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萊想不通,又因為撞上了佐藤悅子被殺案,讓她的情緒低沉了下來。
夜蛾正道注意到了這一點,沒說什麼寬解她的話,而是拿出一個咒骸遞給了她。
林萊看著手邊醜萌的兔子玩偶,知道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就爽快地收了下來。又想起她先前的疑惑,詢問了夜蛾老師,才知道這是他的術式「傀儡操縱」,而這些咒骸都是他的手工作品。
林萊想象了下那個畫麵,那可真是太美了。
等回到旅館,惠美女士看到和自家女兒一起回來的大人,因為對方的外表和氣勢,她不免有些緊張。林萊就趕緊舉起那個醜萌的兔子玩偶說,“媽媽,這位是來自‘霍格沃茨’的‘高倉文太’,這個就是他的手製作品哦。”
——高倉文太是《蠟筆小新》裡雙葉幼稚園的園長,因為長相凶惡,常常被人誤會,實則鐵漢柔情,是個好園長。
夜蛾正道:“?”
他沒聽懂,可惠美女士卻一下子明白了,原先的忐忑與緊張立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尊敬與熱情有禮。等之後東海林雅史過來,惠美女士就和他耳語了下,本來離得有些遠的夜蛾正道是不該聽到他們夫婦之間悄悄話的,可誰讓作為一個咒術師,他的身體素質遠高於常人,不可避免地又聽到了“霍格沃茨”與“高倉文太”,而且東海林雅史聽完後,表現和他太太差不多,都是不再因為他的長相與氣勢而忐忑了,而且在之後的談話中,似乎還在不怎麼了解他的情況下,就覺得他是個好老師了。
夜蛾正道:“??”
這讓夜蛾正道儘管和這對夫婦相處得很愉快,還給自己預定了一個潛力無窮的學生,還是不免一頭霧水到底。等辭彆這家人,坐車回到了高專,夜蛾正道便沒急著寫任務報告,就先查清楚那都是什麼跟什麼。
“霍格沃茨”倒還好,就隻是等夜蛾正道在一個有孩子的輔助監督暗示下,去看了集《蠟筆小新》裡園長受難記後,他一方麵理解了自己為什麼會被代稱為“高倉文太”了,另一方麵在沉浸式觀看了那集動畫後,夜蛾正道不免小小同情了下這位同樣常被以貌取人的幼稚園園長,尤其是還看到了小新玩大象後,為此還慶幸自己教的是高專,不會讓自己多頭疼。
夜蛾正道儘管這麼想,可轉念想到咒術師和普通學生本就不能相提而論,就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在隨後的任務報告中,夜蛾正道並沒有提到是有個十二歲的,還是平民出身的小術師在緊急關頭,壓製住了能開未完成領域的特級咒靈,而是選擇將部分內容進行了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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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萊這邊,從北海道回來後,她還有多關注了下佐藤悅子被殺案,等確定了這件案件的嫌疑犯們都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後,她才沒再繼續跟進。
林萊轉而去啃「領域展開」這塊硬骨頭。
首先,林萊先對自己升維技能進行了展開。
這個和降維術式展開,又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有了經驗的林萊,並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成功做到了。這個術式展開後的效果,是林萊自己能夠創造一個四次元空間。
林萊看了看她早前升維出來的萬能膠囊、精靈球等具有儲物道具,倒沒有立刻覺得這個術式展開雞肋,她覺得隻要用得好,它就能夠大放異彩。
