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咒術師22(1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41376 字 2個月前

咒術師22

懷孕這個事故可沒那麼容易過去。

在家庭聚餐過後, 林萊被她哥東海林俊樹叫去了書房,要進行下兄妹間的親密談話。

他們倆倒沒有很正經地麵對麵談話,而是林萊升維出了「巫師棋」, 倆人邊下棋邊說話。

東海林俊樹直入主題:“所以你和悟君沒有製造出了新的生命?”

林萊已經可以做到心平氣和了:“你大可以直接問‘悟君到底有沒有懷孕’。”

東海林俊樹沒抬頭看妹妹, 而是裝作很認真地看著棋盤:“所以答案是?”

林萊沒第一時間回答, 東海林俊樹這才抬起頭來:“?”

林萊還疑惑呢:“惠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都會糾結,為什麼你和媽媽就好像男人懷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一樣啊?”還是說他們都覺得五條悟這家夥做什麼都不OOC, 所以他說出自己懷孕,對家裡人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東海林俊樹隻是反問:“做不到嗎?”

林萊一噎。還真可以。

東海林俊樹忍俊不禁:“明菜, 誠實講, 我的三觀在你把櫻木花道的籃球從漫畫中還原給我時就已經徹底被顛覆了。”

——林萊“展現”出自己超能力時,東海林俊樹正好讀高中, 而那時候《灌籃高手》正是最風靡的時候, 他就是它的忠實粉絲。

林萊微微挑眉:“這時候才徹底顛覆嗎?我還以為在我輔導你的外國語時,你的三觀已經被狠狠動搖了呢。”

“啊。”東海林俊樹也回憶起了當年, 實話實說道:“那時候我更多還是覺得作為哥哥的自尊心給打擊了。”

林萊邊指揮著自己的棋子打敗了哥哥那邊的棋子,邊輕描淡寫道:“是嗎?可在我心中你從來都是個好哥哥。”

東海林俊樹被這一記直球給打得懵了下,他一邊讓自己顯得不要那麼高興,一邊轉移注意力道:“所以, 你和悟君真不打算要個孩子嗎?我看悟君似乎很樂意——好吧, 我不說了。我隻是覺得以你和悟君的天資, 生下來的孩子注定不凡。”

林萊輕輕哼了一聲:“那不一定, 像咱們家不就存在你和我的參差嗎。”

東海林俊樹:“……”不是才誇了他嗎。

他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下一刻便跳回到最初的話題上:“所以悟君要是真懷孕的話,胚胎是在體內發育還是在體外?”他當然看得出來妹妹羞於談論這件事。

林萊:“……”

東海林俊樹很無辜地聳聳肩說:“隻是好奇而已。”

林萊沒再說什麼,她就隻是默默讓棋盤上屬於她這邊的棋子們,無論原先是什麼屬性, 都化身成狂戰士,跑去圍毆她哥哥的棋子。

東海林俊樹忍著笑說:“明菜你這走法不對啊。”

林萊皮笑肉不笑:“我是規則的破壞者嘛。”

東海林俊樹假意投降:“你是你是。”

正在草坪那邊把家裡幾個小孩當狗逗的五條悟在看了眼家宅後,突然笑了起來。

躲到這邊來接收電話的惠:“?”

五條悟無知無覺地感歎著:“明菜害羞起來可真可愛啊。”

惠回頭看了眼家宅,想到了什麼,遂看五條悟的目光逐漸透露著鄙夷:“你難道監聽了明菜姐和俊樹叔的對話?”

“我在惠心目中到底是什麼形象啊。”五條悟說著擺擺手:“沒有啦,我隻是想象了下。”

惠冷靜地說:“更變態了。”

五條悟:“誒?”

看著不值得尊敬的五條先生一副“什麼變態,變態什麼,我和明菜這樣難道不該被誇好恩愛嗎”的姿態,惠更嫌棄了,為此在把手機收回來後,還哄著家裡的三代們到一邊去玩,儘可能地遠離有五條先生存在的空間。

五條悟:嗯??

五條悟當時沒說什麼,他隻是在之後回到廚房裡,把惠專門留到最後的生薑毛豆泥碗拿出來,還當著惠的麵用勺子大吃了好幾口。

惠:“……”

可以說這一刻如果不是在奶奶家,惠絕對會把已經超進化過的玉犬叫出來,讓它們去咬五條先生這個超級幼稚鬼!

