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之下午賴在祁蔓這裡不肯走,祁蔓催促她去公司她就說貓離不開她,知知非常配合,以前黏祁蔓身上,現在整隻貓貼黎言之,就這麼蹭啊蹭,祁蔓看到一人一貓纏綿樣子有些沒氣:“那你把知知帶回去。”
“我這段時間忙,照顧不來,還是放在你這比較好。”
祁蔓扯嘴,看她這樣也不像是很忙。
黎言之沒聽到回話抱知知坐沙發上,她們以前彆墅的沙發多是真皮,祁蔓這裡是布藝,很綿軟,坐在上麵有種坐在雲端的感覺,特彆舒適,黎言之靠在沙發邊緣,知知窩在她懷裡打呼嚕,氣氛靜謐,祁蔓去給她倒溫水,回來就看到她已經靠著睡著了。
她去黎蘊那裡在路上睡了一覺,估計沒睡飽,現在放鬆下來,又睡過去。
祁蔓看眼陽台,躡手躡腳走過去,將陽台的窗簾合上,整個客廳頃刻暗下來,祁蔓看黎言之幾秒,還是走到房間裡抱一床薄被蓋黎言之身上,知知從黎言之懷裡探頭,看到祁蔓後想叫,祁蔓忙摟她過來,將她抱在懷裡,輕聲道:“彆吵。”
知知很乖,輕輕軟軟喵嗚一聲,舔了舔祁蔓側臉,刺癢刺癢。
祁蔓失笑,轉身往房間走時她餘光瞄到一抹亮的東西,是黎言之包裡發出來的,包沒合嚴實,包口敞開,祁蔓側目,見到手機屏幕閃爍,上麵顯示婁雅的號碼,她愣住,讓她詫異的不是婁雅給黎言之打電話,而是黎言之居然手機靜音了!
她跟黎言之那十年,她一向公事為重,彆說關機,靜音都不曾有過,她甚至能做一半突然停下來接電話,公事對她而言,永遠勝於其他。
可現在她居然會靜音。
手機屏幕閃爍,宛如燙手山芋,一股灼熱從祁蔓掌心竄到心坎裡,她轉頭看黎言之,沉默幾秒後將手機放茶幾上,轉身回房間。
知知跟在她身後撅著屁股一扭一扭,一人一貓躺在床上,祁蔓偏頭看知知:“你敢嗎?”
知知瞪圓溜溜的眼睛,衝她:“喵嗚。”
祁蔓被逗笑,她將知知抱在懷中輕輕揉捏,知知窩在她懷中呼嚕嚕睡覺,祁蔓卻很難入睡,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給陸喬發個消息:“晚上過來喝一杯?”
手機那端很快發:“喝?你不要命啦,剛發過燒!你想死我還不想做嫌疑人。”
祁蔓手擔額頭上,她真糊塗,自己剛吊了水的事情也能忘,真忙亂了,她給陸喬回複一句那端問:“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祁蔓:“沒有。”
陸喬:“你就嘴硬吧,非要喝酒才能說出來,我說,今兒張玲來公司了。”
祁蔓簡單回複:“嗯。”
陸喬又發:“張總是不是有什麼事?”
祁蔓看到這條消息微攏眉,發:“什麼事?你聽到什麼風聲了?”
“沒聽到什麼風聲。”陸喬打字:“倒是張玲回來,他們都討論著呢。”
祁蔓鬆口氣,她看向陸喬的名字,忍了忍還是沒說,再有幾天,等事情塵埃落定,她再把原委解釋給陸喬聽。
不是不相信陸喬,隻是這件事涉及到黎言之,她一點險都不敢冒。
陸喬也沒多問,她看的出來祁蔓有事,但她既然不想說,作為朋友的自己就該乖乖閉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聊到祁蔓有了困意,托手機閉目睡去,她睡著後知知從床上伸個懶腰,抖抖毛,跳下床,走著貓步到黎言之身邊,跳黎言之身上時把她吵醒了。
眼前有些暗,燈光不明,黎言之從沙發上起身還以為到晚上,她有些疲倦按眉心,轉頭看四周,祁蔓不在,知知在她懷裡抬頭:“喵嗚。”
一雙眼圓溜溜的,毛很長,祁蔓應該經過給她打理,特彆順,摸在手心像綢緞,黎言之點貓鼻子:“她呢?”
知知衝她張口:“喵嗚。”
似是回話,一雙貓眼細看還很靈動,黎言之失笑抱它,餘光瞄到手機,是她的,放在茶幾上,黎言之垂眼兩秒拿起手機,有兩三個未接電話,是婁雅,還有一條短信:“黎總,陶副總找您。”
應該是要討論年底車展的事情,陶行明之前和她提過,現在她被半架空,陶行明也不征求她意見,但還需要她簽字。
黎言之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婁雅雖然詫異黎言之‘失聯’半天,但也不敢問,隻是彙報情況:“陶副總還在等您。”
“我馬上過來。”黎言之掛了電話,她抱知知在房間裡轉一圈,最後走到祁蔓門口,開了一絲縫隙,她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祁蔓在睡覺,她走過去坐在床邊,以前她和祁蔓在床上時間最長,卻很少注意她睡顏,她們往往都是激烈而恣肆,像這般安靜坐在她身邊,低頭看她淺睡的麵龐,機會很少很少。
祁蔓睡的香甜,呼吸平穩綿長,紅唇微啟,黎言之從前便愛吻她,吻到她呼吸不暢然後推開她佯羞:“你能不能彆親了,都沒氣了。”
或者嬌嗔道:“再親你信不信我咬你舌頭?”
軟糯嗓音似在耳邊,黎言之替祁蔓撥了撥秀發,指腹放在她唇角,摩擦兩次才起身離開,她身後知知想跟上,她輕聲道:“回去。”
知知嗚嗚兩聲,又跳回祁蔓床上,靠枕頭邊盤腿睡覺。
一室溫馨。
黎言之深深看眼後才離開,上車後她直接去公司,陶行明正靠茶水間和彆人閒聊,八卦的職員挨他旁邊:“陶副總,最近有沒有什麼風聲啊?”
陶行明笑:“哪有什麼風聲,照舊過日子唄。”
“陶總還藏著。”職員擠眉弄眼:“聽說陶總快要往上升了。”
陶行明睨眼她:“聽誰說的?”
職員嬉笑:“聽誰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恭喜陶總啊。”
“是啊陶總,您最近精神氣也越來越好了。”
“年少有為,上次看陶總采訪,我兒子都誇他長得帥!”
陶行明被吹的飄飄然,他沒反駁她們的話,隻是笑笑,他剛放下杯子助理小跑過來:“黎總回來了。”
一句話讓其他人也跟著緊張起來,氣氛陡然就變了,幾個職員低頭倒水接咖啡,有的轉身離開,陶行明端起杯子又抿一口,撣了撣衣擺對助理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