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榜石上, 赫然立在榜首的三個字,刺痛了百人的眼。
不僅源於天榜第一人自帶的關注,更因為第一人竟然落在祝知之頭上!
“天哪, 第一名竟然會是他?怎麼可能,我不服!他以前不就是個合歡宗的草包?”
“天榜石最是公平, 輪得到你不信?事實已定, 人家就是與你雲泥之彆,休要再提這一茬!”
榜單清楚寫著, 再不想接受的人也要接受這個事實。
驚愕、懊悔、欣羨……無數複雜的目光落在祝知之身上。
他們怎能不驚愕?
初時以為的草包, 原來有淩駕所有人之上的實力!
他們怎能不懊悔?
對他態度不善的人都在恨自己目光短淺,沒有早些跟他結個善緣!
他們怎能不羨慕?
一個出身如此不入流的人,不僅能獲得越流霜的青睞, 更一躍成為天榜第一人!
“我就知道你能行。”越流霜樂得又開始擼祝知之的頭。
“不枉這一趟累死累活了。”得到造化歸元圖後,祝知之心裡早有預感。他並不狂喜, 隻是笑了一下,心情舒展。
修真界從不缺少俊男美女,大部分人即使五官平平,也被靈氣養得肌膚光滑。
但祝知之一定是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那個。
他笑時眉眼微彎, 宛如春風吹過湖水, 碧波瀲灩,風流無雙。即使驕狂起來,氣勢也並不淩人, 隻讓人覺得神采飛揚,合該如此。
一個草包美人,隻會讓人覬覦輕慢,而一個樣貌實力都絕佳的人,會惹來眾人追捧!
眾人的目光更加熱切, 不知是誰起頭,人群中逐漸齊聲賀喊:“恭賀祝真人得天榜第一,恭賀越道君有此愛徒!”
“愛徒”兩個字,把越流霜聽得喜滋滋的。心想上屆第一和這屆第一,一看就是天生一對嘛。
“多謝諸位。”一片嘈雜中,祝知之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一個。
他淡然的反應,反而讓先前暗諷的人更不好意思了。
初
時的震驚逐漸沉澱下來,眾人往下看去。
楚星鈺、秦白栩、秦怡萱、天光、胡晨、寧采蒙……依次排列。
天衍宗的天光、玉心派的寧采蒙,還有雲華宗大弟子胡晨,進前十都在眾人意料之中,後邊的其他人,也都是些早已出名的金丹後期修士。
萬沒想到前四名都是黑馬!
“楚星鈺不過金丹初期,本以為再厲害,也不過進個前十,沒想到一舉拿下了第二名?劍修果然實力不凡,堪稱同階之首!”
“三、四名怎麼都是無名之人。都姓秦,難道都是秦家人?有人知道他們的資料嗎?”有人好奇地詢問同伴。
“我知道,秦白栩就是祝知之身後那人,據說兩人是朋友。秦怡萱就沒聽過了,看名字是個女修。”
祝知之不知道原著裡排名是什麼樣的,但不用想也知道,秦怡萱肯定是第一。
他沒有任何愧疚,也不覺得自己搶了原本屬於對方的東西,萬年青木心和造化歸元圖都是他靠實力得來的。
進入內殿的那一批人都是佼佼者,可能本來也榜上有名,現在死了一半。
畢竟再厲害,也要有命出來才能拿到名次。
天榜名次已經出來了,有些門派開始離開,更多人仍然停在原地,東張西望,交頭接耳。
每個上榜的人,都一定是得到了不凡之物,不免有人開始琢磨殺人
奪寶。
有第一名強大的威懾力在,沒人敢覬覦祝知之手裡的東西。
更何況……他們看了一眼緊挨著祝知之的越流霜,紛紛擦了一把汗。
“原本還以為祝知之是靠花言巧語才獲得越前輩寵愛的,原來他自身實力本就有這個資本。”
“是我等眼拙,眼拙了啊。”有人唏噓道:“如此看來,那秦家老祖得罪了他,被殺也是活該。”
“我想起來了,我曾見過漫天金光的結丹異象,想必那人就是他!”曾有人經曆過祝知之結金丹後拜師的那一幕,此時將兩者聯係起來。
一個強大,又有如斯背景的
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去觸黴頭啊!
其他沒背景的人就不一定了。
祝知之回頭看向秦白栩,問他:“你之後打算怎麼辦?總不能再回秦家了吧。”
“當然不會。”秦白栩笑了笑,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先走了,日後再見。”
“嗯,你保重。”祝知之向他點點頭。
秦白栩跟他換過沈華被殺的留影石,還撿了天陽死後留下的劍,可見是早有打算。在眾人暗搓搓關注的目光裡,他向天衍宗走去,與天衍宗領頭的長老說了什麼,長老一臉震驚,繼而十分憤怒。
天衍宗長老走過來,向越流霜道賀,“前十名雲華宗占了三個,真是恭喜越道友啊。”
那長老很明顯醉溫之意不在酒,跟越流霜寒暄幾句,就轉向祝知之,向他求證秦白栩所說的真實性。
“沒錯,我和楚師兄都是見證人。”要是以前,祝知之說的話沒人會信,現在卻相當有說服力。他帶那長老看被胡晨扶著的楚星鈺,“楚師兄也被她傷得極深,現在還在昏迷。”
長老正是沈華的師父,他悲痛過後,倏然放聲:“天衍宗眾弟子聽令,天榜第四名女修秦怡萱,無故害我天衍宗與雲華宗弟子,見之殺無赦!”
“是!”天衍宗弟子一凜,齊聲回答。
“那個秦怡萱要慘了。”有人笑道:“不如我等也摻和一腳,說不定就能得什麼好處?”
“反正沒聽說過她有什麼人撐腰,諒她再厲害,也脫不開幾人的圍攻!”本就對奪寶蠢蠢欲動的人,立時拿定主意,要拿她開刀。
即使搶不到好東西,抓到人,天衍宗和雲華宗肯定也會有獎賞!
散修盟後方無人注意之處,正潛藏一個渾身黑鬥篷的修士,衣服裡鼓鼓囊囊,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聽到這些人無恥的對話,微微顫了一下,向後緩緩退去。
鬥篷下,她恨毒地瞪了那些人一眼,滿心殺意,幾乎恨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