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戰爭之神洛克被鄭嚴序的太陽輪削掉了膝蓋, 雙腿斷裂的跪在了男人腳下時,場麵一度陷入了死寂。
隻不過是一個照麵而已,戰爭之神洛克落敗的太快,以至於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
緊接著, 男人便毫不留情的將戰爭之神的神格取出, 並當眾震碎泯滅成粉末。
自此之後再無名為洛克的神明, 甚至他的靈魂都無法回到冥界。
造物主親手毀掉的東西, 再無修複的可能。
此時此刻站在一代太陽身後的眾神皆麵色恐慌, 臉上閃過掙紮之色。
然而等不及他們的反水,男人已經再度抬起了那高懸於頭頂的巨輪。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與其說是戰爭,不如說是主神打發時間的單機遊戲。
充滿了戲劇性, 又顯得如此殘忍。
一代太陽創造了他們, 並賦予了他們權利與姓名,而二代的出現則毫無疑問的是重造。
而重造的第一步, 就是毀滅。
宋承站在窗前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他明白男人到底在做什麼。
他意圖為他和青年尚未出世的孩子, 鋪上一條莊康大道。
他要徹底的將這兩千多名, 但凡活躍的神明重新洗牌。
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動,甚至毫不在乎一代太陽暗中召集力量。
男人不怕神明的聚集, 他隻怕一代太陽召喚的不夠多, 以至於他不能一次徹底的洗乾淨。
當一位位神無法反抗的被震碎了神格, 拉神之貓就已然意識到,他們已經輸了。
儘管一代太陽吞掉了那麼多神明的神格,可那又如何。
那些神格並不是他的, 且每一個發揮的作用各不相同, 如果不能將其融為一體, 再多也是毫無用處。
她沒有絲毫猶豫,立馬撕開一條傳送通道,正欲脫身。
誰知道她背上的男人不甘心就如此落敗,楚子寒一躍而下,手中的火之利劍朝著鄭嚴序勢不可擋般刺下。
而鄭嚴序隻是微微側過身子,抬手的刹那太陽□□將其震飛開來,楚子寒的鼻腔裡瞬間充斥著血腥的氣息。
鄭嚴序微微眯起狹長的眼眸,再次揮手欲將其在空中直接斬殺。
但拉神之貓更快一步的將其接住,並差點被太陽盤削掉了後腿。
凱特不敢再耽擱,背著楚子寒飛快的在破碎的黑夜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代太陽逃了,但沒有被拉神之貓帶走的眾神卻手足無措的留在了這裡。
鄭嚴序皺眉看著拉神之貓和楚子寒離開的地方,臉色微沉的揮揮手,隨之響應的太陽□□閃著寒光,飛旋而下。
誰都沒想到這聲勢浩大的一戰,居然會如此草草了事的收場。
他們所追隨的主神更是以一己之力滅掉了對方太多的神眾。
逃掉的神明中,除了拉神之貓凱特和一代太陽外,隻有警覺性較高的鱷魚之神索貝克和蛇神艾德橋趁機溜了。
而其他的人,都全部淪沒了。
鄭嚴序沒有殺時間之神,他隻是很輕鬆的拎起了這家夥的衣領,然後扔在了廢墟之上,眼眸微冷:
“把這些全部給我恢複成原樣。”
時間之神臉色慘白,早已嚇的不敢動彈。
但他的本領尚在,隨著他雙手的舉起,周圍的場景開始斷裂成碎片,並逐漸的拚接成最原始的模樣。
儘管他能將周遭的一切建築物全部複原,但時間之神卻不能將人類和神明的生命一起修複。
太陽神拉沒有賦予他這樣超然的本能,事實上沒有任何一位神能做到這一點,除了至高神。
等到周圍的一切全部恢複成了原樣,時間之神已然渾身脫力了。
而鄭嚴序也沒有看在他將功補過的份上有所手軟,時間之神的神格直接被男人當場捏碎。
閃著白色光芒的粉末落在空中,很快將那些湮沒的人類身影重新勾勒出來。
停住的汽車開始行駛,走動的路人也說說笑笑的奔往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眾神震驚看著這一切尚不能言語,而男人已經轉過身去,朝他們擺了擺手。
“我先回了。”
畢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比較戀家呢。
奈芙蒂斯看著那人一秒都不過多停留,急匆匆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當領導當成了他這幅妻管嚴的模樣……也是造孽啊。
這一戰贏的太過輕鬆,這讓眾神慶幸堅信自己的選擇之餘,又平添了幾分對未來的期待。
而這一戰中唯一讓宋承難受的就是陳有歡的死,不僅僅是他,還有被徹底廢掉的睡夢之神媞娜。
陳有歡的死,對他的父親陳飛沉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陳飛沉一度陷入絕望,儘管他知道那個孩子遲早有一天會離自己而去,但沒想到那一天會來的如此突然。
尤其是以如此殘忍和痛苦的方式,陳飛沉不是沒有見過失去雙眼變成殘廢的睡夢之神。
那個女人坐在陰暗的角落裡,原本漂亮精致的五官因為主人的意誌消沉而消沉,乾癟下去。
他試著想要產生一些同情,因為宋承說過睡夢之神的眼睛重要性。
但是他做不到。
他看著那沒有一絲一毫悲憫之心的女人,滿心滿眼的都是恨。
陳飛沉沒說任何一句話,他隻是推門而去,從此之後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生活裡。
就連宋承都不知道自家表哥到底去了哪裡,直到半個多月後,陳飛沉從海岸的另一邊傳來郵件。
他們才終於踏實的放下心來,男人去了林喚想要去的學校看一看,既然沒有尋死的心,怎樣活不是活著。
宋承安下心後,便隨著他去了。
而睡夢之神媞娜的精神卻一天比一天的枯萎下去,就連奈芙蒂斯都沒有辦法安慰她。
失去的那一雙眼睛,對媞娜的打擊太大了。
這不僅僅是跌下了神明的寶座,更是失去了所有眼前可以觸碰的世界。
倘若媞娜無法接受這一切,那麼沒有任何人可以拯救得了她。
而鄭嚴序的預言,則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青年的身上。
男人說,他和宋承的孩子將在四月中旬出生,並不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