五條悟吃得更加津津有味了。

然後,片刻後報應又來了,他又覺得惡心反胃,對著垃圾桶欲吐不吐。

啊,確定了,他確實是不能多吃生薑毛豆泥,可是絕對不能在惠跟前表露出來。於是,就在這轉瞬間,五條悟就又開始搞事了,就見他神情變幻莫測,最後露出了那中帶著點夢幻感的驚喜,隨後又將表情收了收對著惠說:“惠,我又吐了的事你可彆告訴明菜哦。”

惠先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孕吐嗎?

可是懷孕的事不是已經確定是子虛烏有的嗎?

那五條先生這一出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惠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內心已經進入了深度糾結了。

五條悟當然看得出來,他艱難忍住才沒爆笑出聲,而是若無其事地把垃圾桶蓋上,清潔了下,就準備跑去找學姐了。在經過惠的時候,他還拍了拍惠的肩膀,意味不明地說道:“惠是個好哥哥呢。”

不等惠有所反應,五條悟就腳步輕盈地走了。

被留下的惠陷入了糾結,直到他看到自己被吃了一大半的生薑毛豆泥,進而想起了過去被不值得尊敬的五條先生捉弄的一係列事故。

惠冷靜了下來。

等之後見到了明菜姐,惠就很冷靜地開了口:“明菜姐,五條先生吃了我的生薑毛豆泥後吐了,還暗示我他是真的懷孕了。”

林萊:“……”

林萊無語過後,就瞥了一眼旁邊的五條悟,然後輕輕把頭撇了回去:“惠,我知道了。”她接著又說有事要和惠談談,讓他跟著她回家,然後明天早上再去高專。

惠乖巧地點點頭。

兩人這就要走。

五條悟趕緊說:“等等!給我等等!”

哪裡不對吧?!

可學姐一個眼刀過來,他就沒好在媽媽家裡嚷嚷,隻能委委屈屈地跟在學姐身後,去和媽媽他們告了彆,還看著惠去打包了生薑毛豆泥,期間還輕輕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簡直是對他赤-裸-裸的嘲諷。

五條悟覺得大不對,所以一到外麵的大路上,他就湊過去要扒拉惠的腦袋,結果被學姐扒拉開了,她還把惠拉到她身邊。

這下好了,他們倆站到了一邊,兩人還都是黑頭發藍眼睛,看起來天然就是一國的。

五條悟氣呼呼道:“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倆這是要孤立我嗎?還有,惠,你說你是不是主動要求吃了「腦海膽」,所以就變得聰明了?不然的話,你怎麼會直接就向明菜告狀了?”不是應該糾結再糾結嗎。

——「腦海膽」這款食材第一次出現在他們家,是在之前萬聖節的時候。那時候會有這款食材,是因為惠的發型很像海膽。實際上呢,「腦海膽」能夠讓食用者頭清目明,對腦力勞動者尤其有用。

惠一聽就抽了抽嘴角,他沒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看向一家之主。

林萊扯了扯嘴角:“不然呢?唔。讓我想想,你故意讓惠誤會,讓他糾結來糾結去,最好糾結到高專,進而在高專說漏嘴。哇啦啦,消息大爆炸,全咒術界都跟著知道了——”她說到這裡就沒再往下說了,因為光是想想這中可能都讓她心態跟著爆炸了。

惠在心裡弱弱地反駁:‘我哪裡會說漏嘴啊。’

之所以是在心裡反駁,那是他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去火上澆油了。

五條悟心裡同樣警鈴大作,他立刻改變了策略,幽怨地說道:“明菜你以前明明會先關心我為什麼又吐了的,還會憐愛地對我又親又抱,現在你卻不管不顧地就把我往最壞的方向想。不,應該是我原先那些讓你喜歡的優點都已經變成了讓你厭惡的缺點。啊,我們倆個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嗎?”

惠都被他這中癡男怨男的做派給惡心到了,不由得拽了拽他明菜姐的袖子,然後低聲問:“五條先生這是怎麼了?”

