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獸被捕,院落中的李家子弟,以及瑟瑟發抖的凡人們皆是鬆了一口氣。
“諸位可是三清的弟子?”李一鳴認得三人的法袍,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放鬆。
三清道宗是九鳴山脈,甚至是九鳴州仙門執牛耳者,李家托庇於三清,自是要認得三清弟子的法袍與身份玉牌。
靈初伸出手來,露出在月光下皎潔剔透的弟子玉牌,其上三座隱於雲霧之中的巍巍山峰縹緲而出塵,是三清弟子身份令牌的模樣。
九鳴州內,可沒有人敢冒充三清弟子。
“諸位三清高徒,多謝。”李一鳴抱拳行禮,腳步虛浮的起身來到被黑霧毒暈的兩名李家子弟旁邊,顫抖著手往二人鼻下探去。
“他們還活著。”靈初眼中靈光閃爍,一眼就瞧出了躺在地上的兩人,雖然氣息變得微弱,但卻是還有氣息。
李一鳴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李家已經元氣大傷了,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子弟了,隻是,這黑霧的毒,按族長所說,需得上品解毒丹方可拔除,李家隻是個小家族,尋常子弟身上,哪有上品解毒丹。
況且,李一鳴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同樣沾染了幾絲黑霧的數名凡人,他們沾染的少,但卻是凡人,情況也不容樂觀。
“我且問你,你們來的時候,這兒,隻有這一隻妖獸?”靈初眉間微蹙,不是說有兩隻妖獸嗎?
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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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狽獸的詹台明月與放風的雲浩天,皆關注了過來。
他們得到的任務信息,分明是兩隻,莫非,這兩隻妖獸分頭行動?還是,另一隻隱藏起來?
“我們趕到時,隻瞧見了這一隻狽獸。”李一鳴搖頭,打起精神回答靈初,若是放跑了另一隻,隻怕是會更添無數性命。
眾人皆皺眉不語。
不在一起,這就有些麻煩了。
被銀白色匹練束縛住的狽獸,一直老老實實的,似是放棄了抵抗,可在詹台明月微微偏頭看向李一鳴的時候,張嘴一吸,身形突兀的,如同充氣的氣球被紮破一般,化作薄薄的一層,瞬間自匹練的束縛中掙脫出來,周身淡淡的黑霧再次凝聚,裹挾著狽獸猶如輕薄的紙片,順著風眨眼間消失在夜色中。
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銀白匹練的主人,詹台明月。
清冷如明月的女子麵色陡然間冰冷似霜雪,手中一扯銀白匹練,如同一道輕煙,飛快的追了上去。
站在屋簷之上,持刀而立的雲浩天與站在院落之中的靈初也在瞬間反應過來。
雲浩天手中烈焰長刀火光一閃,雙腳踩在屋簷之上,如同大鵬展翅,快速的掠過院落半空,劃破黑夜,同樣追了上去。
靈初腳下青光微閃,身形閃爍了一下,卻又停了下來,手指拂過腰間儲物袋,兩個瓷瓶落在李一鳴麵前的地上,“清心丹,上品解毒丹,給他們服下。”
說完,腳下青光一閃,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是靈初第一次用木遁術。
凡有草木,皆為遁處。
局限性很大,卻也很厲害。
榴花鎮彆的不多,草木卻是不少。
在夜幕之下,隻見身若輕煙的詹台明月,與矯捷如鵬鳥的雲浩天二人,皆在榴花鎮屋簷院落之間輕點跳躍。
而靈初,身形一直不曾顯露,仔細看才發現沿途的草木偶有一絲淡淡的青光一閃,隻一息間又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