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是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金發青年舉著一塊帶骨肉, 和床上起身的赭發少年eye to eye.
“和暉前輩, 我聞到了肉的味道, 可以進來嗎~”
“......”是毛利壽三郎的聲音。
對於這個比自己小一屆的少年,轟鄉反而不能像對種島修二那樣扯皮嫌棄。
轟鄉對前輩的恭敬少有真心, 大多隻是礙於前後輩禮儀的表麵功夫。可麵對後輩對自己的恭敬,轟鄉很難做到忽視不見。
因為毛利壽三郎是真的欽佩轟鄉和暉。
但這不是他可以來搶自己夜宵的理由。
毛利壽三郎是一位全能型選手,和轟鄉在立海大初中相處的時間雖然隻有一年多, 卻是轟鄉最喜歡的部員之一。
這個少年和轟鄉在學校的狀態很像。
用最短的時間做收益最大的訓練,完成了某個自己內心的量後便開始......逃訓。
但毛利壽三郎沒有轟鄉學生會長身份的逃訓理由加成, 隻能直接在訓練時間開溜逃到小樹林補眠打遊戲。
亦或是——
直接跟著和暉前輩,美名曰部長需要我的幫忙。
偏偏毛利壽三郎的實力對得上這份任性,任何運動都是需要天分的,網球也不例外。除去上一屆前輩, 毛利壽三郎是立海大這一屆天份最突出的部員了, 轟鄉當然想過把毛利壽三郎培養成部長的可能。
然而不行。
金發少年看著放學後和自己一路正在吃棒冰的紅棕發少年, 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麼會找時機偷懶,立海大八成會垮掉的。
可是除了毛利壽三郎,其他人的實力又上不得台麵(轟鄉眼光過高),初二的轟鄉好不容易帶領立海大網球部贏得全國大賽的冠軍, 下一年自己還在,那麼下下一年......大賽要是被一個實力一般的部員帶領,立海大的連霸可就達不成了。
所以兜來轉去還是隻有毛利壽三郎可以勝任啊!
......也不是百分百不行, 打磨一下吧。
初二的轟鄉背著書包, 看向和自己走在一起的紅棕發少年, 心裡已經在給小後輩安排訓練計劃了。
毛利壽三郎:突然一股惡寒是怎麼回事?手裡部長請客的棒冰都不香了......
部長忽然不帶自己逃訓了。
還總是在自己小憩的樹林裡出現,拖著自己的衣領把他扔到球場去練習。
在製定模擬訓練方案的時候帶著自己一起,一邊寫下數據一邊告訴自己數據的收集方法。
難不成——
“部長,你不會要讓我當部長吧?”
穿著土黃色隊服的金發少年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意,“成為立海大的支柱吧,毛利。”
“......”我能拒絕嗎?
轟鄉,繼續微笑:不能。
紅棕發少年撓著自己偏卷的毛,“不是還有一年嗎,急什麼?”
“已經不到一年了。”
轟鄉知道,自己留下的時間不多了,港黑事物越來越繁忙,他能兼顧學校的精力也越來越少。
接著——
瘋父親狗帶,森鷗外上位,轟鄉在關東大賽決賽前一天轉學到冰帝。
毛利壽三郎:解放的時機來的太過突然,不知所措.JPG
然後——
一年級的新生幸村精市站了出來,被網球部的部員簇擁著成了部長,和幸村精市這種對網球如此熱愛、又儘心儘力的少年比起來,他這個天天逃訓的前輩真是不像話。
毛利壽三郎釋然一笑,也沒對幸村精市成為部長提出異議。
就是......有點對不起和暉前輩呢。
進入高中後,毛利壽三郎也沒什麼改變,加入網球部還是一如既往的逃訓,結果......在關東大賽上,遇見了當年和暉前輩的對手——越智月光。
他輸得體無完膚。
在醫院看傷的時候,他見到了正在做康複訓練的幸村精市。
當年那個小小的部長,正一步一步的,努力前行著,就是為了再次握起球拍。
什麼啊,他有著輕易打網球的條件,卻還是如此懶散,和暉前輩在這裡的話又要教訓他了。
傷好之後,毛利壽三郎努力訓練,贏得秋季大賽的新人獎,隨收受到了U-17的邀請函。
進入U-17後,他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前輩。
快兩年不見了,毛利壽三郎隻用了兩天就和轟鄉重新認識,恢複了以往的關係。
一起逃訓——穿著U-17紅白運動服的他們啃著炸雞排,仗著靈活的身手爬到某棵樹上,愜意的看著其他的學生在網球場上揮汗如雨。
毛利壽三郎每次睜眼,仿佛都回到了初中時代,他和和暉前輩穿著土黃色的立海大隊服在學校裡到處逃訓,然後副部長黑著臉來抓人。
和暉前輩身邊還跟著兩個人,都是與和暉前輩同一個高中的學生,高三的修二前輩和高二的鐵腸前輩。
沒辦法,他的年級最小,隻能伏低做小。
四人逃訓實在是過於顯眼,可偏偏三位前輩實力過人,教練對他們極為隨意,唯有毛利壽三郎,每次被教練抓到訓練都會加倍。
“前十爭奪戰,你剛好拿了個第十,是不是故意的?”金發青年揪著後輩的小卷毛,毫不留情的揉亂他的頭發。
毛利壽三郎微微低了一下頭,極為溫順,“頭發要被拔掉了啊和暉前輩。”
轟鄉:......你低頭幾個意思,不就比你矮了幾厘米嗎。
於是轟鄉揪得更為用力。
嘶,這次真的好疼!
“唉?前輩們不參加「遠征組」嗎!”高一的後輩不解道。
白發褐膚的種島修二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對飛機很沒轍啦,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