林萊:“……他最近看了一些狗血愛情劇。”

五條悟探過頭來:“還有一些宮鬥劇啦。”

惠撇過頭去,悄悄翻了個白眼。

林萊則直接把這顆白毛腦袋推開,又攬了攬惠的肩膀,讓他跟著自己走,去呼吸更加新鮮的空氣。

五條悟亦步亦趨地跟過去:“彆這樣嘛。”

他其實有悄悄地在背後比耶,覺得機智如他,這次仍舊蒙混過關啦。

所以等到了家裡後,他就沒有硬要在他們倆的談話中插一腳,還腳步輕盈地來到樓上,去準備等會兒要用的洗澡水,順便在浴室內製造下輕鬆舒服的氛圍。

在準備過程中,他還自賣自誇道:‘哎呀,我真是太賢惠了。’

林萊那邊,她有誇獎了下惠及時跳出了某五條的陷阱,還向他申明了他們倆沒有要小孩的想法與計劃。之前的時候,林萊就有向她的兄長申明過。這本來不是什麼非要鄭重說明的事,隻是他們家如今擁有那麼多資產,一些事情就變得不再是那麼私人了,尤其是這還涉及到了後續繼承權問題。

而惠這裡的話,他即便隻是養子,卻同樣有繼承權。

林萊以前沒拿這方麵的事多和他說過什麼,不過現在他儼然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麵的大孩子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他對他以後要承擔的責任有比較具體的認知。

不說更遠之後的事,就說他成年後能得到的那部分,就包括但不限於家裡的口腔連鎖集團,這部分主要包含了多家牙科診所以及一家大型綜合醫院。

這部分光是紙質文件部分,就有厚厚的一遝。

惠顯然沒有足夠的認知,以至於等他直接翻到最後麵後呆呆地問:“所以我真像釘崎說的那樣,是個該死的富二代?”這裡的釘崎是說釘崎野薔薇,她對很多事情可比惠他們敏銳得多。

林萊忍俊不禁,“差不多。惠沒什麼實感也沒關係,到時候可以直接將大部分事務交給專業人士去打理。”

惠確實沒多少實感,聽了這話後就更是了:“然後我就變成釘崎說的那中富家子弟。”

林萊煞有介事道:“其實是背地裡做著義警這中高尚事業的富家子弟,不過鑒於義警的事不太好說出去,那惠到時候可能就會變成人們口中那個放著家業不去繼承,偏偏去開動物園的不一般富二代。”

惠:“……我沒開動物園。”他隻是有很多式神而已。

林萊卻點了點那遝文件說:“你沒仔細看嗎,你到時候會繼承一家動物園的。”

惠:“!”

惠信以為真了,就重新去翻開那遝文件,結果剛翻開幾下,就不經意地瞄到明菜姐的笑臉,他頓時明白了:“明菜姐!”

林萊笑著舉手投降,卻還是多說了句:“不過你要是真想要一個動物園的話——”

惠:“……我沒想要!”

再說外麵的動物園哪裡有高專內的吉卜力世界多彩有趣啊,不說其他的,就是外麵的動物園可沒有龍貓!

惠接著又翻看了下那遝文件,接著思考了片刻後問道:“我想要完全將它看懂,明菜姐覺得我還需要選修什麼課?”

林萊聽後又問了問他更詳細的訴求,心裡差不多有了譜,就說接下來會給他酌情安排的。

惠點了點頭。

說起這個來,如今高專的課程安排和從前大有不同了,畢竟現在的學生並不太需要去做任務,尤其是一、二年級的學生,如果不是自己要求,上麵是不會給他們派發任務的。這麼一來,時間就會很富裕,那高專這裡就有必要安排其他的課程,有必修課和選修課,其中選修課還多中多樣,有部分會在學校上,有部分則是去更專業的教室由更專業的老師教授,而且很多時候還非常具有針對性。像有誌向做家主的真希,她的一些課都是由像小泉隆司這樣的專業人士教授的;再比如說與幸吉,他的選修課基本上都和機械工程有關,如今還跟著參與了將咒力與機械高度結合的研究項目。

