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場合與時間，我可能會動搖。但此刻的她們也被暗氣籠罩全身，我不能確定她們是我想的那樣又無比正確的存在，還是不能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便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暗氣透過魔之心會進一步放大你心中所想的東西，關乎你的欲望與索求皆會從此刻全部展現。”
“你的複仇更為強烈，暗氣將在你的意願下成為更為恐怖的武器。可你還存在不可移除的原則，對你的父親又覺得無法達到你徹底殺死他的高度。”
我知道這些東西，一切複仇本身開始時就必須與目標的一切持平。哪怕他再怎麼混賬，他也是靖門之下最有名的弟子，能一隻手把我捏死的存在。
那兩人說的也對，我對景炎虎的複仇不單單是要他的命。像一個饑渴的野獸更恨不得奪他的一切，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你們說的都對，我對自己現在的定位就是不斷尋找機會讓他徹底變成一隻逼瘋的野獸。單靠言語上的嘲諷無法讓他出手，反倒越是瘋狂如野獸才是我複仇真正開始的時刻。”
此刻我擁有東西，昏暗之門還是沒辦法跟現在的靖門抗衡。縱使眾多規律能從靖門的戒律文中找出端倪，全方位的碾壓才是我的複仇模式。
毫不猶豫掠奪一切，將更為罪惡的東西變成自己的幫手。利用所有可以毀滅目標的手段，比這幫道貌岸然的正道家門弟子還要先一步墮入更為黑暗的境界……我的複仇並沒有結束，更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而草草結束。
“你的路注定沒有未來，十一年的努力換做現在的開始。當你準備好時，他自然會如你所願，將會讓你徹底殺死他。”
“不伴隨痛苦的複仇是無趣的，問題在於你會付出多大的代價讓我們看到？”
此刻我想到了一切，可我並沒有開口回答。這個答案從我成為入魔人開始就已顯而易見，我踏上了一條不會回頭的路並徹底走向它的儘頭。
“你會如願的，連同你的昏暗之門一起成為這個世間最為明亮的利刃。你所想要的東西皆在你的手中，如同你手中的殘虛與你並肩作戰到最後。”
麵前兩位讓我看到某一時刻的畫麵，一個我可能想到的未來時刻。源於大仇得報而坐擁一切的開始，昏暗之門最終成為我手中最為完美複仇工具，像種子一樣將恐懼播撒整個世間。
看到路邊小女孩露出驚恐的表情，我的恐怖讓她想到了死亡。眼神中寫滿恐懼的她很快放棄了生的希望，那個時候的我應該不需要親自動手就能讓她死。
最後她也隻是跑開，我也沒有追上去。變成一個人行動的模樣，我便消失在人海之中沒有任何痕跡。
“複仇結束的時刻，我隻會遠離一切視野。”
我隻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而沒想過最後又該何去何從，可能這裡想到爺爺那般做個世外高人也很難說得以善終，背負無儘血債的我從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再活著的理由。
此刻的我緩緩看向兩人，她們並沒有隨著暗氣消散。來自娘傳達的強烈意願而讓我選擇自己的未來，沒有複仇的未來，
“諸兒，我能感受到心中僅存的東西。來自你內心不願意殺戮的善良，放棄複仇投入新的生活才是你最應該走的路。”
在目睹父親的所作所為與其他偽君子的罪惡行徑，想讓我回頭的機會從我作為景諸被殺死開始就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