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黎言之眉頭蹙起。
楚宇點頭:“你這是宿疾,要調理,我現在給你的藥治標不治本,我導師明年年初調這邊來,他主中醫,我之前和你說過,讓你試試。”
黎言之沉默兩秒,楚宇先前就和她說過中醫調理的事情,不過那時候她頭疼幾率不多,吃一兩片藥睡一覺就好,而且中醫調理繁雜且費時,她沒那麼多時間耗著,所以就沒同意,現在終於閒下來,她點頭:“那你預約個時間。”
“行。”楚宇說:“等我約好電話聯係你。”
黎言之輕點頭,兩人剛聊完祁蔓從裡麵走出來,醫生在後麵囑咐:“不能吃刺激性的,尤其是辛辣,要忌口……”
祁蔓聽的認真,黎言之問:“怎麼樣?”
“祁小姐傷的不是很嚴重。”醫生解釋,黎言之點頭,先前一直是她在照顧,幾乎不會讓祁蔓碰熱水熱飲,回來後也就昨天祁蔓自己盛湯被燙到了,看的及時,所以不礙事。
雖然嗓子沒事,但後背傷口依舊怵人,黎言之又帶她去換藥,忙好都快十點了,婁雅打兩個電話過來問黎言之上午會議情況,黎言之讓她去請黎穗,婁雅沒敢多言,乖乖去請黎穗了。
黎穗看到婁雅站跟前錯愕:“什麼?讓我去?”
雖然黎言之是可以讓她去開會,但是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尤其是最近黎言之的做事風格,她是一點都看不懂了,婁雅點頭:“黎總請您過去開會。”
“她人呢?”黎穗眉擰一起,臉色蒼白,雖然濃妝遮住,但疲倦很明顯,一擰眉額頭上皺紋很明顯,雙鬢處白發越來越多,婁雅餘光瞄她,低頭回:“黎總有點私事。”
“什麼私事?”黎穗一雙厲眼看婁雅,後者頓幾秒,說:“黎總陪祁小姐在醫院。”
黎穗譏笑:“醫院?”
“祁蔓?”
她搖頭:“我知道了。”
婁雅低頭離開她辦公室,黎穗在她走後收拾文件,剛起身辦公室門被敲響,她抬眼:“進來。”
她助理走進去,看到黎穗忙小跑到她身邊,一臉竊喜:“黎總,我查到小黎總今天……”
“在醫院。”黎穗轉頭:“是嗎?”
“您怎麼知道!”助理說:“小黎總一早就和祁小姐去醫院了,好像是去給祁小姐換藥。”
隻是一個換藥,黎言之居然拋下工作陪著去,真是鬼迷了心竅,陷入溫柔鄉了,助理說:“我們要不要趁現在——”
“沒那麼容易。”黎穗說:“她是那種輕易放下工作的人嗎?”
若是從前,打死助理都不相信黎言之是這樣,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黎言之為祁蔓已經很多天沒好好工作了,聽說手上的項目還分的分,推的推,昨天她還聽到秘書室的人說黎言之想從國外聘一個副總來榮天,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握權的樣子。
可她越是這樣,黎穗疑心病就越重,她臉沉著,對助理說:“你把她最近接觸的人都給我調查清楚了。”
助理忙道:“好的。”
黎穗想幾秒提上文件去會議室。
黎言之回榮天會議還沒結束,她帶祁蔓進辦公室,婁雅跟她後麵彙報:“黎總,黎副總還在會議室,您……”
“我就不去了。”黎言之說:“送杯牛奶進來。”
婁雅瞥眼祁蔓,點頭。
沒一會婁雅送牛奶進來,看向祁蔓,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就離開了,祁蔓在她走後微揚唇,黎言之坐她身邊:“笑什麼?”
“我覺得婁秘書看我眼神怪怪的。”
黎言之抬眼看門口,婁雅離開的方向,斂笑:“怎麼怪了?”
“好像。”祁蔓想了會:“好像我是讓君王不能上朝的妖妃。”
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黎言之搖頭,她端起祁蔓麵前的牛奶杯輕輕吹,試好溫度後才遞給祁蔓,祁蔓抿一口,問黎言之:“你真不去會議室?”
