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騰飛,來去無影,兩個化神修士的戰鬥戛然而止,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緩過神來,“我沒看錯吧,那龍背上的是祝師兄!”
人群瞬間沸騰起來,看到這般威嚴霸氣的神獸,無人不為之心旌搖曳。
“真不愧是當今天榜第一人,竟能收服如此神獸,還以一己之力製止化神之戰!”
“你們看清楚了嗎,祝師兄立於龍首之上飛來的時候,我心跳都要停止了。”有人興奮得雙頰通紅,“這一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清遠怕他們再回來,不敢放開護宗大陣,仍在警惕時,接到越流霜的傳訊符。
訊息裡沒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隻說晏何惜並非前來突襲,讓清遠放心。又有祝知之微顯歉意的聲音,“宗主,真是對不住。我與晏何惜交涉過了,保證他不會再來打擾雲華宗。此事由我而起,宗內的一切損失我會承擔。”
清遠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知道這兩人都十分可靠,他還是回訊叮囑:“此人行事邪獰,你們一切小心。”
護宗大陣撤下,外界因先前翻天覆地的戰鬥一片殘亂。清遠說了些話安撫眾人,又對胡晨下令:“晨兒,你帶人將戰場打掃乾淨。”
“是。”胡晨應下,叫馮真一並幫忙。馮真執掌執事堂,對安排人手之事較為熟悉。
各峰長老門下的精英弟子各自帶領其他弟子,分工合作,將一切慢慢歸於原位。搬山運土,各色術法光芒閃爍。雖是在乾活,因方才所見仍興奮不已。
馮真聽見有人壓低聲音交談:“依我看,晏何惜就是想來搶祝師兄。不然怎麼方才還殺氣騰騰,祝師兄一出現,他就停手了?”
“我倒覺得不像是搶,而是追求。你沒瞧見祝師兄一拉他就乖乖跟著走了?很明顯祝師兄才是主導者啊!”
“聽說晏何惜愛戀祝師兄百餘年之久,為他守身如玉,甘願吃下不舉藥以表心跡呢。”
“真若如此,也是癡心一片啊。”他們不由感歎:“如今陰冥宗已滅,晏何惜若是脫離邪修行徑,說不定真能打動祝師兄。”
“那都是傳言,你們胡說什麼!”馮真上前不悅道。他神情不滿,“幾年前晏何惜不是帶了個私生子回陰冥宗?哪裡守身如玉了。”
“是是,馮師兄說得沒錯。”眾人皆知他最是仰慕祝知之,暗自笑成一團。
“祝師兄跟那魔頭在一起,他們都不擔心,隻知道說些沒譜的傳言。”馮晨向胡晨抱怨。
胡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越師叔不是也跟去了?他那般疼愛徒弟,不會讓他吃虧的。”見馮真麵色仍不好看,他笑道:“怎麼,你不喜歡聽到那些傳言?”
“我當然!”馮真臉一紅,“那等妖邪之人,根本配不上祝師兄,還糾纏不休,影響師兄聲名。”
路過的江嵐瞥他一眼,哼了一聲。“師兄魅力超凡,有人愛慕是很正常的事。但沒人配得上他。”
“你說得對!”馮真跟過去,和她聊起來。
胡晨:“……”他們倆好像很有共同語言。
雲華宗是修界三大宗派之一,越流霜化神之後,更是隱隱有第一宗的威勢。其風吹草動的變化都會引起眾人注意,更不要說這麼大的事。
雲華宗外的戰場很快被恢複原狀,這件事卻在修界引起一陣動蕩。
陰冥宗覆滅後,晏何惜便一直在閉關,十分低調,地盤被其他邪派搶去也不曾出手。他異常的反應讓人摸不透。
晏何惜化神成功,將那些邪派嚇得夠嗆,也讓正道中人膽戰心驚,無數人都在警惕可能到來的腥風血雨。
結果這人甫一化神,竟然就奔雲華宗找祝知之去了,還鬨事鬨了一半就收手。
“該不是為追求美人,改邪歸正了吧?”
“竟能讓魔頭傾心,他該是何等風姿啊,真想親眼瞧瞧。若能得此等美人青睞,豈不比成仙還要動人?”無數人心馳神往。
下一刻,就被人嘲笑癡心妄想:“越流霜將徒弟看得比自己眼珠還要珍貴,都元嬰了還不放手,除了晏何惜,誰敢妄想啊。”
一時間,兩人本就傳得亂七八糟的花邊新聞,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管外界傳得如何狗血,當事人正在還算和平的……打架。
祝知之表露出要給姬慕之解毒的意圖,幾人當然不同意,晏何惜更是當即出手要把他掠走。
然後就又和越流霜打起來了。
即使知道真相,還是一點兒都不留手,打得四周一片震顫。
青龍擔憂道:“主人,要去阻止嗎?”
祝知之看了一眼,乾脆道:“我們離遠點兒,省得被連累。”
青龍聽話遠離戰場,離開那兩人視線之後,沒過多久,兩人果然收手回來了。
越流霜修為更深,又是劍修,終究更勝一籌。他身上沒受什麼傷,而晏何惜唇邊溢血,麵如寒冰。
此時祝知之左側坐的是已經半昏半醒的姬慕之,右邊是秦白栩。
“這是我的位置,你湊來乾嘛?”越流霜站在秦白栩身前,眯眼看著他。
秦白栩微笑著示意對麵的空位,“前輩何不坐那裡?”他是坐姿,挺拔的脊背卻讓他沒有絲毫低人一等之感。
“你小子……”在越流霜發火之前,祝知之屁股一挪,緊挨上左邊姬慕之,“老越你坐吧。”
越流霜眉角抽了抽,他空出的這點兒位置,就一個屁股大小,坐下幾人能擠作一團。
秦白栩歎了口氣,向右邊移開,成了祝知之對麵。看著他,眉眼微垂,有些失落的模樣。
越流霜怒道:“裝什麼可憐?誰準你看我徒弟了!”
祝知之:“……”他現在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晏何惜在他身後不遠處站住,沉默著一動不動。
兩個最能打的打完一場,火氣大概撒出去一些,不像之前那麼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