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統脫口而出,三陽教,不禁引得周圍眾人上前觀瞧。這標誌果不其然,便正是三陽教的教徽。
陳飛揚調入總廳最晚,沒趕上幾次大破三陽教,但從前輩口中也聽了不少當時的情況。看著地上標誌問道:
“這是三陽教標誌?”
葉靈道:
“咱們之前下來那夥人,也許是三陽教的,說不定這標誌是他們後刻上去的!”
接著又用手摸摸地上石板,見陰刻的標誌和旁邊仙籙刻痕的風化程度相似,接著又道:
“怎麼可能!這石刻怎麼看也得一千幾百年了吧!”
王維漢俯身觀察石板,說道:
“恐怕還不止一千年!”
凡通過扯著繩子拽過來的大個子,一看到三陽教的標誌,立即顯出一臉興奮的神色,臉上的神情又忽而十分恭敬虔誠,便要俯身拜倒。
他嘴裡堵了東西卻說不出話來,就想伸手去扯纏在嘴外的繩子。範統見狀,用力一扯手中繩子,大個子登時疼得不敢再亂動,但看見三陽教標誌後,卻再難掩愉悅之色。
梅若鴻衝韓大膽兒問道:
“你和三陽教交手這麼多次,抓住的三陽教徒有沒有交代過三陽教的曆史?”
韓大膽兒道:
“抓住的那些骨乾交代過,三陽教隻是清末白蓮教的分支,和天理教原本是同一支係,其他的就都不清楚了!”
梅若鴻道:
“他們會不會還有所隱瞞?”
範統卻斬釘截鐵地搶先答道:
“不能!我跟著審問的,一套非刑下來,讓他管我叫爸爸都行,絕不可能還有隱瞞!”
梅若鴻道:
“那有可能就是這些人也不清楚!除非是教宗之類的人物……”
韓大膽兒道:
“怪不得三陽教執著的相信,員嶠仙鏡的傳說,還搭上人力物力,拚死都要找到這裡,說不定他們的邪教發源地就在這裡!”
這時,忽然一陣風吹過,塔內揚起些許塵土,不知從哪裡響起一陣古怪的笛聲。
韓大膽兒心中一驚,適才眾人爬到夾道牆頭,便都扯下了耳朵裡塞著的布條,這時風又再起,眾人還沒來得及爬上塔中高出,那風聲帶來的恐怖幻境,隻怕又要來襲了!
韓大膽兒連忙道:
“快快!快把耳朵塞住!快!”
眾人剛才扯下布條,有的卻不知扔在哪了,韓大膽兒一聲喊喝,才都察覺到了這陣微風和那古怪笛聲,再想找扯布條塞耳,不禁手忙腳亂。
“且慢!”
梅若鴻一聲喝,揚手做個手勢,止住眾人動作。
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用意,隻是被她一喝,不禁呆愣片刻。
韓大膽兒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那黑暗的地下河道,卻在不想身入其中,所以剛才想起那古怪的風聲來襲,不免顯出一些慌亂。
這時梅若鴻叫住眾人,他也頓時冷靜下來,雖然跟一陣清風刮起,出落不少塵土,而且風中似有古怪笛聲,可聲聲入耳之後,大家卻並無異狀,也沒有再次經曆恐怖幻覺。
這時高塔裡氣流鼓蕩,雲霧上層的烈風,從高塔頂端不停灌入,在高塔內形成了一股強烈氣旋。高塔裡的一些砂礫塵土,也被氣流帶動,在塔內飛散。眾人感覺似乎被氣流帶動,身體不由自主地向著塔內石窗靠近。
無數風氣正從高塔各處石窗噴出,隨著氣流噴出,那陣古怪的笛聲也變得越來越大。可眾人此時依舊如常,隻是裹在強烈氣旋中,有些身不由主,但卻並沒產生任何幻覺。
過了好一陣子,烈風才再次止息,塔內的氣旋也逐漸減弱,不多時,風漸漸停了,空氣又恢複了之前凝固般的狀態。
梅若鴻道:
“我們在塔裡,似乎不受外麵那些催眠風聲的影響!”
葉靈道:
“剛才我聽見一陣古怪笛聲,是隻有我聽見了還是大家都……”
眾人紛紛點頭,稱自己也聽到了。
韓大膽兒卻抬頭朝上看去。發覺這高塔並非全頂,頭上最下麵的地板隻有繞著牆一圈,不過兩三米的石台。這石台距離最下層有七八米高,隻有一條很窄的石階,圍著牆邊盤旋而下。
再往上看每格七八米便是一層,每層都以石階繞壁相連,每層都有一圈相似的石台,中間則是空洞,隻不過越往上層,中間的空洞越小,周圍的石台也越寬闊。極高出卻已經看不清了。
韓大膽兒道:
“這高塔的每一層的塔身上,有排布著不少石窗,剛才氣流鼓蕩,從窗口噴出。我想咱們聽到的古怪笛聲應該就是,風從石窗噴出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風笛!”
陳飛揚問道:
“可是,這高塔這麼大個兒,咱們在迷宮裡刮風時,怎麼就沒聽見這陣奇怪的笛聲呢?”
韓大膽兒朝著石窗看去,見塔壁甚厚,鑿出的石窗,朝外的邊緣全都傾斜向下。
他想了想說道:
“這高塔石壁很厚,鑿出的石窗都像是一根管子,管子斜著向下,全都朝著白色迷宮的方向,高塔噴出來的風氣,就會不停灌進迷宮。
像風笛一樣的聲音,頻率應該在人耳可以接受的範圍,所以我們在高塔內就能聽得見,但這聲音噴入迷宮後,被迷宮牆壁上的凹坑不停反射,就形成了另一種人耳接受不到的頻率,所以咱們在迷宮中的時候,那催眠的風聲咱們都聽不到。
高塔的風笛聲本身應該是無害的,隻有風氣進入迷宮才會形成催眠風聲,隻要不在迷宮中,咱們就不會受到影響!”
王維漢看了一眼高塔上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