這麼一想,林萊也就沒多拘泥於一定要自己抵達能進行「領域展開」的境界了,而是像之前一樣,按照自己的節奏錘煉自己。
等等,她現在有了個正規的新手指引人了啊,她有什麼問題,就能找他答疑解惑來著。
正好夜蛾老師之前有留下聯絡方式,林萊便通過這一聯絡方式,在之後比較詳細地知道了一些咒術界的事,這些情報在一定程度上震驚了林萊,讓她不得不更改原定的計劃,不說彆的,就是咒術高等學校不是霍格沃茨,而是忍術學校,即作為未成年的學生就要去做死亡率不低的任務這一點,就讓林萊大開眼界。
林萊為此還進一步地了解了產生這種不合理機製的原因,就更覺得長見識了。
之後,林萊和莫比烏斯椅老師談了談,從它這邊得到了一些建議,綜合考量過後,林萊就拿著一份計劃書跑去找了自己的兄長,畢竟術業有專攻嘛。
東海林俊樹很有成為一個優秀企業家/資本家的潛質,看家裡的牙科診所在他的經營下變得越發蒸蒸日上就可見一斑。他還很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哪群人能夠製定規則,變得說話有分量,能夠徹底保護家人,所以當初一是因為感興趣,二是有這樣的野心,所以才會選擇了經濟部。
林萊同樣知道如果想做什麼事,必然少不了資源支持,無論是哪方麵的資源,從前她沒多少急迫心,就算是想要針對性地去做什麼,都還是想要打破神秘側和科學側的壁壘,想看看會出現什麼震動性的收獲。而這種想法,並沒有多少私人情緒在裡麵,簡單來說,就是和她以後想做的事沒有多大關聯。可是眼下她發現,這裡麵的關聯大了去了,因而林萊就上起心來。
俊樹作為她的兄長,就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林萊之後還為俊樹升維了個超一流社長之蛋,它的效果是根據擁有者在孵化這段時間,在經營方麵的建樹以及自身天賦,在孵化完成後會反過來提升擁有者的個人能力。擁有者作為越高,潛力越大,最後提升的個人能力值越多。
安全無公害。
就是需要孵化一顆蛋罷了。
林萊會這麼站著說話不腰疼,還不是因為不是她來孵嘛。
她自己從超一流社長之蛋的原作漫畫《全職獵人》中,有得到很多啟迪。不僅僅是修煉上的,還有就是《全職獵人》中有很多道具或技能,很值得升維出來。更好的,是《全職獵人》中的念能力和她的契合度不低——念能力就是通過激發生命能量而來的,這和林萊的逆咒力根本就是異曲同工,至少對她而言是這樣。
更甚者,念能力的基本技巧中“纏”,就和林萊學的偽AT力場更為相似。
因為所謂的“纏”,就是將激發出來的氣,纏繞在周身以增加自身防禦力。
這就不能理解為什麼林萊看到《全職獵人》這個漫畫後,就如獲至寶了。
她還為此學貓畫虎地學了其他基本技,比如說念能力中的“絕”與“隱”,在進入這種狀態後,可以儘可能地消除自己的存在感,連體內咒力或逆咒力都能夠隱藏,讓人錯誤地判定自己的實力,甚至覺得自己就不是個術師。這和武俠世界的一些技巧,也是有共通之處的,所以林萊能夠將不同的能量體係,進行融會貫通。
可和《全職獵人》世界,整個世界觀都是弱肉強食不同,林萊目前所在的世界,充斥著各種能讓社會穩定的規則,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個人很厲害,就能暢通無阻的。何況,林萊本身的陣營是混亂善良,不完全奉公守法,可還是一直做自己認為善良、正確的事。
不管她周圍環境如何。
此時的林萊已經長大了,從國中畢業後進入了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這幾年,學校實在是歉收,林萊這一屆就隻有她和庵歌姬兩個學生,高年級裡甚至有一個年級就沒有招募到學生。所幸下一屆稱得上是大豐收,不光是人數還是質量都叫人為之側目,很可惜這三名新生四月入學時,林萊並沒有在學校。
事實上,林萊直到五月份才回到了高專。
在此之前,林萊又是祓除咒靈,又是跑去他們家在背後讚助的研究所搞研究,又是緝捕一名詛咒師的,簡直是忙到飛起。
