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夢蝶擺手製止住,問:“準備安葬到哪裡?什麼時候下葬?定住沒有?”
簡挺告訴她,就安葬在村北的嶺上祖墳內,按照當地風俗,停靈三天,第三天,就是明天,中午十二點後下葬。
“哦……”花夢蝶扭頭對胡心誠交代說,“胡老板,孝子哭喪哭到安葬完畢,我回頭按兩日給你結賬。”
“謝謝花總。”胡心誠說。
“簡弟,你和執事的說說,按規矩,這兩天,灶上得準備這十來個人的飯。至於住宿,找個大點兒的房間,就今天一晚,他們對付一下。”
事已至此,硬是把人推走,自然也不好看,隻能主隨客便。簡挺找來簡昌寧,把這十來個哭喪人的事兒說了。簡昌寧覺得挺新奇,主持過這麼多年喪事,職業哭喪,他還是第一次見,遂苦笑著搖搖頭,安排去了。
職業哭喪的十來個人哭了一陣子,並未有人勸解,自然消停了。他們養之有素,不需要彆人勸解,集體先這麼嚎啕大哭一會兒,後麵將輪番上陣,看來也挺敬業的。
花夢蝶來到賬台前,從大衣中掏出一個白信封隨了禮,管賬的從信封中一掏,嚇了一大跳,厚厚一遝子,一數,整整一萬。
我的天呀,這一個人隨的禮,比所有的總和還多。
管賬的忙問姓名,花夢蝶說:“花夢蝶。花朵的花,做夢的夢,蝴蝶的蝶。”
花夢蝶看到賬單上有廖凱旋的名字,心裡話,也沒看見這小子啊。
廖凱旋看見花夢蝶進大院的一瞬間,早躲進小屋裡去了。這種場合見了麵,雙方豈不都尷尬?
隨後過來的簡挺,見花夢蝶隨了這麼重的禮金,要拿起那遝子錢拒收,被花夢蝶拉到了一邊,說:“簡弟,我還有事兒,就不多待著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你打電話呀。”
說完,撇下了胡心誠及哭喪的一乾人等,花夢蝶出了院門,簡挺和宋楠相送到街口,花夢蝶上了車,揮手作彆。
花夢蝶還真是有事兒。
前天晚上,得知簡挺爺爺去世,問了老家的村莊之後,與簡挺分了手,花夢蝶就想著如何表達心意。
本來,她想輕車簡從,自己來吊唁一番,行上禮金,這也是通常禮尚往來的慣例。
然而,她又覺得,這不足以表達心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