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承知道,她心靈上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青年狼狽的閉上了雙眼,有什麼東西好似從心底噴湧而出,暴風般席卷而來幾乎要將其碾碎,以至於他就快要無法思考。
“承承?”
男人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愛人的不對勁,他伸手摸了摸青年布滿細汗的額頭。
宋承這才猛的驚醒過來,聲音乾啞的說道:“我沒事。”
鄭嚴序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親了親青年的臉龐,低聲道:
“你剛剛嚇到我了,是....想起了什麼嗎。”
宋承搖頭又點頭,“不,不算想起,隻是你的話構造成了一個模糊的畫麵。”
應該隻是一個模糊的畫麵而已,他心有餘悸想著。
“如果不舒服就忘了吧,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鄭嚴序摸了摸青年的頭發,眉眼中帶著一絲柔情,可話語卻並沒有那麼溫柔。
宋承點點頭,但依舊有點魂不守舍的問道:
“那.....那個守護神為什麼會這麼自責,她看上去好痛苦。”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親人麼。宋承思緒有點淩亂,以至於他並沒有注意到鄭嚴序冷峻的神情。
“做了錯事而已,”男人開口道,“神明也不例外。”
錯事?
鄭嚴序並沒有明說,宋承也不好緊追著問下去,他總覺得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世界將就此顛覆崩塌,甚至潰散。
他隻好在探索**沒有達到頂峰之前,將其艱難的壓下去。
“那...那攻擊你的人呢?會不會還有彆的神明接著死掉?”
如果這件事找不到頭緒,豈不是自家那位要一直奔波在外,而他除了等,就是等。
一想到這種情況,宋承開始發愁了。
“他們跑掉了。”鄭嚴序說道,“有守護神在,又加上那是晚上,我追不過他們。”
守護神曾經是風神,她的速度絕對是上位神裡排上前列的,而被她帶走的沙子,又是昔日彼此熟悉的丈夫。
要想打過男人很難,但是逃跑他們是絕對在行的。
“不過不用擔心,神明之間也會互相吞噬。”
鄭嚴序試圖安慰道,卻沒成想這話出了口,給了宋承更大的驚嚇。
什麼叫互相吞噬?是指會彼此廝殺麼?
好似看出了青年的震驚,男人捏了捏青年細軟的後頸道:
“神明隻不過是另類的怪物罷了,為了生存他們會互相吞噬,強大的奪走弱小的神格,用來維持生命或者去做其他事情。”
“爭鬥與廝殺一直存在,我們並非從一開始就屬於這裡。”
“隻不過是憑著最古老的血脈,有幸活到了最後而已。”
宋承整個人震在了原地,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並非一開始就屬於這裡?這裡是指哪裡,是指中國麼?
這隻不過是男人所知道的冰山一角,或者隻是微不足道的、最真實世界的外皮而已,僅僅一點,就已經讓他忍不住汗毛豎立。
而真相,遠比他想象中的恐怖多了。
就在宋承剛想要問你們來自哪裡的時候,兩人腳下的船身在劇烈的搖晃。
不僅如此,整條河像一塊快要融化的果凍,上下左右的顫抖,而河麵上卻絲毫沒有激起一絲的水花。
“什麼情況?!”宋承臉色一變。
是河裡的東西。
都怪他們說話說的太投入,把人家蛙神給拋之腦後了。
鄭嚴序眼眸閃過冷光,他雙手一攬,將青年打抱而起。
船掀翻的刹那,男人腳尖一點,人已經穩穩的站在了水麵之上,踏水而立。
宋承嚇的摟緊了自家那位的脖子,等到他再次望去時,整個人震在那裡。
一道巨大而恐怖的黑影從水裡緩緩的浮出,將這看上去還算寬敞的河道瞬間填滿。
黑影籠罩而下的瞬間,仿佛要將兩人頭頂上那不算明亮的星辰與月亮遮擋掉。
一股窒息的壓迫感,強逼而來。
宋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論體型,這哥們已經完勝了。
他和老鄭兩個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尤其是當那差不多有五六個足球大小的紅色眼睛亮起的刹那,宋承隻有一個念頭。
怎麼會大成這樣,他早該知道的,兒子們都那麼大,老爹隻可能更恐怖。
這下好了,都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