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爸爸病了之後,每天是我把食物和水從小窗口送進房裡,我爸爸喝了水也沒什麼異常反應!”
梅若鴻道:
“據我推測,應該是隨著身體變異越來越嚴重,所以對水的反應就會逐漸增大……
……你父親……也許是發現了水開始能溶解自身,所以在尚存理智的狀態下,喝下大量的水……了解了自己!”
韓大膽兒道:
“難怪大眼賊說,豁了嘴病的越來越重,可後來卻不怎麼喝水,似乎還有點怕水……”
葉靈想到父親明知水會讓身體自溶,卻還是故意喝下大量水,想來必然是怕拖累自己和弟弟,更怕失去心智之後會傷害自己姐弟倆,所以才選擇飲水自儘,想到此處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韓大膽兒也不知該如何勸慰葉靈,梅若鴻走過去,用手輕撫葉靈肩頭,稍稍勸慰。
韓大膽兒道:
“所以說,你知道鏡芯有這種特性,和你一起那個貝特朗,從豁了嘴手裡買下鏡芯時,你囑咐他帶了手套,他才會安然無恙!”
葉靈點點頭。
韓大膽兒心中還有一件事感到不解,便問道:
“這鏡芯是對所有人都有同樣的效果,還是說……因人而異?”
葉靈不知道韓大膽兒為什麼這麼問,卻聽韓大膽兒又道:
“我剛才提過,這鏡芯葉前輩失落之後,被一個趕大車的張姓農夫撿走。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這農夫家裡祖上也曾一直尋找員嶠仙鏡的鏡芯,不想竟然就此意外獲得此物。雖說沒過多久這農夫便身故,但卻和鏡芯沒什麼關係,死狀也和葉前輩截然不同。
後來這鏡芯傳到這農夫兒子的手裡,這孩子一直貼肉戴著鏡芯,不過前不久,鏡芯被南市的豁了嘴順走,這才出手給了貝特朗……”
狗少雖然對這話題並不感興趣,隻是坐在一旁吃喝,但聽到韓大膽兒的話也聽出,韓大膽兒所說的農夫的孩子,便是二姐夫周二爺家裡,老媽子張媽的孩子大友,於是豎起耳朵靜靜聽著。
隻聽韓大膽兒接著道:
“按你所說,這鏡芯不能觸碰,隻要觸碰了,就不能離開周身範圍,不然就會引發怪病。可我前些天見到那個孩子,那孩子現在還好好的,根本毫無病痛,也全沒有怪病的症狀!”
葉靈聽了十分不解,梅若鴻也大感奇怪,問道:
“據我所知,含有放射性的物質,如果對人體有害,越是儘早遠離,症狀越會減弱,斷沒有放射源離開身周,反而會引發感染症狀的道理。
所以你剛才說,接觸這鏡芯之後,就不能再和鏡芯分開,否則會引發怪病,這點卻我完全不信。”
葉靈道:
“梅姐姐我說的是真的!”
韓大膽兒也道:
“這種說法似乎已經和科學無關,其實我也不信,但之前豁了嘴也是同樣情況同樣病症,又確實像得到了印證。可那孩子在同樣情況下,卻又的確無恙,這情況看起來十分矛盾……”
王維漢在一旁聽著,眼睛卻一直看著這鏡芯,剛才本想接過來看看,可這當口聽了韓大膽兒幾人敘述,卻又不敢再貿然伸手,想了想說道:
“這會不會是種病毒?”
梅若鴻似乎也同意王維漢的說法,略微沉吟後便道:
“我也這麼認為!
或許可以這麼理解,這所謂的鏡芯上,的確帶有某種未知病毒,一旦和皮膚接觸之後,就會被感染。但隻要這感染源,也就是這鏡芯一直在身邊,感染病毒的人,身體裡的病毒便會被壓製處於潛伏期,一旦遠離感染源,感染症狀才會忽然爆發!
這塊鏡芯就相當於是病毒的一個開關,雖然這並不合常理,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也隻能這麼理解。
至於你剛才說的那個孩子,或許他們家族本身帶有某種抗體,可以從根本上壓製或是抵禦這種病毒,也說不定。”
韓大膽兒問道:
“那你們化驗所,研究了我送去的樣本,是不是能找到醫治方法呢?”
梅若鴻道:
“我們現在連這到底是什麼都不清楚,就目前情況來看,醫治根本無從談起,而且從變異後細胞的活性來看,想要逆轉基本是不可能的!”
她看了看葉靈手裡的鏡芯,接著道:
“我想把這鏡芯帶回化驗所,用化驗所設備進行一側全麵檢驗,或許能弄清這種奇怪的情況!”
葉靈還沒說話,王維漢卻道:
“這是件上古器物,而且和一些傳說有關,又是找到無終子國的關鍵之一,如果化驗有所損壞就不太好了。”
葉靈也道:
“梅姐姐,我知道你想幫忙,可是這鏡芯一直是三陽教的目標,如果你拿去化驗,很可能會給你和化驗所帶來麻煩,三陽教的人心狠手辣,萬一……那就太對不起大哥哥了!”
梅若鴻看了韓大膽兒一眼,說道:
“你倒很替你大哥哥著想,放心吧,我不用把鏡芯拿走,隻需要從上麵刮取少許表麵物質,拿去化驗!”
說著轉身出了病房,沒多久不知從哪借來一副醫用橡膠手套,和一把手術刀。
梅若鴻戴上手套,用手術刀從鏡芯邊緣刮下一些銅鏽,然後放在一個玻璃試管中,塞上塞子,接著道:
“如果真有未知病毒,有這些化驗應該足夠了!”
韓大膽兒也帶上一副借來的手套,然後用藍布捧著鏡芯仔細端詳。鏡芯凹痕處粘著些未清乾淨的黃蠟,應該是倒模造假鏡芯時的蠟模沒清乾淨。
他用藍布小心擦拭鏡芯,發現鏡芯背麵凹凸不平,卻並非花紋或是銅鏽,而是像立放著的積木一樣,的特殊凹凸模塊,心中暗道,或許這鏡芯是要和什麼東西插合在一起,就像是某種特殊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