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友進小廟避雨,那衝他撲過來,想搶他手中鏡芯的,一定就是藏在暗處的黃袍老祖,但這時小廟垮塌,卻正好把他壓在廟中。
黃袍老祖受了傷但應該沒死,而且那隻馴養的黃鼠狼也被雷擊而死。所以他又訓練了一隻黃鼠狼,隔了一段時間,才在皇會上找到大友,再次出手想盜走鏡芯。
後來也許是因為大友離開周二爺家去學徒,黃袍老祖沒能找到大友,或者是黃袍老祖本身被什麼事情耽擱了,等他找到大友的時候,大友那塊鏡芯已經被人偷走了。
他馴養的黃鼠狼沒能摸到,鏡芯卻被自己打死。自己和三陽教結怨甚深,當時黃袍老祖卻不敢現身……
要說這黃袍老祖能統領整個三陽教,不敢說手底下功夫一流,至少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但現在看來,似乎他隻能操縱黃鼠狼用各種騙術詭計,從旁偷襲,自己卻本卻沒本事與人相鬥。所以追殺葉知秋的時候,才利用黃鼠狼並且使用弓弩之類的暗器,否則大可以現身和葉知秋動手拚鬥。
可有一點卻說不通,就算他自己功夫有限,但憑著弓弩暗器,既然能上了葉知秋,就能直接殺死大友父子,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想儘辦法從他們手裡騙出鏡芯。想來想去,最後又回到這一點上。
韓大膽兒又盯著大友心中冒出一個想法,難道,黃袍老祖並不想傷大友父子?大友他爹張安泰,雖說也是因為受了驚嚇,才一病不起最後病重亡故。但說到底,黃袍老祖並沒下殺手,隻是用催眠致幻的手法嚇嚇他而已。再有之前皇會那次黃鼠狼竄過去,想拽掉鏡芯,但因為繩子太結實才害的大友差點墜樓,也並非有心為之。
除非……
黃袍老祖和大友這一家有什麼微妙關係,才會手下留情。但這也僅僅是推測而已。
韓大膽兒忽然想起大友提到,他家那邊家傳的小冊子。便問道:
“大友,你家裡傳下來的那本小冊子還在麼,能不能借我看看?”
大友點點頭道:
“行!我一直帶著,就放在我師父家,我的包袱行李裡邊,反正我也不識字,你拿去看吧,回頭能跟我講講裡麵說什麼就行!”
韓大膽兒問道:
“對了,聽你說,你爹也念過書,你怎麼會不識字呢?”
大友道:
“嗨!原本說等我哥娶完媳婦,就送我去學堂念書,可還沒來得及,我哥就死了,後來我爹也死了……周二爺倒是想送我去念書識字,可我一看書本就頭疼,也不愛念書,周二爺才把我介紹到師父家,學門吃飯的手藝。”
韓大膽兒騎著車,帶著大友邊走邊聊,一路回了郭師傅家。大友原本是出來打酒的,但酒沒打成,自己卻吃了頓餃子,心裡也嘀咕回去師父會生氣。
韓大膽兒看大友擔心,就在路上給郭師傅買了一瓶玫瑰露,一瓶五加皮。到了郭師傅家,看著韓大膽兒的麵子,又有這兩瓶好酒,郭師傅非但沒數落大友,反而還挺高興。
大友把那本冊子交給韓大膽兒,韓大膽兒接過冊子還沒翻看,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問道:
“大友,你說小銅鏡讓人偷走了,當時在哪?”
大友道:
“就南市三不管,看玩意兒的時候!”
“那人長什麼模樣還記得嗎?”
韓大膽兒問道。
大友略微思索,便道:
“我就記得,這人嘴上有個口子,是個豁嘴!”
韓大膽兒一聽,就知道這一定是南市那片的賊偷,豁了嘴,心想,明天一定得去找這小子去審審。
這時他隨意翻了兩下大友那本小冊子,卻發現小冊子前半本,寫滿了即像是花紋,又像是符號的文字,這些文字自己在眼熟不過,正是鬼工球、玉琮、玉盞這三件古器上,都鏤刻著的“仙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