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14
因為某隻貓貓毫無廉恥, 林萊羞憤交加下，就捏著他後脖頸把他丟出了家門，任由他在外麵怎麼撓門都不心軟。
最後, 林萊還是聽到了外麵此起彼伏的貓叫聲，而且那貓叫聲還特彆奇怪，她才出去看了下, 才發現是一人一貓在吵架。
林萊：“……我能問問你們倆到底在吵什麼嗎？”
五條貓貓：“喵喵喵, 喵喵喵喵！”說著還伸手指了指那隻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白貓。
林萊：“……說人話。”
五條悟氣呼呼道：“這隻貓竟然想趁我不注意, 溜進咱們家，其心可誅！”
林萊真是徹底沒轍了，想攢一口氣都沒辦法很好地攢起來，最後隻好說：“你給我進來先！”結果這人還對著那隻真貓貓比了個得意的手勢，看得林萊不由得比起了術式·次元斬的手勢，還笑得甜蜜蜜道：“來, 用你的腦袋接我一發‘次元斬’。”
五條悟：“？？”
林萊繼續說道：“然後翻新下你的腦漿——你現在的腦漿真的不能再要了。”
五條悟：“……”
即使如此嫌棄他，等到東海林雅史回家後，林萊還是有對著父母介紹道說這家夥現在是她男朋友了。
五條悟根本沒任何心理準備, 當即心就被擊沉了，臉紅得不像話, 隨後就變成了隻會甜甜撒嬌的貓貓, 蹭著飼主一個勁地說：“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林萊擼了下他軟軟的頭發，帶著笑意說：“嗯, 我知道。”
就隻是等到五條悟從那種飄乎乎的狀態下回過神來，他再強烈要求林萊再說一遍，好讓他錄下來拿去給夏油傑他們看時，剛剛還快樂擼貓的林萊冷酷又無情地拒絕了。
“怎麼這樣！”
他都要躺下打滾了，被學姐看了一眼, 就隻好鬱悶地趴在被爐桌子上，沒一會兒就被塞過來的一瓣桔子給哄好了。
解決完他，林萊就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著手解決小惠小朋友的問題。
這次小惠被單獨留在家的事，讓林萊開始覺得不能放任他繼續留在伏黑家了。
該怎麼說呢，他們那個重組家庭根本就不牢靠，兩個做家長的不過是成年人的各取所需，才不慎重地結合在一起。以前伏黑甚爾還出現的時候，有些矛盾並沒有被擺在明麵上，如今伏黑甚爾很久不出現了，家裡的女主人就開始將她對小惠的態度擺在了明麵上，絲毫不掩飾她嫌棄這個拖油瓶的意思。
小惠自從稍微懂事開始，就因為跟著父親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看人眼色了，他自然就看出了阿姨的態度。那樣的態度他經受得多了，其實並不是不可以忍受，可他不想拖累津美紀這個唯一對他好的姐姐。
所以，即使不舍得和津美紀分開，他最終還是同意被東海林家收養了。
他這樣懂事，不免叫人心疼。
林萊為此多花了些心思，好讓他能儘快融入他們家，而她的主要方法，就是帶著小惠去夜巡。
這時候小惠已經五歲了，他不僅接受了咒力運用方麵的指導，還在新學期開始後，開始了體術方麵的訓練。
不過這方麵的訓練，並不是林萊在教。
她還是很忙的，於是就拜托了夜蛾老師，因為他現在正在給熊貓啟蒙（就是那個有了自己思想的咒骸），那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嘛。
話說回來，因為是帶著小惠去夜巡，所以林萊就不好再像之前那樣把綠魔滑板當代步工具了，她隻是思考了下，就不自覺地將目光轉移到了《蝙蝠俠》的係列漫畫上。
既視感就既視感吧，反正她這次就是要試一試蝙蝠車。
說起來到了後期時，蝙蝠車變得越來越拉風，越來越酷炫，可實際上在早期的時候，蝙蝠車的風格還是比較不那麼深沉的，就像1943年漫畫《蝙蝠俠》裡的這一款，線條相對沒有那麼淩厲，而且在黑色的主基調顏色外，還加了一圈紅色點綴，像蝙蝠鏢標記就是紅色的。總體看上去，竟然還有些可愛。
不過該有的基本功能都是有的，隻是沒有後麵的蝙蝠車那麼炫酷就是了。
對眼下的林萊來說，這一款蝙蝠車就已經足夠了。
她隨後並沒有支付多少代價，就將這款比較適合帶孩子出門的蝙蝠車給升維了出來。
“誒——這台蝙蝠車太不酷了吧。”某個白毛突然冒了出來，毫不客氣地開始指指點點。
林萊露出假笑：“那正好，因為它根本就沒有你的位置。”
五條悟大受打擊：“明菜這樣未免太絕情了吧，我可是放棄了打遊戲的大好時間來幫你忙的。”其實是特意記了時間過來的啦。
林萊繼續假笑道：“那還真是大可不必。”
五條悟湊過來和她咬耳朵道：“明菜你這時候難道不該說‘滾出我的河間町’嗎？”
林萊：“……我又不是蝙蝠俠。”她還不至於沉浸到這種地步啦，所以接下來就揮蒼蠅一樣地揮開了不知道是來幫忙，還是來幫倒忙的五條悟，招呼著現在還不知道這些蝙蝠俠梗的小惠坐進了車裡，這讓被排斥在外的五條悟不滿地嚷嚷：“他明明就沒穿綠鱗小短褲嘛——”
後麵的話，都被關上的車門隔絕在外了。
