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依言走上前,低頭看向桌上的“正”字,筆鋒正如當今天子所表現在人前的鋒芒畢露,而在其中,隱約露出一股淩厲,帶著幾分蕭殺之氣,其他書友正在看:。天子的字,他曾經也是見過的,卻沒有眼下這般鋒利,心下一沉,後退一步執禮回道:“陛下的字比之過去又進步了,如今已是自成一家。”
楚王不動聲色地看著柳相垂下的眼,唇邊扯出的弧度微微上揚,口中不緊不慢地又道:“眹記得柳相有一女,至今尚未婚配,然也?”
袖口內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顫,柳相沉著聲應了聲“是”,對麵的天子當即笑了起來,一邊走出書桌繞到柳相身前,一邊緩緩道明本意:“眹初登帝位,後宮尚缺一位攝六宮的主位,不知柳相以為眹尚可?”
柳相惶恐地準備跪下行禮,但在中途被楚王伸手扶住,抬起臉,年輕的帝位雖然笑得親和,但那一雙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傳遞出的信息卻是不容拒絕的勢在必得,心下一歎,“陛下如此看重小女,實乃小女之幸,隻怕小女少不更事,不足以……”
楚王扶著柳相的手沒有鬆開,“柳相言重了,眹自是相信愛卿的教導,必不會讓眹失望。”
“臣必不會辜負陛下厚望。”“正”字,正統也,陛下果然不會坐以待斃,隻是……罷了,這都是命。柳相待楚王鬆手,再次行禮,“若陛下沒有其他的吩咐,臣先告退。”
楚王聞言,看了他一會,在柳相快要受不住對視的前一刻揚了揚手。後者低著頭退出了書房,走到門外,抬手虛試了下額頭並未滴下的汗。
回到桌後的楚王提筆在紙上落下一個“柳”和一個“楚”字,隨即喚來候在門外的太監,“將這份詔諭送往丞相府。”說罷,將早就備好的聖旨交給對方。
“CUT!”
許晗望著和安導低語的蘇晨,忽然感覺有一道視線從旁邊看過來,轉過去一看,卻是已經化好妝的溫柏君。溫柏君的長相,不管是現代裝還是古裝,都是極具殺傷力的,此刻一幅武士打扮,褪去了幾分俊美,多了幾分血氣方剛。
隻是,捕捉到溫柏君臉上閃過的那抹不甘,許晗彎起了眼。蘇晨給她的試鏡錄像,錄得便是剛才這一幕,而溫柏君就是輸在這上麵。相同的一幕,溫柏君演的楚王雖然表現的霸氣,但在和柳相提起聯姻一事,下意識地把姿態放軟了一些。似乎因為內憂外患的夾擊下,怕身為重臣的柳相投靠自己皇叔,求婚的姿態便有些刻意的交好,將先前刻畫的形象不經意間化去。
而蘇晨的楚王,至始至終都把節奏掌握在自己手裡,哪怕是在需要柳相支持的情況下,也不減身為帝王的驕傲,甚至在言語中毫不忌諱地流露出壓迫的一麵,是將自己真正擺到了一個對大臣擁有生殺予奪的上位者高度。
縱觀楚王的一生,從來不是一個心軟、會委曲求全的帝王。即使是在未來深深愛上敵國公主,麵對齊舞陽以死相逼的情況下,都不曾動搖過射殺齊國繼承人的決定。
“蘇晨的演技一直都很好。”
沒有想到溫柏君會和自己說話,許晗慢了半拍回道:“他會是最閃亮的那顆新星,在不久的將來。”
溫柏君一愣,眼前的女生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對蘇晨滿滿的自信。因為這份信任煥發出的神采和其中含有的驕傲,讓溫柏君對蘇晨生出了一絲嫉妒的情緒。在他的人生中,周圍的人大都是看上他的臉,哪怕在嘴上說著相信他會大紅大紫的一天,針對的也不是他的實力而是那張臉。就算是詩語,對他的信任也是建在他有一張好臉的基礎上。
雖然他不介意利用自己長相上的優勢,但如果有一個人對他的信任是撇開長相,他想他會更滿足。蘇晨……擁有足夠的運氣。“我叫溫柏君。”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我說這文的節奏其實快要步入結局了……
最近其實有在構思新坑,不過在糾結繼續刷現言還是轉去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