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一個立正,敬了個禮道:
“實習警員,陳飛揚!”
張彪調侃道:
“好麼!塵土飛洋,不得迷眼麼!”
小警察陳飛湊過來,揚一臉喜色地說道:
“韓頭兒!您了是我的偶像!我當經常就是想跟您學習!您能收我當徒弟嗎?”
張彪道:
“嘿!剛當警察就想拜師學藝,直接調到偵緝科,你可夠機靈!”
韓大膽兒道:
“我大不了你多少,什麼師不師父的!”
話是這麼說,可這小子上人見喜,韓大膽兒還真挺喜歡這小夥子的。
韓大膽兒看看現場地上,又問道:
“死者右手四根手指其根兒被切斷,但是現場隻有三根半指頭,你來的時候看見那半根了麼?”
小警察還沒回答,一邊蹲著看屍首的人就說道:
“彆找了,原本就隻有三根半指頭!”
說話的人正是剛到現場的尤非。
尤非道:
“這人我認識,有個叫侯傑,有個外號叫九指半!家裡早年是開醫館的,懂點醫術,後來跟一個老師傅學過幾年功夫,但是長大了不學好,老根一幫還小子一塊瞎混。
後來他爹死了以後,這小子靠著會點醫術,打著治病的旗號騙人,有一次給人家治病,看見人家裡閨女長得不錯,就想借著治病,下藥迷奸這姑娘,後來被人家裡發現,動起手來,他右手小拇指被人家砍掉一節,十個手指頭成了九個半,後來就得了九指半的外號。
聽說這幾年學好了,還正經開了個醫館,背後給出錢開醫館的是屠獸場王瀟的手下師爺,鐵算盤劉雲奇!”
韓大膽兒道:
“看來這家夥的確就是殺盧俊的凶手!”
尤非道:
“你這麼確定?”
韓大膽兒把九指半,左手展示給尤非看,隻見九指半手背上赫然有幾道抓痕新傷。
韓大膽兒道:
“盧俊屍首的指甲裡,有些皮肉有,應該是凶手掐他脖子的時候,他反抗抓傷了凶手,這就是那幾道傷痕!
所以九指半這次學乖了,帶了副手套。這手套還沒沾過一點血跡,應該是新的,今天是第一次用!”
周圍眾人全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尤其是小警察陳飛揚,聽得眉飛色舞,心裡不住叫好。
尤非翻看九指半皮包裡的東西,問道:
“這毛筆,摻了血的紅墨水我倒是明白,但油紙和這玻璃罐子乾嘛用的?而且是誰殺了他呢?”
韓大膽兒道:
“油紙是用來包臟器的,玻璃罐子是抽血的!我想殺他的人,就是之前兩案的開膛手模仿犯!
盧俊的死因並不是割喉失血而死,而是被人扼頸,掐斷了舌骨窒息而亡,昨晚上這個馮廣,路過此地……”
說著朝蹲在一邊的馮廣用手一指,接著道:
“忽然有人跳出來,掐住他脖子,這人就是九指半,他行凶的手法和殺死盧俊一樣,都是扼頸。結果這家夥走運,亂踢亂打的時候,一腳踢中九指半要害,這才得意活命!”
“對對對!韓頭兒說的一點不假!”
馮廣趕緊插話,又要站起身來,結果陳飛揚警棍一指,隻好又縮了回去。
韓大膽兒指著九指半鼻子上的傷痕,和臉上兩行鼻血,說道:
“他臉上還有馮廣踢的鞋印兒,估計是馮廣想逃跑的時候,九指半抓住他腳踝,他回腳正好蹬在九指半鼻梁上!”
張彪問道:
“那他為嘛跟開膛手模仿犯一樣,直接割喉呢?”
韓大膽兒道:
“因為他要抽死者的血,盧俊的屍首,血液就少的可憐,現象也沒有多少血跡。要是割喉大量失血,他就沒法抽死者的血了,所以先扼頸掐死目標,再用這個玻璃罐子和針管進行抽血,抽血之後,在頸部針孔上下刀,既能模仿開膛手模仿犯的殺人手法,還能掩蓋脖頸上的針孔!
不過昨晚行凶時,他可不走運,正好被潛伏的開膛手模仿犯盯上,九指半模仿這人行凶,但是照貓畫虎弄了個四不像,所以本來就激怒了這個模仿犯,這會兒九指半被馮廣踢了要害,有踹了斷了鼻梁,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他剛要站起來,結果模仿犯就出現了,朝著他咽喉就是一刀,這九指半畢竟會功夫,也不是吃素的,他是左撇子,左手正握著刀。於是立即左手還擊,同時用右手抓住對方劃來的刀刃!
隻不過對方的刀太鋒利,我推測有可能是醫用手術刀,這一刀就消掉了九指半的三個半指頭,還割斷了他的咽喉大動脈!
不過九指半的一刀也刺傷了那個模仿犯,所以他的刀傷也留下了對方的血跡!
這把刀也不是一般利器,之前盧俊的屍身能白刀刃切開胸骨,除了九指半的手勁兒不小,主要也是靠這把刀。這刀切過骨頭,所以中間位置有個缺口,下麵還有點卷刃。
九指半失去意識之前,模仿犯將他胸腹剖開,但模仿犯隻對女人下手,所以隻剖開他胸腹,並未取走器官,隻是讓他嘗嘗模仿剖腹的感覺!”
“師父!那這……模仿犯是誰?”
突然問話的正是陳飛揚。
韓大膽兒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具師父,喊得有點愣,但也沒做反駁,隻是搖頭道:
“現在還不清楚!”
陳飛揚又問道:
“那師父,我還有個問題?九指半抽血乾嘛用呢?”
韓大膽兒看著那帶軟管的玻璃罐子,說道:
“目前我也隻是推測,我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但九指半死了,關鍵證人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