小惠：“？？”
林萊隻是說：“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綠鱗小短褲，算是羅賓的著裝標配之一。
小惠便按下了好奇心，乖巧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什麼都沒問，就算車子在駕駛過程中，車窗外還都一直傳來奇怪的聲音，小惠都默不作聲，更沒有問林萊要帶他去哪兒。
這惹得林萊多看了他一眼，就沒管外麵煩人的聲音，和小惠解釋道：“你還記得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壞家夥嗎？我之前和你說過了它們叫咒靈，它們呢，會傷害人類，所以我們就負責將它們祓除。這次呢，我帶你出來，就是讓你和你的玉犬並肩作戰，去乾掉咱們家附近的一隻咒靈。”
當然了，那隻是一個等級很低的咒靈。
而林萊這樣做呢，就是為了讓小惠覺得他對這個家是有用的，是能為家庭做出貢獻的——之前顛沛流離的生活，對還是個孩子的小惠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他潛意識裡就非常害怕被丟棄，會想要讓自己變得有用一些，這一點在他第一次來到東海林家時，就會場主動地去廚房幫惠美女士的忙，就可以看出來。
惠美女士當時就發現了這一點，隨後又知道了小惠之前的經曆，便什麼都明白了，所以在家裡的時候，她都會有意無意地讓小惠去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
眼下林萊那麼一說，小惠的眼睛就一點點亮了起來，他隨後就召喚出玉犬來，朝著林萊認真地點了點頭。
林萊便誇道：“你有這樣的勇氣和決心，很好很棒。”
一直掛在車外的五條悟將這段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不爽極了：“嘁。”
結果下一刻他就被噴了一臉車尾氣。
等他把車尾氣揮開，車已經沒影了。
五條悟：“…………”
他這下真的要鬨了，然而想是這麼想，到最後他還不是樂顛顛地跟著學姐去路邊小食堂吃關東煮了。
如今正是乍暖還寒時候，去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關東煮再適合不過了。
小惠之前和玉犬一起，撕碎了一個四級咒靈，雖然花得一點時間，可林萊還是不吝嗇地誇獎了他，這會兒又坐在椅子上，吃著碗裡熱熱香香的油豆腐，旁邊溫柔可靠的明菜姐還會時不時轉過頭來看他，小惠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就覺得連心臟都是沉甸甸暖洋洋的了。
啊，如果明菜姐那個腦子不正常的男朋友，沒有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就更好了。
不過溫柔可靠的明菜姐，還是會做出來一些不那麼溫柔可靠的事。
像是在四月份開學前，即將要讀新學校的小惠就收到了她帶回來的開學禮。
小惠本來還很驚喜的，可他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後，就忍不住眼神死了：“明菜姐——”
這時候的小惠作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小朋友，已經在東海林家生活了好幾個月了，有看了不少動畫，其中就包括早年間家喻戶曉的《數碼寶貝》。而這部動畫之所以會在東海林家再度出現，還不是因為小惠擁有著玉犬，以後還能調伏更多式神，而且這些式神都是可持續成長的。
“——玉犬不是數碼寶貝。”
所以為什麼要送給他神聖計劃。
林萊裝模作樣道：“好遺憾哦。”
小惠繼續眼神死。
林萊這才笑著解釋道：“它隻是看起來像神聖計劃啦，實際上是個通話手表。你看，你隻要按這個鍵，就能打通我的電話了。還有呢，這裡麵安裝著定位器，惠在我們看管不到的地方時，我們也能通過它知道你的位置。嘛，你就把它當做一個寶寶監護器好了。”
小惠皺眉：“我已經五歲了。”
林萊聳聳肩道：“可是我們還是會擔心你啊。”
小惠就更沒辦法拒絕這個禮物了：“好吧。”
林萊就將那個神聖計劃遞給他，還沒忘加一句：“對了，你真的不拿著它喊一聲‘玉犬超進化’嗎？”
小惠：“……我要去收拾書包了。”
再說一遍，玉犬不是數碼寶貝，因為這個世界並不是數碼世界，是不可能有數碼獸的。
這時候的小惠還是太年輕了，還不知道他明菜姐的術式究竟是什麼。
再說回到林萊這裡，四月份開學後，她就升入四年級了，不過對她來說，這升級不升級的意義不大。
反而歌姬四年級沒有在高專讀，而是轉而去東京學藝大學這所主打教育的學校去進修。
在不久前，歌姬決定要成為一名老師，還說等她考了教師證後，絕對要去京都府高專應聘，才不要到時候有可能會去教兩個人渣學弟。
