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和朱莉應該帶著人早就回到小鎮上,把消息告訴埃爾文叔叔了,水貨在一定範圍內能感知到主人的氣息,等水貨帶著埃爾文叔叔找到安斯艾爾,不管如何,安斯艾爾都聽得進父親的話。等安斯艾爾願意回去,又知道自己沒回家,自然能循著拉娜體內自己魔力的痕跡,使用魔法找到拉娜。
本來拉娜是這麼設想的。
但現在天都要黑了,也不見安斯艾爾找過來,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按照埃爾文和蘇菲的做法,如果現在拉娜用傳送卷軸回家,絕對不會再允許她跑到煙地峽穀找安斯艾爾,所以拉娜隻好翻騰翻騰自己的空間戒指,拿出裡麵自己在野外暫時休息時用的軟墊和毯子,做出一個簡易的臥鋪。
天黑之後的森林很危險,即使腦子清楚的幻獸不敢來招惹拉娜,保不齊有遲鈍的普通動物或二愣子幻獸犯傻,拉娜選擇不作死在洞窟休息到明天天亮。
拉斯蒂王國南部七月的夜晚早已褪去寒意,窩在墊子上的拉娜睡不著,回想起今天看到的安斯艾爾的手指。
距離查爾斯事件已經過去三個月,一開始安斯艾爾纏著繃帶拉娜並沒有在意,想著可能是安斯艾爾有什麼不願意用魔法,而是要用傷藥慢慢長好的執著。畢竟在拉娜看到遊記裡,不少都記載魔法師對自己身體的在意,認為身體受傷,如果情況許可要自然恢複才是對身體的尊重。
後來拉娜是猜測安斯艾爾的手上留下了疤痕需要慢慢消除,不願意讓彆人看到自己手部的瑕疵才纏著繃帶,罪魁禍首的她隻能安靜如雞,不敢多問。
她萬萬沒想到,安斯艾爾從一開始就沒有治療傷口,任由它留在手指上,甚至還施以魔法維持狀態。
難道是什麼非主流自殘疼痛愛好?拉娜完全想不通安斯艾爾這麼做的理由,她以前上初中時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班有個女同學在扣扣空間發過割腕自殘圖,配上‘這個丗琾嶏丕仩硪’的火星文,鬨得雞飛狗跳,整個年級的人都瘋狂轉發,她同班同學慌得不行的打電話給老師,老師又打電話給家長,接到班主任電話的家長嚇得踹開女兒的門,正看到該女同學聚精會神的把紅筆混合黑筆的筆水往尺子上塗顏色,以求把手腕上的痕跡搞得更加逼真。
說起來,安斯艾爾之前也說過‘世界上除我以外的人都是平等的卑微’這種很青春疼痛適合改變成火星文的話....
不不不,拉娜.坎貝爾,你在想些什麼,不要把懂得比你還多的安斯艾爾跟那種非主流扣扣空間少女混為一談!
瘋狂搖頭甩去腦中跑偏的思路,拉娜在雜七雜八的想法中睡去。
醒過來是因為額頭有被粗糙砂紙摩擦的觸感,濕乎乎、熱熱的。隨著意識回籠,拉娜感到自己的腿部和肚子上,都被暖呼呼的幾團東西壓著,估計已經在自己身上壓了很長時間,腿部傳來酸麻的脹痛感。
沒想起來來自己在哪裡的拉娜憤怒的睜眼,正對上幾雙圓溜溜的眼睛。
一、二、三,這下拉娜不是腿酸了,直接小腿肚開始轉筋,目測最小的也有一米多長的獅鷲靠在拉娜身上。
她完全不敢向後看剛才舔自己額頭的是什麼玩意,默念著這都是夢重新閉上眼睛。
然後昨天一連串的記憶回籠,拉娜絕望的發現,一覺醒來身上趴滿性情凶猛的‘肉食’幻獸獅鷲,是tmd該死的現實。
煙地峽穀的外圍不會有純種的獅鷲,這種愛好是向世界播撒愛的種子的幻獸,擁有很多亞種,從雜色的毛發和背上的翅膀偏小來看,應該是獅鷲跟小體型幻獸雜交的品種,毒係或者極其特殊的木係。
門口的麻痹粉藥翻五階的幻獸絕對沒問題,這幾隻獅鷲的體型很明顯未成年,不會超過五階,所以應該是麻痹粉裡的陽石草成分,導致麻痹粉對毒係幻獸和對陽石草免疫的木係幻獸不起作用。
完全不想交代在這裡的拉娜拚儘全力思考,感覺腦子是前所未有的靈光。
束縛網一次最多困住一隻獅鷲,雖然有防護罩,但守護幼年獅鷲的母獸,估計就是剛才舔自己額頭的幻獸,不知道到底是幾階,要是看到自己攻擊幼獸,一激動速度夠快,在防護罩打開前就咬上拉娜的頭就糟糕了。
拉娜屏住呼吸,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催眠氣體,悄悄按下開關。
過了一會兒,拉娜腿上和肚子上的重量猛然一沉,耳邊也傳來重物沉悶的落地聲。她憋的頭暈眼花,墊子都顧不得收,馬上爬起來拚命邁動麻痹的腿,踉蹌的向洞穴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