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五 蟲噬(2 / 2)

津門詭事錄 蒼茫天下 7305 字 8個月前

卻見韓大膽兒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手裡隻有一個人質,而己方有四五個人,所以不會放下武器!

大個子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手勢卻看得明白。他頓時惱怒異常,朝著範統腿上,就是一槍。

可範統這時也不知是被勒得痙攣了,還是有意躲閃,雙腿抽搐,身子一抖,這一槍竟然沒有打中,子彈隻是打在化石橋板上,打得石屑四散,腳下橋板頓時開裂。大個子忙後躍一步,躲開斷裂的橋板。

韓大膽兒這時道:

“大家快用布包住頭臉,咱們退進霧氣中!”

這時,陳飛揚已經將攀著鐵索爬過來的李環拉了上來,聽見韓大膽兒這麼說,忙問道:

“師父!那可是酸霧!”

葉靈看了一眼王維漢,他臉上的灼傷起了一層血泡,女人最是愛美,聽說要進酸霧,不由地手撫臉頰,背後生出一陣寒意。

韓大膽兒道:

“相信我,這酸霧雖然有些腐蝕性,但不像大家想想的這麼強,而且包住頭臉儘量減低呼吸彆吸入酸霧,應該無礙!”

原來適才王維漢竄出雲霧,頭臉均被灼傷,眾人吃驚之餘無暇多想。但剛才一番變故,韓大膽兒卻有了些思量的時間,所以才沒第一時間出手,用鐵筷子暗器,攻擊大個子,以至於失了先機。

韓大膽兒剛才緊跟王維漢,雖然王維漢深入霧中,出來時滿臉滿身灼傷,但自己當時也已經接觸了霧氣,並且有一些霧氣也粘在自己臉上。

當時他雖然覺得有些燒灼瘙癢,但並沒有像王維漢一樣被灼傷的那麼厲害。那些被他吸進去的霧氣,的確嗆鼻難聞,但還不至於能灼傷呼吸道。

照著王維漢體表被灼傷的樣子,他呼吸道也應該受到了極強的灼傷才對,可他用水清洗漱口,清理鼻腔的時候,吐出來的水中,並沒有絲毫血絲血跡,而且隻是片刻之後,便既呼吸如常,雖然仍舊咳嗦,但看樣子呼吸道卻並無大礙。

韓大膽兒推測,這些霧氣雖然含有酸性,但腐蝕並不甚強,適才王維漢進入霧中,一定還接觸了其他東西,而這些東西,隻能從人的表皮對人進行腐蝕攻擊,並不能深入人體內。

眾人見韓大膽兒說的言之鑿鑿,雖然不甚明了,但卻都相信他的判斷,於是便依言,掏出背包裡的一些衣物將頭臉遮住。他們本就剛剛帶上護目鏡,有的人還帶著手套,所以遮住頭臉之後,便已沒有暴露在外的皮膚。

韓大膽兒、梅若鴻、葉靈、陳飛揚和包紮完肩傷的李環,扶著王維漢,眾人幾步就退到了酸霧之中。

大個子一槍沒打中範統,還自納悶兒這死胖子運氣真好。他後躍跳開斷裂的橋板,再抬頭舉槍時,見韓大膽兒等眾人,正從包裡掏出一些衣物抱在頭臉上。

王維漢被灼傷,從霧中跑回時,大個子心思全在割斷繩索上,並沒留意王維漢是如何就受了傷,全沒想到前方霧氣中會有古怪。見眾人行為反常,剛出言喊喝,卻見眾人已經退到霧氣中。

他以為眾人是要丟下範統先逃,也顧不上許多,連忙夾著範統追上,奔著霧氣中跑去。

眾人走進霧氣,都按照韓大膽兒說的儘量放慢呼吸,但猶是如此,呼吸產生的水汽,依舊有不少附著在護目鏡上,眼前本就霧氣繚繞,如此就更加難以看清周圍環境。

王維漢臉上有傷,被布包裹著,走動時布麵蹭到臉頰,疼得他入心入肺,身子不住顫抖。

眾人你拉著我,我拉著你,靠近鐵鏈的人,紛紛用手捋著鐵鏈挪動步子。

這時,大個子已經帶著範統追了進來,他舉著槍,朝著眾人就要射擊,可霧氣嗆鼻,嗆得他一陣咳嗦。範統被他勒住,呼吸減弱,卻並沒如何咳嗦不適。

韓大膽兒從護目鏡中看出去,見大個子走入霧氣果然並無大礙,心知自己的推斷果然沒錯,這霧氣本身腐蝕性並不太大,反而是這霧中不知隱伏了什麼東西,那才是最危險的!

大個子和眾人距離越來越近,已經看清了眾人身影。他正要開槍,忽然覺得手臂上一疼,好像是被鋼針刺中。

他擰轉手臂一看,手臂上卻落著一隻白色甲蟲,大小跟黃豆粒兒差不多。

他晃動手臂,想將蟲子抖落,卻發現這小蟲牢牢地吸在他手上,竟然甩不脫。

忽然又飛來兩三隻白色小甲蟲。有的趴在他手臂上,有的則飛到他臉上,他忽然感覺一陣徹骨劇痛,從甲蟲所伏之處傳來。

正這時,範統忽然身子一掙,大個子感覺腋下一陣酸麻,手臂一鬆,便將扼住的範統扔在了橋板上。

範統得以脫困,還沒站起身來,就見遠處一股濃重的白霧襲來,可細聽那白霧卻帶著嗡嗡振翅之聲,白霧越近,他才看清,原來那並非白霧,而是一大團白色甲蟲。

白色甲蟲如一陣颶風,朝著大個子襲來。大個子渾身猶如刀割針刺,徹骨疼痛不禁讓他高聲嘶吼。

他一邊拍打,一邊朝著甲蟲開槍!被他拍碎的甲蟲,頓時化成一滴黏液,那黏液帶著極強的酸性,燒得大個子皮膚冒出絲絲白煙!

霎時間,無數白色甲蟲將大個子整個人吞沒,他便如一個包裹在白色霧圖案中的人形,在索道橋上,撲打翻滾,痛苦哀嚎,撞得索道橋不住亂晃。

韓大膽兒一眾人,看到如此可怖的一幕,不由得人人心驚,紛紛後退!

這大個子雖然不像好人,但他骨頭極硬,也是條漢子,卻不想被蟲子包裹會發出如此淒厲的叫聲,可見其痛苦程度,遠遠超出常人可以承受的範圍。

那大個子身子一軟,摔倒在橋板上,卻依舊想要掙紮著站起,忽然他腿上一軟,便賽沒了骨頭血肉,兩腿像是麵條一般,軟趴趴地癱在地上。

刹那間,他整個人都開始軟化,全身柔似無骨,從身上不停滲出,濃稠的血水黏液,氣味兒焦臭刺鼻。不多時,他整個人完全塌陷,已經化成了一灘黃水,眾人眼睜睜沿著一個大活人,瞬間消弭於無形,當真是匪夷所思!

那大團白霧般的甲蟲,嗜乾了大個子化成的黃水,全都振翅而起,轉頭便朝著楞在當場的範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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