越打約不成章法,更是如戲耍頑童一般,將韓大膽兒玩弄於股掌之間。

正在韓大膽兒攻勢濺落下風之時,麵具人見縫插針,從韓大膽兒拳峰下探掌朝他他肋下摁去,這一掌若要摁實,韓大膽兒不然肋骨折斷身受重傷。

卻不料韓大膽兒招式陡變,已經使老的拳招,忽然一邊,成了擒拿手法,迅捷無比地將麵具人手腕叼住。

原來韓大膽兒雖然憤怒,卻沒有失去理智,他功夫不及麵具人,若平真實本領,根本難以取勝,所以才借著憤怒猛攻亂打,為的就是讓對手以為自己方寸大亂,而後輕敵冒進,自己才有轉敗為勝之機。

這一下擒拿手叼住麵具人手腕,實在是大出意料之外,韓大膽兒不待對方變招,立即向內拉扯麵具人,然後上步棲身一個頂肘,朝著麵具人咽喉撞去。

他這一招十分冒險,將麵具人拉向自己,再埋身出招接著對方朝自己衝來的力道,加上自己出招前衝之勢,用頂肘擊打對方咽喉,不論對手武藝如何高強,中了這招也必定立時斃命!

可麵具人見韓大膽兒招式突變,原本有些驚詫,不過就在韓大膽兒頂肘打來的一刻,麵具人卻不閃不避,表現得氣定神閒。在這電光火石隻見,讓韓大膽兒忽然驚疑不定。

果不其然,就在韓大膽兒手肘將將要打到對方的時候,忽然胸口發悶,腦中一陣刺痛,身子登時一軟,從牆頭歪歪斜斜地摔落在地。

韓大膽兒隻覺頃刻之間渾身無力,精神委頓不堪,兒腦袋裡猶如被萬隻鋼針穿刺,翻江倒海頭疼欲裂!

麵具人道:

“你早就中了我三陽教的戳魂咒,現在隻是個開始!”

韓大膽兒聽麵具人說戳魂咒,本想出言對峙,但這時頭疼已經讓他幾欲昏厥,根本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這世上絕不會有什麼咒語詛咒之類的玩意兒,自己一定是中了毒。可究竟是什麼時候中的毒卻怎麼也猜不出,難道是剛才交手的時候?他越想越是頭疼的厲害,後來思緒混亂,腦中已是一片空白。

韓大膽兒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子,就算皮開肉綻,眼睛都不眨一下,可這裂腦蝕髓的疼痛,卻讓他難以承受。他一手摁頭,弓身在地,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手爪地麵,若不是身上是不出力氣,都要將麵的磚頭扣碎。

麵具人不禁讚歎道:

“你果然不簡單,這種痛苦若是放在旁人,早就滿地打滾淚流滿麵,呼天搶地的求饒了,你卻還能強自支撐!”

韓大膽兒掙紮著朝麵具人看群,眼神中幾欲噴出火來。

隻見麵具人雙手一合,左手淩空虛畫幾道如同畫符,右手捏個劍訣,仿佛將淩空畫出的符,朝著韓大膽兒向前一點。

刹那間,韓大膽兒覺得腦中一陣輕鬆,適才腦中好像被燒紅的鋼條亂捅,腦子已經成了一片漿糊,這片刻功夫,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胸腹間那股窒息感也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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