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娜來到書房時, 安斯艾爾修長的指間有信紙在燃燒。
“捷達說的和你猜的差不多, 另外還說了教會前些年曾經幫助魔族潛入進人類的消息,讓我們注意安全。”思索良久, 跟捷達的對話被拉娜含糊的概括。“他們內部的確有部分人是基於‘詛咒’的原因,不相信西絲公主的手段帶來的和平能夠持久,才決意發起戰爭,而不是全員都那麼利欲熏心。”
教會對安斯艾爾的揣度總不好拿到安斯艾爾麵前講,‘教會說你是個情感缺失的怪物, 讓我趁著自己被魔族害死前, 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趕緊讓你去殺了魔王’
女神神諭體現的信息也並不正麵, 拉娜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說。
安斯艾爾鬆開燃燒的信紙, 任它懸浮在半空中靜靜化為飛灰, 走到拉娜身邊輕柔的抱住她,臉部埋在拉娜的發旋處。
“東王城那邊的來信,拉斯蒂國王也探聽到教會的打算, 想約我談談。”
拉娜扒著安斯艾爾的胳膊,偏偏頭問。
“你現在確實需要跟拉斯蒂那邊好好談談,我們對西絲公主的手段其實還是猜測居多, 現在聯合對付教會就能趁機逼他們和盤托出, 要不要去?”
“約定的地點在恩維斯城,讓蘇菲放出去我閉關冥想的消息前去就可以。”信封徹底燃儘,安斯艾爾回想著。“時間是五天後, 我幫你請假。”
拉娜拿不定主意。
“我們兩個同時不出現會引起教會的注意, 捷達雖然前來投誠, 話裡話外也是支持戰爭的立場,留個人在榮光之城監視動向比較好。”
聽到拉娜的話,安斯艾爾的手曖昧的挑起拉娜的小指,漫不經心的說。
“那就不去了,我不回複,拉斯蒂國王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
“安斯艾爾!”拉娜無奈的喊著他的名字把他推開,語重心長的說。“我們不可能隻兩個人在一起其他什麼都不管,這幾年還好,將來我們肯定都會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為了正事分開幾天不行嗎?”
安斯艾爾抿起有著美好弧度的唇。
“這又算什麼正事?你總讓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打擾我們。”
事關戰爭,哪裡能說無關緊要,拉娜一直把安斯艾爾對形影不離的要求當成情侶的正常行為,不去多想些什麼,可經過跟捷達的談話,她懷著腦海中縈繞的不安,麵上不動聲色,故作抱怨的講。
“你身為‘勇者’,跟魔王相關的事情該是你去想才對,我忙得團團轉,你倒還嫌棄我,戰爭開始你要衝去最前線,那時候才是真的見不了麵。”
會說些什麼?拉娜抓住一根安斯艾爾骨節分明的手指搖搖權當撒嬌,舔舔因為緊張乾燥的嘴唇。
安斯艾爾眯起眼睛,大拇指安慰性質的回放在拉娜牽住自己手指的小手上,微微彎腰側頭,想去看拉娜的表情。
“我當然知道,捷達剛才還說了些什麼?”
模糊的前後連接,安斯艾爾的回答既像說‘當然知道會在戰爭開始衝在最前麵見不到麵’,又像再說自己知道捷達剛才對拉娜說過什麼。
拉娜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想隱瞞,親昵的主動用臉蹭蹭安斯艾爾。
“亂七八糟的的一堆,有用的就是剛才我對你說的那些。”
“這樣嗎。”安斯艾爾順勢抬起拉娜的臉,冰涼的額頭抵在拉娜的額頭上,那雙蒼翠眼睛中幾欲流出的碧色正對著拉娜,睫毛柔柔的纏上拉娜的黑色眼睫。“拉娜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彆自己一個人擔心,好嗎?”
他這話提醒著拉娜想起自己說過的情侶間的坦誠,對著西絲公主和魔王說的頭頭是道,深陷其中就忘記大道理。
說了,安斯艾爾會對捷達和教會生厭,不說的話,安斯艾爾真心想知道的事情,誰能瞞得住他?時間回溯的光影魔法,記憶搜索,甚至房屋內可能的拉娜都不曾得知的關竅。
如果捷達說的話裡有一分真實,認為捷達導致拉娜對自己說謊的安斯艾爾就會......
拉娜偏頭用力抱住安斯艾爾,躲過他毫無探究之意卻自帶壓迫感的瞳孔。
“捷達告訴了我女神的神諭,還說了很多話,安斯艾爾,我突然擔心自己一直在做的是不是跟埃爾文叔叔一樣,逼著你去做你沒那麼想做的事情。”
西絲公主,我給你道歉,收回之前對你所有的‘不坦誠’之類的點評,我純粹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拉娜果然還是很想知道安斯艾爾的本心。
“半年前的那條神諭?”安斯艾爾若有所思,優雅的聲線輕緩悅耳。“你無需做這些擔心,我對討伐魔王的確沒有執著之心,但魔族入侵,我保護你,保護人類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提著的心Duang的放下,拉娜被安斯艾爾的回複說進心坎兒裡。
不論是不是勇者,對自己成長的族群抱有歸屬感,想要保護是理所當然的,這是拉娜內心深處參與進艾澤爾大陸糾紛最原始的起點。
動搖懷疑安斯艾爾的愧疚感噗噗噗的冒上來,拉娜軟軟的手指悄無聲息的把安斯艾爾的襯衣下擺抽出來,細白的手從前方溜進去。
安斯艾爾性感低沉的輕喘間歇性、無法自控的響起。
衣內的排扣也被安斯艾爾的手解開,拉娜沉痛的想到書房場景一解鎖,以後純潔友愛的學術性書房可能就要一去不返。
門外響起女仆的敲門聲。
“拉娜小姐,珍妮讓我送來紅茶和點心。”聽聲音是新來的女仆。“請我我可以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