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倚天。
景淵苦笑,終究是強忍著疼痛,指尖凝出一道光線。那快要融化的重劍便被閃爍著波紋的薄膜包裹住,逐漸成形,然後緩緩移向景淵所在的地方。
景淵伸出手,慢慢握住了重劍的劍柄。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這把劍。卻是因為他的形體已經要潰散,這這柄劍也要不複存在才可行。
可笑啊可笑……景淵如此想著,便將重劍托在手中仔細端詳。他的眼中盛滿了明滅不定的殺意,配上那血色的瞳讓人覺得不寒而栗。沒有人敢動,也沒有人能動。
就連楊過都不能。
“命運……”景淵覺得,就在他握住劍柄的一刹那,他體內的痛便又多加了幾分,就好比是有一把鈍刀在割著他的心臟,一下又一下,讓他煩躁不安。他強壓下想要破壞的**,仔仔細細端詳著手中的長劍。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他記得獨孤求敗對這劍的評語。
他成為了劍靈,於是把那鑄劍師也變成了劍靈,受烈火焚身之苦,永世不得解脫。
可如今,他這樣子算是什麼?憑什麼冥冥之中這痛苦又返回到了他的身上?明明隻是一報還一報而已,他憑什麼要遭受這種痛苦?萬般事情皆有因果,他不可能無緣無故便遭受這番磨難,更彆說那仿佛被撕裂的疼痛。若是隻因為玄鐵重劍重鑄,他完全可以輕易地切斷自身與重劍的聯係,但現在明顯不是。
景淵無法脫離玄鐵重劍,二者到現在仍是一體。
他沒殺人,沒改變這個世界的軌跡,甚至沒有過分乾預,卻為何如此痛苦?難不成真的是多年前隨意處置了一個靈魂的緣故?
隻是因為這點小事麼?景淵諷刺地笑著。
他屈起指節,輕輕敲了敲玄鐵重劍的劍身,劍身表麵便漾起一絲絲波紋。那重劍便如同有靈性一般,隨著景淵的想法緩緩改變形狀————從中央分離,向兩邊掠去。一半化為長劍、一半化為長刀。
不需要爐火,也不需要鑄造,未來的倚天屠龍,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一種神奇的方式誕生。
景淵眯起了雙眼,仔細看著半空中已經成型的一刀一劍,感受著如同業火焚燒的痛楚,猛地笑出了聲。
他笑過,但卻從未如此笑過。
仿佛是要將所有的不甘和諷刺都笑出來。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有趣啊有趣……”他望著那一劍一刀,便越發覺得自己的生活太過無趣:“倚天屠龍……?倚天屠龍!”
他到底為了什麼活著?他已經如此強大,為何不可隨心而活?
隻不過是玩壞了一個靈魂而已,便要將這痛苦加倍還給他?憑什麼?他完全……完全可以將命輪毀去不是麼?他不玩了行吧?
破東西,他不要了行不行?毀掉又怎樣?反正都過去了,認識的人都忘得差不多了,死就死了吧……
他還怕什麼?什麼都不怕了,!太過無趣了!毀掉吧!
如此想著,景淵顫抖著將命輪召喚出來。那圓盤已經被拚湊了大半,正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他的能量緩緩提升,手中的光芒也越來越盛。
隻待到能量最強時,便能……
毀掉命輪。
就在此時。
“隨雲!”隻是一聲高喊,便讓景淵從瘋狂中脫身,他有些茫然地望著已經成型的刀劍,又茫然地望著手中的命輪,又抬起頭,靜靜地望著趕過來的花滿樓。
花滿樓望著那雙盛滿了空洞的眸子,怔怔地站在原地:“隨雲……”
不是景兄,是隨雲。
“七……童?”景淵緩緩開口,隨即將命輪收了回去:“你……”
“隨雲,你怎麼了?”花滿樓一臉擔憂地望著身形已經快要消失的友人,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我怎麼了?”
那一刀一劍已經鑄成,而玄鐵重劍本身蘊含的玄鐵之精,卻到了景淵的手中。
“這……大概……是要離彆了吧。”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景淵苦笑,又將命輪召了出來。
嗬……又是碎片。
“什麼?”花滿樓的語氣驚詫,他似乎明白了景淵說的話,又似乎沒有明白。他大步向前伸出手來要抓住景淵你的手,卻抓了個空。
“七童。”景淵閉了閉眼,再次睜眼,血眸中卻盛滿了柔和,他笑道:“見到你的樣子,我很開心。”
身影緩緩消失,而花滿樓的表情也越來越絕望。
“隨雲!你到底是什麼人?告訴我!”花滿樓隻覺得自己這一生第一次聲嘶力竭地開口:“什麼要離開?什麼要走?!”
“嗬……”景淵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低聲說道:“我啊……不是好人吧……”
終究是,再次彆離了。
他懂了,懂他喜歡的到底是誰,懂他為何對花滿樓如此重視,懂他為何要處處護著七童,更是……
懂了為何在要毀滅命輪的最後一刻改了主意。
可惜,晚了……不是麼?而且七童知曉了他的真實性情後,一定會厭惡的吧……
景淵啊景淵,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作者有話要說:爆字數了啊……昨天半夜寫了將近一萬多啊……於是神雕結束了 下一章番外 今天雙更 感謝pericoloso的長評……說實話 我都快忘了我前麵寫的什麼了 總之就是不斷遺忘的過程……
我感覺是我的文章名寫錯了導致……咳咳
下一更下午四點 就這樣 然後就是下一卷了 這文其實到完結的大綱已經弄好了你懂得←←
主要就是命輪告訴景淵啊 你身份這麼高的人就不要和普通人一般見識了對吧……人家是普通人啊普通人!你就這麼厲害了就不要去怪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