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看向老爹,葉修的意思很明顯:爹,說好的你嶽父是一股清流呢?說好的節操呢?
葉無忌不看也知道,傻兒子手裡的紅帖是什麼了,冷眼看著沈萬山:果然,商人的嘴騙人的鬼!
事已至此,謝大紳是要臉的人,自然不能先開口,便給沈萬山試了一個眼色。
“聽說你們父子倆要回江寧老家,我專門過來看看。”沈萬山清了清嗓子,“但小女自幼就體弱多病,此去路途遙遠,恐怕就不能跟隨了,要不咱們兩家就……”
“親家,你聽說誰說我們父子要離開金陵了?”葉無忌忽然打斷了沈萬山,“我打算留在金陵,繼續參加科考,我兒可以隨時去你沈家成親。”
“……”
沈萬山一口水全都噴了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葉無忌。
按照他預想的劇情,給一千兩銀子,婚事就作廢了。
可偏偏就沒想到葉無忌他不按套路出牌。
你一個讀書人,金陵城的秀才,就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謝大紳官海浮沉多年,早就修煉成精,可麵對如此不要臉的葉無忌,竟然也無法反駁。
葉修之前見謝大紳和沈萬山同時而來,就知道他們沒憋好屁。
正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卻破天荒地發現,老爹才是神人。
氣氛也瞬間尷尬下來。
最後還是謝大紳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葉無忌這個晚輩行了拱手禮,“無忌啊,還望你行行好,放我謝家一馬。”
“謝大學士說笑了。”葉無忌瞥了一眼謝大紳,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就是一個不入流的秀才,如何放大學士一馬?”
“這,這……”謝大紳還是太在乎臉麵了,幾次想要開口,最終都沒把“退婚”二字說出口。
“葉兄,我們也是情非得已,還望成全。我和謝大學士各自準備了銀票千兩,以表歉意。”
沈萬山畢竟是知名富商,注重誠信,衡量再三,也沒敢說退婚二字。
葉修看出來門道兒,這尼瑪是他們跪求我爹退婚,我爹占儘先機啊。
隻是,你沈萬山好歹是江南首輔,家財億萬,就拿一千兩銀子補償,你打發要飯花子呢?
“死胖子,當初是誰費儘心機,又是送禮又是送花魁,苦苦央求我爹,我爹才勉強答應這個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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