另一方麵，歌姬是清楚隔壁高專是咒術界保守派的搖籃，雖說如今保守派沒再對咒術界革新有什麼反對聲音了，可不反對就不代表他們就會跟著思想革新了。歌姬覺得她在其他方麵沒什麼好幫得上明菜忙的，那不如去京都高專做個老師，至少能給它帶去一些新的風潮，而她本來就有做老師的打算，這樣正好一舉兩得。
林萊在聽到歌姬這個去隔壁學校教書的未來打算後，心中微微一動，在私下裡確定了這確實是歌姬發自內心的想法後，自然會全力支持她。
明麵上沒有提歌姬那部分是為了她的打算，還小小地調侃道：“歌姬你還不知道吧，樂岩寺校長還蠻喜歡你的，所以我覺得到時候你去應聘，他肯定會非常歡迎你。”
歌姬：“？”
林萊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他想組個樂隊很久了，可惜一直沒能找到主唱，而歌姬你本身術式就和唱歌有關嘛，所以——”
歌姬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林萊攤開手：“反正到時候萬一隔壁高專開不下去了，你們倆可以考慮出道成為偶像，為拯救瀕臨倒閉的學校而努力。”
歌姬：“……不要給我隨便玩梗啊你！”說著她就要作勢來撓她癢癢，林萊連忙舉手投降，笑鬨了一會兒後，歌姬突然問道：“你和五條你們倆——”
林萊就說他們倆確實是在交往。
歌姬震驚不已，看林萊的眼神非常不對，仿佛她有什麼大病。
林萊捂住半邊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歌姬見狀便猜測道：“所以之前五條那家夥上躥下跳的時候，你才沒站出來承認？”
林萊擺擺手：“這個隻是一小部分原因啦，另一部分就是我覺得看他炸毛就很好玩啊，所以歌姬，你就當不知道我們倆確實在交往，繼續罵他得了臆想症就去看腦子吧。”
歌姬：“……我竟然有那麼一絲絲同情五條那家夥了，一定是錯覺。”
林萊認真臉道：“絕對是錯覺！”
歌姬再一想，覺得那樣也挺有趣的，於是就說：“我知道了。”何況歌姬即使是從明菜這個當事人口中，知道了人貓戀成真了，她還是沒有多少實感。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五條那個人渣他不配，而她當然不願意看到明菜被這樣拱走了。這就導致以後歌姬每每這樣罵五條悟，都表現得格外真情實感。嘛，也確實真情實感就是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再說眼下。
作為四年級的唯二學生歌姬去學藝大進修後，林萊這個剩下的四年級生，也沒怎麼在高專了，不過眼下咒術界已經趨於穩定了，還以嶄新的麵貌，和其他國家的相關部門展開了外交，這其中就有天-朝。
在近距離地了解了天-朝在這方麵將咒術師公務員化的政策後，林萊一邊想著果然如此，一邊又在心裡痛罵日本政府真是沒作為，儘管她很清楚兩個國家之間，不能一概而論，可這之間的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更可惜的是林萊革新咒術界就算了，她是絕對無法撼動整個體製的，所以隻能在儘可能實施的範圍內作出儘可能可行的改革。
為此，林萊覺得是不可能照搬人家的政策了，可該有的交流還是可以有的嘛，大家求同存異。
隨著一些大家都有誠意的交流與合作展開，林萊還有格外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幫著她的新手指引人解決了下他在祖國的曆史遺留問題，讓他可以回到他心心念念的祖國與家族了。
林玄風其實這些年，都差不多熄了落葉歸根的念頭了，如今乍一聽到他可以回去了，他人不免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愣愣地看著林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萊見狀，就覺得有必要讓他回到現實，於是就伸出手來，做了個給錢的通用手勢。
林玄風頓時後退了一步。
林萊：“……你後退一步是認真的嗎？算了。你也看見了，給錢吧。”
林玄風感覺心在滴血一樣，可最後他還是問道：“多少？”
林萊故意拖長聲音說道：“一千五——”
林玄風驚道：“一千五百萬？！”
林萊歎了口氣：“是一千五日元啦。你忘記了，我可沒忘記，當初你可是從年少無知的我手裡坑騙走了一千五百日元。”
林玄風這才意識到什麼，他神色莫名地看過去：“你——”
林萊聳聳肩說：“事實上，最開始那兩次你雖然是為了騙我的錢，可你說的那幾句話，還是啟發了我。可以說，如果沒有你那時候的點撥，我——我還是會開竅啦，隻是沒那麼早就是了。等等，你不會以為我會說‘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吧？”
林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