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膽兒搖搖頭並不答話,他見慣了屍首死人,何種慘況都已經習以為常,但見到這詭異的死法,依舊驚詫不已。
梅若鴻平時為人清冷,但畢竟是個年輕姑娘,乍見如此慘烈場景,也不禁側過頭去。
王維漢歎了口氣,臭味不禁又衝入口鼻,他輕咳兩聲,接著道:
“我原本擔心…被人捷足先登,現在反而有些慶幸!”
韓大膽兒道:
“是啊!這些人充當了探路的先鋒,不然這堆爛泥裡的,很可能就是咱們中的一員!”
範統聽韓大膽兒這麼說,再看看那森森白骨,忽然脊背發涼,之前找到金銀器的興奮,此刻一掃而空。心裡不禁嘀咕起來,回頭朝平台垂下繩子的方向看了看。
他原本想重提打道回府的事兒,可他心知都來到這了,韓大膽兒等人絕不會現在折返回去,再說就算爬繩子再回到平台,那平台上也並沒有能返回地上的通路。今之計也隻跟著韓大膽兒一條道走到黑了,於是把到嘴邊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陳飛揚年紀最輕,最有衝勁兒,膽子也不小,可見到了這等白骨骷髏的慘狀,也不禁心下駭然,他見範統似乎欲言又止,便強作鎮定,想要奚落範統幾句,轉移注意力穩穩心神,便道:
“哎!您了有點反常啊……都看見死人骨頭架子了,竟然沒喊著鳴金收兵……真是……”
“啊!……”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聲慘叫,打斷了陳飛揚的話。
這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哇”的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砰、砰兩聲悶響,旁人聽不出這響聲,韓大膽兒陳飛揚幾人全是警察,卻對著聲音再熟悉不過,那卻是槍聲!
韓大膽兒當先一步,朝著槍聲方向奔去,一邊奔還不忘回頭對李環和陳飛揚道:
“待在原地,保護大家!”
地上黑土雖然鬆軟,但他憑著自己輕身功夫,依舊行動迅速。隻見他左轉右拐,不幾下便來到一小塊空地。
一個身穿棕褐色衣服的男人渾身顫抖地坐在地上,身上掛著彈藥袋,手中端著一杆雙筒霰彈槍,槍管冒著硝煙,正對著不遠處的另一個人。
韓大膽兒再看那人,不由得一驚!
隻見那個人半個身子埋在泥土裡,上半身還在不停掙紮,雙手在土地上亂抓,口中慘叫哀嚎,似乎在受著極大的痛苦。
韓大膽兒以為那人落入流沙沼澤之類的地方,就想過去救援。
端搶的男人側麵對著韓大膽兒,按理說早已經發現了有人過來,可直到韓大膽兒從他身邊經過,他才回過神來,接著便立即移動槍口指向韓大膽兒。
韓大膽兒見他用的是雙筒霰彈,心知便是剛才那兩聲槍響,現在槍管還帶著硝煙,這人適才受驚過度坐在地上,肯定還沒換彈藥,所以此刻他槍膛已經空了,於是他甩手便擲出一隻鐵筷子。
鐵筷子激射而出,直接打在持槍那人手上,打斷了那人扣扳機的手指!
隻聽那人吃痛,一聲慘叫。正要換手拿槍,韓大膽兒卻快了一步,已經將手揚起,又要將一直鐵筷子射過去。
不過韓大膽兒隻一揚手,便即停下,因為他餘光掃見,陳飛揚和李環帶著其他人,也已經趕了過來。
陳飛揚飛起一腳正中那人手腕,雙筒獵槍“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那人長槍落地,卻伸腿朝陳飛揚腿上勾去。
這時,李環已經無聲無息棲近那人,探臂膀一掌推出,使出了家傳的血沙掌。一掌正打在那人肩頭,那人中掌之後一聲悶哼,肩膀脫臼,身子像皮球一樣滾到一邊。
陳飛揚眼疾手快,一個側滾翻就撿起了那杆槍,動作卻十分矯健迅捷。
那人肩膀吃痛,剛要強掙紮爬起來,就被趕上來的範統一腳踢翻在地,隻見範統一個躥蹦,就重重騎在那人身上。
範統肉大深沉這一下子,力道著實不輕,要不是那人身體強壯,非被壓得滿嘴噴腸子,屎尿齊流不可!猶是如此,也把那人壓得昏死過去。
“你輕點!還得審審這人呢!你這分量還不把他壓死!”
陳飛揚一邊說,一邊從範統屁股底下那人身上,扯下彈藥帶,摸出兩發獵槍子彈,撅開獵槍退下彈殼,又填上彈藥。把彈藥帶掛在身上。
韓大膽兒和李環一起動手,想救出埋在土中得那個人,但又怕那人周圍都是流沙一樣得地形,所以拿出繩索,打算遠遠得套住那個人,再合力拉上來。
他們剛拋出繩套,土裡那人卻突然雙目圓睜,口中噴出一股血沫子,未及發出哀嚎,身子一直,便瞬間被沒入土中。
這一來,眾人都吃了一驚,因為流沙從來不會如此迅速地吞噬一個人,除非下麵有東西把他硬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