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阿努比斯抵達的時候, 一個臉上長滿墨綠色堅硬鱗片的高大男人,正手持一把鈍化的斧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賽特的胳膊上。
鱷魚之神索貝克的眼裡充斥著興奮嗜血的紅色, 帶著對賽特不滿的情緒瘋狂砸了下去。
斧頭再鈍,在足夠大的力道下,也能硬生生的將一個人的胳膊砸碎。
而這觸目驚心, 持續發出“砰砰砰”恐怖聲音的現場, 賽特一聲不吭。
他麵色發白滿頭的冷汗,而宋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賽特的右臂被砸的稀爛,最終變成了一團散沙。
而依靠在石頭上的奈芙蒂斯隻能死死的咬著泛白的嘴唇, 以防驚慌痛苦的呐喊叫了出來。
“賽特, 你就是太驕傲了。”
蛇神艾德橋陰森的笑了起來,“其實你和我們是同一類人,隻不過奧西裡斯馴服了你。”
“所以你才總是壓抑自己, 把什麼信仰衷心看的太重要了,那些破爛一樣的玩意,說出口都惹人發笑。”
他說完, 鱷魚之神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而賽特隻是臉色陰翳的垂著頭, 一言不發。
他知道自己不能回應這兩人任何一個字, 最好連表情都不要有。
不然等待著的,是蛇神和鱷魚之神更加驚喜若狂的虐待。
就在蛇神又將目光對準他身後的奈芙蒂斯時, 一道冷淡的男聲突兀的響起。
“我沒有馴服他。”
蛇神兩兄弟渾身一震, 連忙回頭看去, 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雙墨綠色深不見底的眼眸中。
那人手持王權之杖, 四周環繞著亡靈之書顯現的法則, 它們無聲的吟誦讚歌主人, 並賜予冥王至高的力量。
而男人身後站著的是以真身示人的冥界使者阿努比斯, 露出陰森可怖胡狼頭的守衛,高大而健碩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投下一片陰影。
宋承淡漠的注視著蛇神艾德橋震驚的臉,“他是我弟弟,又不是我家裡養的狗。”
聞言而轉過頭的賽特更是難以置信的看向不遠處的男人,發紫的嘴唇微微顫抖。
宋承錯開目光,神色略顯複雜。
再度看向蛇神艾德橋的眼眸裡泛著冷光,薄唇微勾:
“倒是你們。”
“什麼時候看院子的畜生,都學會咬主人了。”
男人的譏笑落在蛇神艾德橋和鱷魚之神索貝克眼裡,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哥?”賽特下意識的喊道,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奧西裡斯是真的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了。
宋承淡淡瞥了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哼”了一聲說道:
“托你的福,我回來了。”
男人說完便將手裡的權杖對準了麵前的蛇神與鱷魚之神,眼裡閃過一絲殺戮之意。
然而他還沒得及動手,奈芙蒂斯的驚呼突然響起。
宋承下意識看去,高大英俊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奈芙蒂斯和賽特的後方,並神色淡淡的將刀架在了無法掙脫鐵鏈的奈芙蒂斯脖子上。
“小奧西裡斯,好久不見啊。”
那人頂著一張熟悉的麵容,可以稱得上是喜悅的笑了。
宋承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而男人卻絲毫不在意。
“我以為你很難拋棄人類的身份,畢竟那家夥身上放大了一切你曾經的弱點。”
“天真,善良,軟弱,倔強,不自量力”
“按照常理來說,讓本性自私的人類自我犧牲應該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楚子寒意味深長的目光沁了寒冰,宋承被他看的很不舒服。
“是麼。”宋承漫不經心的將王權之杖放了下來,“為愛犧牲的滋味你不是最清楚不過的麼?”
大抵是兩人互相戳對方的痛處都被戳痛的緣故,誰都沒了臉麵上的客氣。
曾經也身為人類的楚子寒,同樣也被剝奪了大部分的正常情感,他和宋承一樣,都經曆過被拋棄又重生的塑造過程。
一代太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沉聲道:
“奧西裡斯,你一直都知道我最討厭你這樣和我說話。”
輕佻的,絲毫不將來人放在眼裡的懶散。
自從自己心愛的小家夥墮落於酒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青年清澈而明亮的雙眸。
奧西裡斯呈現給他的,隻是一片冰封的潭水,死寂中帶著絲毫不遮掩的厭惡。
於是一代太陽生怕自己狂怒中殺了奧西裡斯,隻能讓其遠離神殿。
而事實上,就算沒有他的這則命令,奧西裡斯也絕不會輕易的靠近太陽神殿半步。
宋承嗤笑一聲,隨後嘴角弧度沉了下去。
“你是誰啊,敢管我的不是。”
他眼裡的冰冷和威懾力,不得不讓一代太陽心臟微微顫抖。
“阿圖姆,你早就不是太陽神了。”
宋承麵無表情的喊著一代太陽最原始的名字,殘忍道。
一代太陽麵色微沉,抓著奈芙蒂斯肩膀的手忍不住收緊。
“奧西裡斯,不要嘗試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