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四 線索推理(1 / 2)

津門詭事錄 蒼茫天下 7757 字 9個月前

尤非看看右牆上噴濺的血跡,說道:

“你看這血跡噴濺,可是在右邊,凶手尾隨在後,然後撲上來抱住死者割喉,要是拿右手下刀,持刀手從背後繞到前頸割破頸動脈,那噴濺血跡應該在左邊牆才對啊!”

說著尤非還用手作勢,像是從麵後抱住一個人,然後用手左手指頭一劃,如同刀子割破了這個人的頸動脈!

韓大膽兒道:

“凶手不是從背後!而是從正麵,擦身而過時突然橫向揮刀,所以女死者右頸動脈斷裂,造成了右牆上那些高速噴濺的血跡!所以女人右頸入刀處刀痕深,而橫向劃開的左頸部出刀位置刀痕較淺!

不信你還可以看看女死者的衣服,前襟噴濺血點應該集中在右側!”

張彪忍著惡心,用劉大剛扔下的棍子挑起女死者外衣,果然見前襟領子右側布滿血跡。

尤非道:

“劉大說沒聽見動靜,那應該是這女的被人捂住嘴,發不出聲音。這要想讓人不出聲,比製服一個人可難多了,從正麵就不怕這女人喊叫嗎?”

張彪連帶其他警察都不約而同地點點頭,連一旁的劉大都不自覺地點頭稱是。

韓大膽兒用腳在地上踏了幾下,發出“空空空”幾聲響。

接著說道:

“這胡同裡回聲很大,夜深人靜時,就算輕輕走路都有聲響,剛才你們一陣嘈雜的腳步,雖然不少人穿著布鞋,但依舊發出很大聲音。不然也不會吵醒他!”

說著用手一指劉大!

他又道:

“如果是大白天,凶手倒是有可能從背後襲擊!但是黑天半夜,小胡同裡,就算有路燈,一個單身女人,後麵忽然有人出現,隻要後麵的人快走幾步,都有可能驚動這女人,發出叫聲,所以凶手是從正麵走來!

這時亮著路燈,女人和他正麵相對,正要上前搭話,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一刀就割破了女人的咽喉,切斷氣管,血流進氣管讓女人發不出聲響!”

張彪這時問道:

“那這女的,為嘛要往這凶手身邊送,哦!凶手和死者認識!”

“有這個可能!但還有一種可能……”

韓大膽兒道:

“這女人是想拉客,因為她應該是住在西門裡的暗娼!”

“暗娼?”

眾人一齊再看向女屍,各自看完又覺得不適,想要乾嘔!

老城裡四門,老時年間的確有種說法,說是“北門富”“南門貧”“西門賤”“東門貴”。雖然已經是民國了,但是仍有一些暗娼,在西門裡住,也時常會在胡同口拉客。

韓大膽兒道:

“這個妓女年紀不老!姿色也不差,雖然可能比不了頭等班子裡花魁,但是暗娼裡也算頂尖兒的了!看看扔在一邊的衣服就知道,這質地料子做工可都不差!看起來日月不差,她接的客人應該不是販夫走卒,都是手裡有倆錢兒的人。

她一定是仗著自己有些姿色,所以經常在天黑以後,在胡同口拉客,或是在這等熟客來。

這凶手應該家境不錯衣著光鮮,所以她才會湊上前去搭話!試想,要是穿得窮困寒酸,憑她的姿色可能還未必看得上眼,更不會主動上前搭話!”

韓大膽兒又道:

“你們看牆上的噴濺血跡,離著陳屍的位置,尚有一段距離,地上的拖行血跡也顯示,凶手並不是在路燈下動手殺人,但是殺完人卻把人拖到路燈下破腹開膛!

明明可以在黑暗中行凶,卻偏要把死者拖到路燈下,仿佛暴露在光亮中才讓他心滿意足,足見其膽量頗大,甚至有些狂妄!

殺了人之後,給死者除去衣衫,但是卻沒有立即開膛摘心,而是隔了一小會兒,等到血液稍微凝固,這才動手開膛!”

“他可能是怕立即開膛破腹,噴自己一身血!”

張彪道。

韓大膽兒搖頭道:

“不開膛破腹其實並不像普通人想象的那樣,會噴出大量血液,再說割破頸動脈那下,已經破壞了血管內的血液壓力,大量鮮血已經從頸部噴出,就算剖腹時,割破一些重要血脈,也不會流很多血!

最重要的就是,昏黃的路燈,照在四周的霧氣上,被空氣中水珠反射之後,會顯得比平時更為明亮,而這女屍的姿勢應該原本不是這樣的,是在開膛破肚的時候,才擺成這種姿勢……

而且……”

“而且什麼?”尤非追問道。

“而且凶手曾在屍體旁邊躺過!或許還摟抱過屍體!”

這句話一出口,旁邊的所有人瞬間打了一個寒噤,凶手殺了人,扒光死者衣褲,還要躺在死者旁邊,每個人腦海裡都不由自主地勾畫出一幅畫麵。

一個男人躺在赤裸的被割喉開膛的女屍旁邊,這是何其詭異陰森的場麵!

韓大膽兒卻道:

“照屍首詭異的姿勢,我推測凶手是在屍首開始出現屍僵之後,才把她擺放成現在的樣子,而原本屍首的姿勢應該是一個頗有美感的睡姿!”

眾人聽到“美感”二字,都不由自主地望向韓大膽兒,人人均是一個想法,這小子查案查得都魔怔了!看著比殺豬現場還慘烈的屍狀,竟然會覺得有美感,簡直讓人難以理解!

韓大膽兒看了眾人驚詫的眼神,淡淡地道:

“死者被拖到路燈下的時候,最初屍體的姿勢應該是這樣……”

說著韓大膽兒也不管地上灰土血跡,直接側身躺在地上。他麵朝右側而臥,右臂舒緩伸直,左臂微曲放合在腰間,腰背略微彎弓,雙腿一隻微曲,一隻微伸,就像是側身熟睡的樣子。

“試想如果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年輕女子,以這樣的姿勢裸睡在床上,窗外日光斜入室內,輕紗薄霧,將是一種何其香豔的美感!”韓大膽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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