這裡麵咒靈和研究都不算什麼,最後一件事才叫林萊費心。
撞到林萊槍口上的詛咒師(可以看成《哈利·波特》裡的黑巫師,要麼光從字麵意義上理解這個詞也可以),他的能力是將經由他術式調配咒力形成的種子寄宿在他人體內,爾後借由這枚種子操縱被寄宿人。如果這名詛咒師是單純地操縱人謀財害命也就算了,他還很喜歡借由自己的能力去製造混亂,比如說操縱丈夫去殺害妻子,操縱司機製造車禍等。
因為這種種子很難在第一時間被發現,這名詛咒師還習慣躲在幕後做他的導演,所以以前關於他的懸賞掛了很久,咒術師這邊都沒能抓到他。
對於林萊而言,抓到這名詛咒師並不難,她直接依靠「隱者之紫」的能力,就能順藤摸瓜地抓到這名詛咒師。
這個委托中的難題,在於被這名詛咒師謔謔過的無辜之人。
像是殺害了妻子的丈夫,警察自然會將他當做殺人凶手抓起來,即使他一直以來都申明自己是無辜的都無濟於事。可現在罪魁禍首被抓起來了,丈夫的問題還是很難解決的。
因為詛咒不存在嘛。
對政府而言,高層必然是知曉詛咒這個神秘側的事,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或者是遵從他們一貫的鴕鳥心態,他們對此沒有製定任何針對性的對策,而是全盤推給了咒術界。
而咒術界又是什麼態度呢?他們並不想普通人知道詛咒的存在,隻想著維持所謂的穩定與平衡。
所以這種和詛咒這一神秘側有關的事故,並不在咒術界的職責範圍內,他們還會想這不是將詛咒師抓到處決了嗎,那不就足夠了。事實上,咒術協會那邊更多隻是意思意思地掛了個懸賞,誰讓他們更在意所謂的大局呢。
至於政府那邊,他們但凡聯合咒術界設置一個與此類事故有關的秘密法庭,林萊都不至於這麼暴躁,可政府就是沒有更進一步的作為,他們大抵會想不就是一個冤假錯案嗎,和費心去想應對策略所花費的精力以及耗費的資源比起來,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啊,那乾嘛要去做呢。
林萊難免去想有這樣的政府,還有那些堆積下來的社會問題,才會讓如今的普通人越來越像是陷入了無法爬出去的泥沼,所以才會讓日本滋生那麼多的咒靈吧——咒靈的形成機製,林萊現在已經搞清楚了,那就是有微弱咒力卻無法成為咒術師的普通人,他們的負麵情緒借由他們無法控製而散溢的咒力聚合而成的*(注3)。簡單來說,就是他們的怨念具現化了——然後,普通人越是麻木,越是痛苦,咒靈就越多,咒靈越多,受到傷害的普通人就越多,然後循環往複。
林萊越想越覺得不管是政府還是咒術協會一個比一個爛,等深呼吸幾次後,她就暗示自己等之後會對此有所行動的,現在先把這幾樁事故解決了。
既然詛咒“不存在”,那隻能將它和那名詛咒師,以及他的作案手法科學化、存在化了,比如說將詛咒師的“種子”類比成催眠、致-幻-藥-物之類的,然後將這一節證據化。當然,裡麵還涉及到了非科學側手段。
等確定在她的暗中推動下,所涉及的案件會重啟後,覺得格外心累的林萊才回了高專,開始了暴睡。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林萊就被外麵炸雷般的聲音吵醒了。
她麵無表情地從床上坐起來,側耳聽了聽那源源不斷傳進來的聲音,先打開自己的四次元空間,從其中一個被自主規劃的房間內掏出一張「靜牌」,讓房間變得靜謐後,又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了自己一年級的班主任夜蛾老師。
——「靜牌」來自《百變小櫻魔術卡》,是52張庫洛牌中的一張。
很快,電話就通了。
林萊親切地問候了自己的前班主任:“早安夜蛾老師,這段時間您轉職成了幼兒園老師,一定很辛苦吧。作為您教出來的優秀學生,我是很願意減輕下您的負擔的,正好我也想見見咱們學校擴建後新招收的小朋友們。”
夜蛾正道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一件事:“你終於記起來回學校了?”
