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是從荷魯斯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開始照向大地。
而還處於幼崽期的主神,又十分依賴於他的未婚妻哈托爾, 這就導致哈托爾常常睡眠不足,甚至手忙腳亂的到處抓孩子。
有的時候還會鬨個麵紅耳赤。
比如這一日早上,準時醒來的小家夥極其敷衍的在保姆哈托爾的臉上親了一下,便急忙下床穿上小兔子拖鞋,朝著自己的父母親房間跑去了。
哈托爾不過是去拿毛巾的功夫,再回來床上軟蔫蔫的小崽子已經不見了。
不用想哈托爾也知道這小壞蛋又去找誰了,當即心裡咯噔一下。
尤其是荷魯斯昨天晚上睡覺前反反複複念叨著,冥王殿下答應他的事情——帶他去人間玩一天。
小崽子激動壞了,眼睛亮晶晶的睜在那一會閉一會睜開, 哈托爾哄著他,都快把自己哄睡著了, 這家夥還在小聲念叨。
話癆。
哈托爾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 成長軌跡完全脫離了自己的年幼時期的父母親。
“母親說人間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還有會飛上天的金屬大鳥哥哥,鳥沒有羽毛怎麼可以飛上天呀?”
“他們看到我會不會認出我來呀,要是下跪怎麼辦呢?”
“好想快點出去玩, 阿努比斯哥哥說他到時候跟我一起遛出去, 他說他要去酒吧蹦迪”
“哥哥,酒吧是什麼呀,蹦迪又是什麼, 一種食物?”
然而熟睡過去的哈托爾並不能夠及時回答他, 小家夥念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
他歎了一口氣, 這神態與稚嫩的臉蛋放在一起, 實在是有些違和。
“睡覺啦, 晚安媳婦。”
儘管哈托爾不準他這樣喊,但奈何小家夥鬼機靈,絕不在哈托爾知道的地方喊。
荷魯斯親了親男人潔白的額頭,順便蹭了人家一嘴的口水。
這才心滿意足的縮進哈托爾的胸膛裡,摟著男人的胳膊沉入了夢鄉裡。
哈托爾找不到荷魯斯,連忙掉頭朝著宋承和鄭嚴序的房間奔去。
剛上了樓,果不其然看見那隻有小腿高一點的小崽子在非常認真的敲門,提供清晨□□服務。
“起來呀起來呀,父親母親太陽曬屁股啦”
“你們為什麼還不起床呀,你告訴我為什麼要睡懶覺呀?”
“母親你說要帶荷魯斯去人間玩的”
小家夥認真的敲著門,但奈何屋內並沒有人回應,荷魯斯越敲越委屈,嘴巴都扁了下去。
而這時房間裡終於傳來了動靜,有什麼東西被碰倒在地發出悶響,有人急促的開口怒罵著什麼。
哈托爾連忙將荷魯斯一把薅進懷裡,捂住了他嘮叨個不停的小嘴。
男人生氣粗喘的低吼,“荷魯斯走開!”
哈托爾心顫了一下,男人的聲音明顯帶著一股濃濃的欲求不滿氣息。
而他懷裡被吼的抖了一下的小崽子,瞬間哭了出來。
“荷魯斯乖,殿下他們現在有事,我們等會再來好嗎?”
哈托爾急的額頭冒冷汗,連忙抱起小崽子就走,這時屋裡才傳來青年略帶著哭腔的聲音。
宋承怒罵著男人,氣急敗壞:“你給我滾,孩子還在外麵……”
“畜生唔!”
哈托爾不敢再多待一秒,連忙臉紅的抱著小家夥跑開了。
宋承被鄭嚴序死死的壓在下麵,一大早發瘋的某人正做到興頭,怎麼可能放過吃到嘴的嫩肉。
兩人在床上快速的打了一架,然而早被弄軟的青年很快就敗下陣來。
宋承的胳膊還不小心磕在了床頭櫃上,很快紅了一片。
男人心疼的將其亂動的手按住,俯下身來親了親那塊皮膚。
“跟你說了彆亂動,磕到了疼不疼?”
宋承雙眼通紅的瞪了他一眼,目光瑩瑩有淚。
“你放開我,是你彆動了才對!”
男人忍不住笑了,再次含住了他的薄唇:“曉得你受不住,你知道我一向疼你的……”
“乖,忍忍。”
這話音剛落,宋承就感覺自己被猛的拋上了雲端,帶著重重的無力感被掌控,被撫摸。
晨間運動過後,宋承神情蔫蔫的靠在了男人的懷裡。
“今天是兒子相親的日子吧?”
“嗯。”饜足後的男人變得話很少,但聲音溫柔。
“想去看看?”
宋承點點頭,蹙眉道:“那孩子的心思根本不在男女之情上,我怕他傷到小安普特。”
當初他和老鄭創造出安普特的時候,完全是帶著公公婆婆的眼光創造的。
所以未免讓那孩子心思比較單純,甚至善良居多。
而與其相對的,阿努比斯對新創神的傲慢和偏見一直都存在。
宋承怕兒子冷漠的態度傷到一無所知的安普特。
“放心吧,當我說安普特是阿努比斯的妻子時,一切早已注定好了。”
男人向來不會說什麼安慰的話,因為他所說的每一句,都將成為事實。
兩人收拾了一下起床,宋承走出房門的時候,小崽子已經在哈托爾的懷裡嚎過了。
此時此刻正委委屈屈的窩在哈托爾的懷裡發呆,思考人生。
宋承在與哈托爾對視的那一秒,彼此都尷尬的移開了目光。
還是鄭嚴序臉不紅心不跳的走過去,將小崽子的領子拎了起來。
荷魯斯一離開哈托爾的懷抱,嘴巴一扁就要哭,然而還沒張開嗓子,就被男人一巴掌打在了屁股上。
“鬼嚎什麼,一大早的。”
在父親嚴厲的批評下,荷魯斯眼睛含淚,硬生生的止住了哭聲。
“你做什麼凶他。”
宋承有些生氣的將他擠開,把孩子抱進了懷裡。
小崽子這才委委屈屈的摟緊了母親的脖子,這下也不話嘮了,就是可憐兮兮的模樣,格外的招人疼愛。
宋承看的越發的心疼了,對男人就更加的沒好臉色了。
鄭嚴序訕汕的摸了摸鼻子,故作輕鬆的向哈托爾搭話:
“這小家夥挺煩的對吧?”
哈托爾微笑:“如果我說是,您會讓我解脫麼?”
當保姆真的太痛苦了,儘管荷魯斯真的很可愛。
“那你就當我沒問好了。”鄭嚴序一秒變冷漠。
嗬,男人。哈托爾翻了一個白眼。
等到宋承哄好小崽子,阿努比斯已經在母親奈芙蒂斯的催促下,換好了衣服,正打算出門。
他前腳剛走,宋承和鄭嚴序後腳就跟了上去。
奈芙蒂斯給阿努比斯挑選的相親地點,是在一家裝潢雅致的咖啡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