“不去了。”黎言之看眼腕表:“也該結束了。”
祁蔓沒多說,她端牛奶繼續喝,黎言之起身走到辦公室,看到桌麵上擺一個文件袋,密封的,她沒遲疑打開,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時臉色凝重,祁蔓見她變臉也端牛奶走過去,低頭說:“看什麼。”
“秘書的資料。”黎言之沒避諱:“我想看看是誰。”
祁蔓放下杯子也順手拿起一張,資料上的照片很年輕,大學剛畢業的樣子,祁蔓細看幾秒,認出她是那天給自己第一個敬茶的秘書,年紀看起來不大,娃娃臉,笑起來右邊嘴角有個酒窩,挺喜人,資料有她從小到大的經曆,祁蔓看不出端倪,她剛放下,見到黎言之捏著一張紙,那張資料上顯示——丁素。
“不可能。”祁蔓說:“不可能是丁素。”
黎言之盯資料上的照片看幾秒,放在一邊,沒說什麼。
秘書室裡一共七個秘書,婁雅是秘書長,除外,還有一個就是新加入的丁素,九個人,婁雅和丁素是黎言之最不願意懷疑的對象,因為她們剛剛才經曆何辭的事情,如果再來一次,她真怕會撐不住,可凡事往最壞的方向做打算,這是她一貫作風,所以她心情糾結的將婁雅和丁素資料單獨挑出來。
祁蔓看到她舉動沉默不語,黎言之側仰頭:“蔓蔓。”
“我懂。”祁蔓拿起丁素的資料:“我隻是不希望是她。”
曾經在錦榮,她和何辭,丁素最要好,辦公室其他人都戲謔沒有她們談不攏的訂單,現在何辭走了,如果丁素……
祁蔓不敢想,她搖頭,黎言之反手合上文件,對祁蔓說:“彆想了。”
真相從來都是傷人的,就像她曾經執著黎家的過去,沒曾想那些過往會變成利刃,割的她遍體鱗傷,她最親近的人,居然是劊子手,她引以為傲的榮天,居然是用那種方式站起來。
她不能接受,真的不能。
所以她太明白祁蔓為什麼不願意相信這個人是丁素。
“還喝不喝牛奶?”黎言之說:“我去給你倒一杯。”
祁蔓聽她岔開話題點頭:“好。”
黎言之起身端桌上的空杯,對祁蔓說:“等我一會。”
祁蔓衝她溫和笑。
黎言之離開辦公室去茶水間,出來時會議室的人正走出來,有幾個迎麵碰上,她們忙打招呼:“黎總好。”
打完招呼她們覺得不對勁,黎言之在公司為什麼還要黎穗要開會?
不過她們可不敢問,隻是用餘光瞄黎穗,見黎穗和黎言之比鄰站著,幾個人紛紛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走廊上,隻有黎穗的助理站一側,其他人都很自覺散開了,有幾個想穿過這裡也忍住了,改從其他地方經過,黎穗低頭看黎言之端的杯子,譏諷:“換口味了?”
黎言之沒在意她態度,低頭說:“今天的會議麻煩你了。”
黎穗啟唇反擊,黎言之又道:“以後,也要麻煩你了。”
黎穗話沒說出來,她擰眉:“你什麼意思?”
黎言之站在她麵前,目光涼薄,沒溫度,沒感情,卻深邃,不見底,黎穗對上那雙瞳孔發亮的眸子,冷聲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彆的意思。”黎言之手摩擦杯邊沿,有些燙,她沒鬆手,繼續說:“你不是一直想要榮天嗎?你如願了。”
黎穗臉徹底沉下來,一雙厲眼灼灼,帶著火花,似要燒開黎言之偽裝的那層紙,可黎言之沒給她這個機會,垂眼說:“對賭協議我認輸,你贏了,我年後就會遞交辭呈。”
認輸?一無所有?
黎穗再難掩飾詫異表情,她愣在原地,還想問話,黎言之卻雲淡風輕從她身邊經過,沒留下一句話,身後高跟鞋漸走漸遠,黎穗倏而轉身:“黎言之!”
她突然喊那個名字,黎言之纖細背影對著她,沒停半步,繼續往前,黎穗踩著細高跟想追上去問清楚,身後秘書喊道:“黎總!”
黎穗轉頭:“什麼事?”
秘書說:“剛剛前台打電話說有您的快遞。”
“快遞?”黎穗狐疑:“什麼快遞?”
秘書搖頭:“我讓前台送上來了。”
話剛說完兩人身邊的電梯門打開,穿黑色製服的前台走出來,她手上有個小方盒子,外麵一層包裝袋,前台看到黎穗快走兩步:“黎總,您的快遞。”
黎穗看眼黎言之離開的方向,想兩秒從前台手上拿過快遞盒子,不重,很輕巧,她拐進走廊旁邊的秘書室,順手從秘書辦公桌上拿美工刀,切開盒子,隨後捏起裡麵的物品。
居然是一支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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