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膽兒推測,這小屋裡原本有人落腳,這人還受了傷,在包紮傷口時,有血跡低落在桌上,後來血跡還沒乾,屋頂瓦片就塌落了,裡外間中間有沒有門或者門簾,所以白灰揚塵散落在兩間屋裡。白灰揚塵和桌上沒乾的血點混合,形成了個小硬片。
之後,這人離開前,用極細的灰土,四處揚撒,裡外屋才落滿灰塵,所以韓大膽兒輕輕吹來表麵灰土,下麵隱約那些白色灰塵顆粒,就是屋瓦塌落時的白灰揚塵。
這樣布置後,看上去像是很久沒人在此居住,而花四兒隻是不是為什麼上房頂,結果踩破屋瓦意外摔死。
他走到外屋看看屋頂和地麵高度,雙足運力,飛身縱躍,單手扣住房梁,竄上屋頂破洞,身子輕輕落在屋頂上,卻發覺屋十分堅實,憑自己的體重也不會輕易將屋頂踩穿。
這時看屋頂破洞四周,有些碎瓦碎石,好像是屋頂破碎。瓦片飛濺到四周,但照碎片離著破洞的距離,和瓦片碎片的大小看,如果是花四兒踩破屋頂摔落,瓦片飛濺的距離不可能離著破洞這麼遠。除非是有人從屋裡向上,撞破屋頂,從下向上的力,才能讓屋頂瓦片擊飛到這麼遠的距離。
韓大膽兒站在屋頂邊緣,見屋後的夾道牆邊,堆著不少磚頭雜物。他跳下去一看,覺得這些磚頭雜物堆在一起踏腳,剛好可以夠著,這兩間小屋的房簷。
估計花四兒,就是從這爬上兩間小屋的房頂。不然就憑他的身手,架梯子都未必能爬上房去。
韓大膽兒又跳回屋中,又在四麵牆壁上仔細查看。見牆根下方,似乎有巴掌大的一塊牆皮不見了,牆皮脫落處露出一大塊磚牆,這牆皮並不像是自然脫落,好像有幾道指痕,像是被人用力抓下來的。
韓大膽兒想起花四兒左手指甲縫裡白灰,但覺得這牆皮很堅硬,這麼大塊牆皮,想用手直接扣下來,還能露出裡麵磚牆,花四兒恐怕辦不到。
韓大膽兒又在屋裡屋外仔細尋找線索,結果在橫窄條小院,堆著那些灰土雜物中,找到幾塊帶血的棉花和繃帶,被混在灰土裡。若不是仔細翻找,根本很難發現。
此時正是午後,韓大膽兒就在胡同裡四處走訪。他原想先去找花四兒的姘頭二娘們兒了解一下情況,可這二娘們兒隻是個綽號,又不知道具體的真名實姓,於是隻好和胡同裡的人打聽。
好在這二娘們兒名聲在外,這胡同裡又有一群愛穿老婆舌頭的婦女,三打聽兩打聽,就打聽出,其實這二娘們兒的爺們兒姓王,名叫王二,二娘們兒其實是指著王二叫的。
可來到王二家,王二渾濁悶愣,彆看韓大膽兒是穿官衣的,這貨卻絲毫不懼,愣是堵著門不讓進,隔著門往裡看,隻見二娘們兒坐在炕沿上,臉上的青腫還沒消,一大塊一大塊,褐黃色的淤傷。
顯然是奸情讓王二發現,挨了一頓好打,青腫的傷患處,到了傷愈後期,才會轉為褐黃,看著淤傷的顏色應該已經有段日子了。
要說也是,王二當了活王八,韓大膽兒還上門問東問西,那人家還能有好氣兒嗎!
王二橫眉怒目地關上屋門,緊接著屋裡就是依著稀裡嘩啦摔東西的聲音,跟著就是女人的尖叫聲求饒聲,連哭帶嚎,夾雜著嘴巴子的啪啪聲。
估計這王二剛壓下去的火兒,又被韓大膽兒兩句話給勾了上來,所以二娘們兒倒黴,又得挨一頓胖揍。.m
老時年間,婦女社會地位低,不講究男女平等,也沒有什麼家庭暴力之類的說法,打老婆一律歸為家務不和,屬於家庭矛盾,外人也不好摻和。
就在哭嚎求饒和大嘴巴子抽臉的聲音,此起彼伏的時候,鄰居一個大嫂子推門把正要走的韓大膽兒叫住,低聲和他說了些二娘們兒的花花事兒。
這王二經常在外做買賣,對外人一般都是和顏悅色,但凡在外麵有點不順心的,回家就打老婆。這二娘們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經常有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趁王二不在家就來家裡和二娘們兒廝混。
一個多月前,有天剛入夜,正好讓剛回家的王二撞破奸情。那小白臉激靈,見個空隙就溜了,王二拿著擀麵杖,一直追到死胡同後麵的小夾道,結果不見了小白臉的蹤影,回家就把老婆好頓揍,屋裡稀裡嘩啦連哭帶喊,鬨得四鄰不安。
韓大膽兒又細問這大嫂子,具體是哪天,據那個大嫂子回憶,卻正好就是韓大膽兒大破真仙觀那晚。..m
韓大膽兒又問這大嫂子,那晚除了王二家打架聲,還挺沒聽見彆的聲音,卻得知原來那晚胡同裡有個陳大爺亡故,家裡正在辦白事,吹吹打打的,隻覺得那一夜都挺亂的,也沒留意什麼彆的動靜。
韓大膽兒又在附近走訪了幾家其他人,得到的結果都差不多,隻有一兩家靠近花四兒陳屍小平房的人家,說那晚聽見一聲比較大的響動,但因為胡同裡打架聲和白事敲打聲都挺大,所以也沒太在意。
這時,韓大膽兒已經基本清楚了花四兒遇害的經過。
花四兒死前在左臂抓出的傷痕,其實是暗示凶手左臂有傷,聽葉靈說,真仙觀激鬥當晚,麵具人是負傷逃走的,當時手臂中了一槍。花四兒有曾說過,在這片見過麵具人的蹤跡,這小平房很可能就是麵具人的落腳點。
而花四兒之所以會死,應該是看見了麵具人的真實樣貌,而且他還認識這個人!他左手留下的訊息,則和這個人的身份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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