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下刀的方向不同?”
“不止,你看!”
說著韓大膽兒把濕泥上的足跡指給範統和尤非看,又說道:
“這濕泥比一般泥土細一些,應該是牆頭花盆掉落,摔碎了之後扔在這的花泥,而且應該扔在這有幾天了,這花的主人隻把碎花盆和泥土中的花收走了,這些花泥卻扔在這沒管。
這兩天沒下雨,地上大都是乾的,所以我推測應該是今天挑大河送水的,路過時候,不小心灑了些水在花泥上。而且時間應該挺長了,花泥上原本可能有過往行人的足跡,但是被水泡時間長就都散了。
現在花泥快陰乾了,上麵兩個足跡明顯是新的,上麵一個和死者的鞋吻合,壓在下麵那個大一些的足跡,應該是凶手的!必然是在死者死前,凶手先留下足跡,凶手行凶之後,死者後退幾步,腳下亂踩時候無意間踩在濕泥上,凶手足跡的上麵,才形成現在的樣子。
前兩案,現場有大量血跡的情況下,凶手都很小心,沒留下足跡。這次沒什麼血跡,凶手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在一塊濕泥上留下足跡。而且你看著足跡是布鞋足跡,按照西門裡春杏同院兒妓女描述,那個疑似凶手的人穿的應該呢絨西裝外衣,那怎麼會配一雙布鞋呢?”
尤非看看足跡,略微思索,說道:
“這……也不一定就是凶手的腳印吧?還指不定是誰留下的腳印呢!”
韓大膽兒道:
“那鞋印兒很新,鞋印兒邊的濕泥跟死者鞋印兒邊的濕泥,乾濕程度一致,顯然差不多一個時候形成的。如果你還不信,王振和凶手交過手,你可以去問問他,凶手穿的是什麼衣服什麼鞋。我的判斷一定沒錯!”
他接著又道:
“再看地上的痕跡,凶手殺死死者,直接擺成平躺狀態開膛取走內藏,和前兩案,先擺出睡姿,畫速寫之後才擺成平躺姿勢開膛的手法不同,而且下刀的手法方位也不同,牆上的符咒沒有顏料,全都是血寫成的。
這都是照貓畫虎,根本就不是之前的凶手!想不到,還出了個模仿開膛手模仿犯行凶手法的模仿犯!”
範通道:
“好麼!您了說繞口令呢!
依我看,哪有那麼複雜,是不是因為,這次殺的是個男的,一個大男人,擺什麼睡姿畫什麼速寫……這地上血這麼少,肯定是拿東西接著,都用來畫符了唄!
之前因為血不夠,所以畫符都摻了顏料,所以這回直接放血,用家夥接著,然後用血畫的符咒!”
韓大膽兒道:
“你出來行凶作案,還帶著銅盆接血嗎?你以為殺豬放血呢!”
範統也不敢再抬杠,嘟囔道:
“不就是跟您了討論案情麼……怎麼還急眼了……”
他也不再跟範統廢話,讓尤非帶著人在現場取證,然後把屍首拉去防疫院屍檢。
接著問道:
“劉方呢?”
尤非道:
“說是去診所守著王振了!”
“診所在哪我要去診所看看王振!”
韓大膽兒到了診所的時候,王振已經縫完了針,正在輸血,韓大膽兒看了一眼王振的傷勢,見他還在昏迷,便去和大夫聊了幾句。
從大夫嘴裡得知,王振的刀傷是從右肩斜向左下側砍傷的,凶手下手著實不輕。
韓大膽兒從劉方手裡接過王振的配槍,見配槍槍口上竟然有一道斜斜的刀痕,竟然把純鋼的槍管砍掉一節。要不是被這槍管擋了一下,又被牛皮腰帶上的鐵扣隔了一下,這一刀就得把王振右肩連帶半個身子都砍下來。
這時劉方湊上來道:
“怎麼了韓頭兒?”
韓大膽兒道:
“凶手果然和之前案子不是同一個人,這次男死者脖子上的刀口,和王振的傷,都顯出這個凶手是個左撇子!”
劉方道:
“都怨我,當時看見個黑影,有瞧見地上躺著屍首,我摔了一跤,王振伸手靈活,我就讓他趕緊去追了,誰知道差點送了性命!”
“看清凶手體貌特征了麼?”
劉方回憶了一會兒道:
“那黑影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樣貌,就是恍惚著覺得他身材不矮,應該比我倆高,不過應該沒有韓頭兒你個兒高!”
韓大膽兒心道,這個凶手恐怕會功夫,伸手還不弱。個兒高卻動作迅捷,而且憑著一刀能把槍管砍掉一節,恐怕手底下功夫就不弱。這更和之前那個連環剖腹的凶手,完全不同了。
他讓劉芳繼續守著王振,等傷勢稍微穩定了,就轉到大醫院,自己則趕緊去了防疫院,想看看老蘇這次驗屍的結果。這個凶手畢竟不如開膛手模仿犯心思縝密病態,說不定會留下不少線索,而且韓大膽兒總覺得,他模仿作案是為了掩蓋其本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