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安王殿下,真的是您筆友嗎?”
這是什麼塑料兄弟?
葉修震驚得腦子都成漿糊了。
這不就是拿安王去趟地雷嗎?
葉無忌提著筆,一本正經地道:“這才叫真正的朋友。”
“……”葉修。
他無言以對,準備拖著椅子走人,走前餘光掃過他爹信上的內容。
葉修又停住了。
“爹,您這也沒提是什麼辦法,您要當麵提?”
“這種重大之事,自然是要當麵說。”
葉修點頭,這倒也是。
他把椅子放回原位,向葉修見禮告辭。
轉身剛走,又被叫住了。
“幼安等等!”
葉修轉身,就見葉無忌幾步走過來,兩手按住他肩膀。
“要不,你和我一塊去,你提出的改善科舉之法,隻要事情能成就是大功一件。”
“到時候官位還能再上一級!”
葉修眼皮一跳,跟避洪水猛獸似的,急忙擺手拒絕。
“爹,我就不用了,到時候就說這是您想出來的。”
“這怎麼能行!”葉無忌正色道。
這不是搶兒子的功勞嗎?
為人父,都是想著替兒子爭功勞,他怎能搶兒子的功勞。
本來詩集一事他就占了幼安的便宜。
“這哪是搶功勞。”葉修轉眼就想好了措辭,“爹,您這是在幫兒子擋難!”
葉無忌愣住,“擋難?”
“對啊!”
葉修上前勾住他爹的脖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給他爹分析其中利害。
“老爹,這改善科舉是大功一件,但這也擋了滿朝文武百官的路。”
“如果他們知道這事是我提出的,能不記恨我嗎?”
“到時候他們不敢記恨陛下,還不都把氣撒在我身上。”
越說葉修越覺得不妥。
他差點將這事給忘了。
科舉一旦改革,甭管是他還是他爹,提出改革的人必然會被百官針對。
尤其是哪些世家大族,他們族內士子多,投靠他們的士子也多。
以前寒門士子無論多有才學,都會被壓著。
這會科舉一改,那些有真才實學的寒門子弟就能起來了,受損的就是這些勳貴出身,家境不錯的士子。
這些人,都會將改科舉的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葉修吸了口冷氣,“不行,爹,這功勞咱們爺倆都不能要,咱們還是送給你那筆友吧。”
既能撇開麻煩,還能承安王一個人情。
比他們拿這功勞穩妥多了。
葉無忌琢磨了下,覺得也是。
“我約了安王後日見麵,到時候就將這個當禮物送給他。”
父子倆對視一眼,同時輕咳一聲。
這雖然看著是燙手山芋,但也是大功一件不是?
葉無忌將信送出去了。
皇宮。
趙宣和批了一天折子,晚上才有空拆葉無忌的信來看。
他邊啜飲著茶,邊看筆友來信。
一口茶才含到口中,就猛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