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很乾淨的一個人,武功感覺還不錯。
“在下花滿樓。”花滿樓淺笑著站起身來抱拳一禮。
“是祈玉的七弟吧?”景淵已經聽膩了花祈玉天天說他的七弟怎麼出色怎麼溫文爾雅,如今倒是算見了麵,隻不過他卻沒辦法看到這古龍筆下的‘花神’到底是個如何出色的青年才俊:“在下原隨雲,蒙花家五公子看中,在這府中做個教琴先生。”
“你傷養好了還不回家?”陸小鳳疑惑開口,眼睛一會兒瞄瞄景淵一會兒又看看花滿樓:“總該報聲平安吧。”
這兩個人,雖說相似之處挺多,但陸小鳳總覺得這原公子身上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不過這人總算是不穿一身白了,看起來順眼得多了啊。
“陸兄看夠了麼?”景淵的聲音變得有些危險,那有如探照燈一樣的好奇目光讓他想忽視也難。
“啊沒看夠……”陸小鳳反射性地回答,隨即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猛地抬頭望向景淵:“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我了個去他不就是瞄了這人幾眼麼?
“當然……是感覺。”
“我說你們兩個。”陸小鳳歎了口氣坐回了位子:“看不見就算了,可我有的時候真不敢相信你們居然是瞎子,感覺真敏銳。七童也是,我偷偷摸摸走進他的百花樓,還沒出聲呢,他就知道我來了。”
“自然也是感覺。”花滿樓笑得愈發溫柔:“況且,陸兄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倒是陸兄,你可知小昱他為何要和我學琴?”景淵想了想說道。
“呃……陶冶情操?”陸小鳳乾巴巴開口。
“在下曾經問過小昱,以後要做些什麼,成為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小昱是這樣回答的:我要和七叔學,做一個翩翩公子,然後就可以和陸叔叔一樣騙很多好看的女孩子和我在一起!”景淵狀似無奈地歎了口氣:“誰讓下人平日裡給小昱講了太多江湖上的故事,偏生這些故事的主人公還是陸大俠呢?”
陸小鳳很想問一問這花五哥府上的下人,為何不多講講他闖蕩江湖屢破奇案的故事,偏生要說他那些風流史。他也不想想,哪次他出名的時候身邊不是跟著紅顏知己的?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孽不可活。
景淵和花滿樓兩個人施施然走去談論琴藝了,陸小鳳卻收起了一臉苦相,麵色罕見地帶著幾分嚴肅。
他與景淵隻有一次玩笑似的交手,卻能夠看出來這人學的功夫根本就沒什麼流派套路,看樣子倒是招招攻擊要害,連一絲多餘的動作都沒有。這種人,若不是失了內力,恐怕絕對是一個殺人的好手。
他想,他終於知道這人的違和感到底在哪裡了——同樣是溫和的笑,但花滿樓就會讓人感覺到溫暖,感覺到希望;原隨雲的笑,卻隻是為了笑而笑而已,就好像隻是做一個動作一樣,縱使嘴角上揚,也不代表任何情緒。
那笑,壓根就一點溫度都沒有。
“事情倒是有趣了。”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兩撇胡子,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