林萊覺得這話兒就不對了:“請不要說的我好像是個問題學生一樣。要知道當初知道我選擇咱們高專,而不是他們學校的招生老師們如今都還在為我感到遺憾呢。嘛,可能還覺得我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
夜蛾正道不禁想到那時候她家被其他高中的招生老師圍堵,她把自己叫過去,讓自己體會了一把同行高倉文太園長的待遇,心裡不禁想他可能上一年就轉職成幼兒園老師了。可這句話絕對不能說出來,不僅如此,夜蛾正道在想到那兩個在學校內作天作地的問題兒童後,覺得讓她來減輕下自己的負擔,應該不是一件壞事,於是就答應了她來做助教的請求。
林萊滿意了:“那咱們下午見。”
等掛斷了電話,林萊又縮回了被窩裡繼續睡了。
下午一年級的第一節課,是體術課。
二年級的庵歌姬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所以特意翹了課,選好了觀戰位置,還罕見地沒為了五條悟那個人渣的垃圾話跳腳,而是掩藏不住地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戴著個小圓墨鏡的五條悟眼神還挺好的,見狀就張開嘴繼續輸出垃圾話:“哈?歌姬你是徹底認識到自己有多弱,從而自暴自棄了嗎?好遜啊。”
他旁邊有著奇怪劉海的夏油傑不讚成道:“彆這麼說,悟,歌姬的心理承受能力本來就不高,可這又不是她能控製的。”
兩個人渣。庵歌姬在心裡罵道,可還是沒火冒三丈。
這很不正常啊。一年級剩下一名新生,同時是唯一一名女生家入硝子在心裡想到。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家入硝子想了想後就選擇跑到庵歌姬那邊,靜觀其變。至於體術課?因為家入硝子擁有可以治愈他人的反轉術式,定位是被保護在後方的奶媽,所以這種課她一般能劃水就劃水。
庵歌姬見狀便湊過去悄悄對學妹說:“有好戲看了。”
家入硝子條件反射地握住了口袋裡的手機。
而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個男生,在歌姬不跳腳後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兩個人就把這丟開,跑到訓練場上對打了起來,打了一會兒就有要炸操場的跡象了。便是早晨,林萊聽到的動靜,就是這兩個人折騰出來的,他們也沒少讓夜蛾正道感到頭疼,所以才想著叫另一個學生挫挫他們倆的銳氣。
就隻是這會兒夜蛾正道隱隱有些後悔了。
因為——
“硝子君是會反轉術式,對吧?我先前聽歌姬在電話中提到過。那,我就姑且問一下吧,硝子君使用反轉術式治療他人,能治療到什麼程度呢?斷手斷腳的話,沒什麼問題吧。”林萊笑著問道。
這裡的反轉術式,其實林萊逆轉咒力的屬性,讓它變成能夠治愈自身的逆咒力,某種意義上就是使用了反轉術式。不同的是她不能治愈他人,家入硝子卻可以。
夜蛾正道猛地看過去。
林萊眨眨眼:“我隻是隨口問問。老師難道以為我是那種還沒見到對手,就妄自尊大到覺得自己才是無敵的那種人嗎?”
夜蛾正道持懷疑態度,不過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帶著這個學生來到了訓練場。
林萊早前就知道了這屆的新生具體都有誰,就是之前沒有親眼見過,如今得見,進行了綜合實力的評估後,林萊心中就更有譜了。
夜蛾老師則過去對五條悟和夏油傑說了這節體術課,會有二年級的學姐來教他們後,五條悟當下就炸了:“開什麼玩笑!我和傑可是最強。”
一旁的夏油傑雖然沒出聲,可他明顯是讚成同伴的。
“欸——那你們倆要一起來嗎?”被提到的另一個當事人,二年級的學姐就那麼突兀地從他們倆人中間探出身來,左看看這個,右看看那個地說道。
毫無察覺的最強二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