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遲聽話閉眼:“我的榮幸。”
Rose:“您這樣的性格還真是討喜,哪怕是在本家……”
甘遲長睫微顫。
Rose微微側身,為少女整理鬢邊的卷發,唇畔貼在她耳邊,聲音幾不可聞:“甘小姐這樣有趣的人,哪怕在本家,也不會被憐惜的,還是趁早抽身為好。”
甘遲驟然睜眼,Rose依舊是那副溫軟樣子,他撥了撥她發間夾著的紅玫瑰發飾,眉眼彎彎:“小美人兒新鮮出爐了。”
說完,便引著她去外間。
聞韶換了一身正裝,頭發也打理過,露出精致的眉眼。他原本側著身不知在想什麼,下頜線略微繃著,此刻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那張冷峻漂亮的臉乍然出現在視野裡,真是……
甘遲掐了掐自己手心,這才沒有沉迷在美色裡。待清醒過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這人剛剛一
路過來都不知道在鬨什麼脾氣,但就這樣放著也不成,想了半天詞彙庫都沒能崩出什麼好詞,她隻能討好一笑。
畢竟是金主,這一身妝造還是記他的賬呢。
殊不知對麵的人也愣神了一瞬。
他認識甘遲不久,一直以來對她的印象都是那個路邊順手撿來的工具人女朋友,最大的優點是聽話,雖然偶爾會冒點刺兒,但也讓這個人生動不少。
不過他卻很少仔細打量她這個人,更很少看見她這樣乖軟地笑。
從小的家教讓他沒有盯著彆人評頭論足的習慣,更不可能對一個女孩子的外貌仔細觀察,而且他自己就足夠好看,旁人的臉在他眼裡並無半分興趣。
可她那張蒼白冷淡的臉最近總是蹦躂在他麵前,一兩天沒見,剛剛在車上看見她冒著汗水的小巧鼻尖,他甚至生出一種默然的衝動,想親手上前拂去。
聞韶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神色,他緩步上前,伸出手來,似乎想踐行剛剛在車上沒能完成的動作,可最終也隻是把那朵豔麗的玫瑰發卡輕輕取下。
“換白薔薇。”他說。
甘遲倒是沒什麼審美差異,隻是覺得聞韶讓她彆一個白花發卡去宴會,真的不是在砸場子嗎。
旁邊的Rose麵色如常,內心卻在嚎叫:“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完美45度角夾好的發卡啊啊啊啊就這麼沒了!”
換好發卡,甘遲跟在聞韶身後,上車時不知道這人又抽了哪根筋,竟然幫她拉開車門,讓她一路都受寵若驚。
“待會兒你挽著我,進了宴會廳也不必理旁人,我讓你說什麼、做什麼,你照著做就行,其餘的不必理會。”聞韶微合著眼,語氣慵懶。
“好的。”跟屁蟲她最擅長了。
“今晚主要是迎接我那新回國就忍不住搞動作的可憐二叔,會有不少聞家亂七八糟的人在,你……”聞韶頓了頓,“你可能會有些麻煩。”
甘遲望著他,眼裡散發著求大佬帶的光芒。
聞韶偏頭笑了笑,“出息。有我在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但你畢竟是我第一個帶到他們麵前的……女朋友,少不得被揉搓一番,彆怕,你隻用跟著我就好。”
甘遲搖搖頭:“我不怕。”
有主角在,她怕一群炮灰乾什麼。
“那今天我們倆之間要怎麼表現?”甘遲問他,“你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女朋友?”
這話問的……聞韶皺眉看著她:“你是百變金剛不成?”
“不是。”甘遲說,“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稍微……表演一下。”
“就你上次在校門口對著仙林那幫人拙劣的演技和台詞表現力?”
甘遲:……
“你就正常一點。”聞韶笑著說,“主要表現在我。”
“所以你要表演一個被狐狸精迷倒的紈絝少爺?”甘遲下意識回道。
聞韶眯了眯眼:“甘遲,你膽子不小啊……”
甘遲:“我罵我自己是狐狸精呢。”
“你倒是看得起自己。”聞韶嗤笑道。
這天沒法聊了,您自個兒演去吧。甘遲氣鼓鼓,頭上的薔薇花一顫一顫。
車穩穩地停在一處豪宅外,裡頭燈火通明。
下車前,聞韶無奈地嘀咕:“我護著你,你還罵我紈絝。”
甘遲忍不住笑了,覺得這校草還隻是個愛記仇的少年,她起身想下車,動了動,更無奈地看著聞韶:“少爺,你壓到我裙子了。”
“你再笑一下,少爺我就讓你下車。”聞韶看著她。
“此刻您倒不是紈絝了。”甘遲嚴肅道,“是流氓。”
聞韶笑著後倒在車窗上,甘遲低頭拽著自己的裙擺,也笑開了,頭側白色薔薇花像被和風拂過,微微顫動。
他率先下車,拉開車門,微彎著腰,對著車內少女伸手:“來吧,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