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韶點了點頭:“表麵上訓斥,背地裡指不定怎麼偷笑呢,這幾個月夠我收拾他們了。”
“其實你也不用動作這麼急,到時候打壓太狠了怕是會有反彈。”
“也彈不了多高,再不動作快點,我怕……”聞韶難得有絲微弱的愁緒浮現在眉間。
“不會的,韶哥,我們會一直幫你的!”舒瑞堅定道。
聞韶丟過去一本物理書:“彆給我添亂就算你幫我了。”
“就是還有一點你可能需要注意,甘遲會有陸陸續續的麻煩,你打算怎麼辦?”鐘簡道。
“安排了人。我做事,不會牽連到無關緊要的旁人。”
“小姑娘怕是會被嚇到。”
“她和我約定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這樣的準備。”聞韶眼睫微垂,看不清神色,“我也會給她足夠的報酬。”
窗外蟬鳴陣陣,有風吹過,梧桐樹葉簌簌作響。
現在算是暑假補課,不用上晚自習。甘家那兩位最近在外地洽談業務,甘遲不太想回去和甘鈺大眼
瞪小眼,等她收拾好東西走出校門,路燈都漸次亮起。
有錢人為了彰顯自己的資本實力,通常會選擇在一所超級熱鬨的大都市裡住在自然安靜的地方,甘家企業這幾年發展得不錯,雖然還遠遠比不上聞家,但住的自然也是寸土寸金的富人區,這無可厚非,卻給甘遲帶來了莫大的麻煩。
地鐵再轉公交,最後還得步行半個多小時,甘遲感覺這比之前自己作為一名社畜的通勤距離還遠。
她按照手機地圖上的指示走在路上,昏黃的路燈透過婆娑的樹葉灑下光亮,在地麵上投射出大小不一的陰影。
隻是,在即將進地鐵口時,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好像……有人跟著她。
過安檢時她假裝翻包刻意停留了一會兒,果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投射在她身上,讓人很不舒服。
怎麼說呢……意料之中。
校草攻略者那麼多人,雖然除女主外沒有一個得手的,但也不至於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不敢在男主麵前舞,來折騰折騰她這個小炮灰的心力還是夠夠的。
甘遲回想著原書中的劇情,那繁多的男配女配的名字在她腦海裡回旋,她一個個地篩選……透過地鐵等候窗的玻璃,她依稀能夠判斷是誰了。
剛來戲份就這麼密集,讓她這個炮灰感覺心好累。
下車後她故意在街道彎彎繞繞,最後把尾隨的人堵在了巷子口。
甘遲單肩挎著粉色書包,天氣太熱,規整的校服襯衫被她解開了最頂上的扣子,格子裙擺隨著烏黑長發在夜風中飄揚。
“出來,陳青櫻。”
路燈隻照亮了靠近街道的一小截,最裡頭依舊昏暗,像不知名的怪物張著大口,要吞噬些什麼。
半晌,依舊沒有動靜,隻有街道不遠處正在行駛的車輛傳來些細碎的聲響。
她已經有些不耐了,再拖延下去隻能吸到末班車的尾氣。想了想,她說:“聞韶今天吃了我給他帶的早飯。”
“你胡說!”一個沙啞的女聲怒道。
誠然,聞韶是拿走了她的那堆食物,依照那少爺的性格沒準拿回去喂狗,還真不一定吃了,但這已經足夠戳到暗處那人的痛腳。
“他還說後麵一個月都會給我送早餐。”甘遲麵無表
情道。
這確實是事實,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送”。
“你騙我!聞韶哥哥不可能會這樣做的!他隻喜歡我,他隻能喜歡我!”暗處有些動靜,像陰溝裡的耗子在嘶吼。
既然還不爬出來……那隻好我來了。
甘遲慢條斯理地束起長發,尾梢在燈光下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瓷白的臉在燈光下泛著冷意。書包的肩帶悄然滑落,她單手拎著,緩步向那暗處前行,嘴裡依舊在說著刺激性的話。
“他都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你還傷害過他和他周圍的人,他怕你還來不及。”
“為什麼他隻能喜歡你?你太不清醒了。”
就在即將踏入暗處時,麵前突然飛出來一個不明物體,伴隨著少女的怒吼:“你給我閉嘴!”
甘遲側頭躲過,目光冷然,聲音卻帶著刻意的顫:“你要做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瘋了,陳青櫻?”
暗處衝出來的少女原本清純的麵龐此刻十分猙獰,披頭散發,眼睛通紅,看著甘遲的眼神宛如殺父仇人:“你才瘋了,你這個賤女人,去死去死去死!”
甘遲看著少女拿出的尖刀,步步後退,“你、你冷靜一點,我什麼都沒做,你為什麼來找我?”
“都是你,你們一直勾引他,他才不看我一眼,你們都消失了,他就會隻愛我一個人了,隻有我們倆,我們才應該在一起,你們算什麼東西!”
甘遲隱晦地看了一眼正對著這個巷口的三個攝像頭,握著發燙的手機,內心默默歎氣。
“你哪來的刀?想殺了我?這是犯罪,你會被抓起來的。你忘了你姐姐嗎?你進去了,你姐姐怎麼辦?”
對麵握著刀的少女遲疑了一下,又握緊了刀柄:“她說過會一直保護我的,我喜歡聞韶哥哥,她也會幫我的,我做什麼她都會站在我這邊的。”
“憑什麼呢?為什麼聞韶就一定要喜歡你,你姐姐就一定要站在你這邊?”
“她欠我的!她一輩子都虧欠我的!不是我,她早就死了,她不幫我,就也去死吧,她早就該死了!還有聞韶哥哥……聞韶哥哥說了喜歡我的,他必須和我在一起!”
陳青櫻目光一凝,直接握著刀衝上來:“去死,你們
都去死!”
甘遲轉身想跑,誰知倒了什麼大黴,突然被地上不知道什麼垃圾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陳青櫻爆發力很強,眼見著就要衝到麵前,甘遲拎著手裡的書包對著她拿著刀的手就直接砸過去……砸空了。
該說自己不愧是炮灰嗎,這運氣真是絕了。
甘遲覺得自己一個工具人,不至於賣命到這種程度,但就這麼直接叫出來……抱歉,她啞了。
這具身體委實有些虛,就扔了個東西躲了兩下便有些氣喘,而對麵的瘋子卻絲毫沒有疲憊的樣子,反而更加瘋狂。
同是炮灰,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她感受著暗處正伺機而動的人,看著麵前再次衝過來的少女,木著臉,懶的再跑了。
愛咋咋的吧,她累了,反正後麵還有戲份,她不至於就這麼掛了。
少女臉上已經出現了嗜血般的狂熱,眼睛亮得驚人,尖刀就快要刺到甘遲胸前時,旁邊驟然出現了一隻手,直接把甘遲拉開。
而那癲狂的少女,已經被保鏢製服。
儘管心裡已經有所預料,她還是被拽得有些發暈,頭頂傳來聞韶隱隱帶著怒氣的聲音:“蠢貨,不知道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