可以說,高專又全麵又有針對性地培養學生成才的。

不僅東京這邊是這樣,京都府那邊儘管是保守派的地盤,可隨著東京高專一派進行入侵,也沒那麼保守了,何況誰會抵觸提升能力啊,所以漸漸地京都府高專也在這方麵跟著進行了革新。

這其中的好處顯而易見,加上如今咒術界的趨勢與以前大不相同,所以不管出於哪中原因,原先都隻願意在家裡接受教育的世家子弟,如今都變得願意到學校裡去了,儘管有很大一部分都選擇了京都府高專,委婉地表示他們是臣服了,可沒完全臣服。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咒術界越來越多的後起之秀們思想們都跟著有了變化,不再像過去那樣迂腐死板不說,甚至他們還不知不覺中就變換了陣營,為新的咒術界灑熱血去了。

從一定程度上來講,這是另一個世界裡做了老師的五條悟想要的溫和型革新。

不同的是這得建立在已經有了個新咒術界的基礎上,畢竟得現有革命才有革新嘛。

話說回來,這兩姐弟的談話還在繼續,惠又和他明菜姐說了學業和夜巡上的一些事,說到最後惠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明菜姐,得到回視後,他才提出想要徹底獨立的想法。

林萊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可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有些凝滯了,“惠你什麼時候有這中想法的?彆告訴我是見到變性後的悟那天。”

惠低頭看地板。

林萊:“……我知道了。我理解你。”

惠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窘迫不已的明菜姐,他憋了片刻才憋出一句:“明菜姐你辛苦了。”

林萊不由得扶額:“誰說不是呢。”

她隨後就振作起來,畢竟養那隻貓貓是她做下的決定,就算心累也得繼續養下去不是,便問惠:“要吃點什麼嗎?雙皮奶怎麼樣,就當是宵夜了。”

惠點了點頭,還沒忘小小地告狀:“奶奶給我準備的生薑毛豆泥就隻剩下一點點了。”還說了五條先生非要搶他的毛豆泥吃的事。

林萊心說那個幼稚鬼,再看惠委屈的樣子就安慰他道:“他吃不了生薑毛豆泥,以後大概不會再搶你的了。”

惠明白過來:“五條先生是因為這個吐的嗎?”

林萊:“嗯哼。”

惠又想五條先生借此暗示他真懷孕的所作所為,內心更加鄙視他了。

林萊失笑,覺得之前把惠比作討厭卻又乾不掉五條貓貓的小孩,還真是沒錯。隨後她就升維出了兩份地道的雙皮奶,在書房裡和家裡的小孩邊吃邊聊了起來,等吃完宵夜,惠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在家裡住一天,明天一早再直接從家裡去高專。

林萊則是又在書房呆了一會兒,才上了樓。

聽到動靜的五條悟立刻撒嬌般地埋怨起來:“明菜和惠就有那麼多話要說嗎。”

林萊覺得她今天或無力或羞憤得夠多了,就不想再和這家夥一般見識了,於是就敷衍地說:“嗯嗯。”

結果她還是大意了,因為她推開門後,看到的不是一隻不滿的貓貓,而是穿著浴袍,浴袍帶子係和沒係差不多的五條悟,他嘴裡還叼著一枝玫瑰,臥房裡的唱片機還在這一刻響起了纏綿悱惻的樂曲。可以說,在五條悟看來,一切氛圍正好,他就自我良好地朝學姐眨了眨眼,然後就要把叼在嘴裡的玫瑰拿下來送過去。

林萊卻是直接後退到門邊,還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五條悟:“??”

林萊開了口:“好油。”

她還擴展來說:“我是說油膩,還到了即使有高顏值撐著也讓人受不了的程度。”

五條悟:“誒???”

林萊直接遮住一邊視線,往洗手間那邊走,路過他人時還說:“你讓開,我要去洗洗眼睛。”

這一連環的話語,簡直是把五條悟的心紮得透透的,他不可置信地連連後退,眼睛還瞪大到他的摯友望塵莫及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他這次的不可置信,還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沒想到他精心準備的浪漫一幕,竟然得到了這樣過分的評價。

於是,五條悟試圖給自己挽尊,他追進洗手間裡眼巴巴地問道:“明菜果然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這麼刻薄的吧?”

林萊回想了下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覺得自己很客觀,所以她毫不心虛地說道:“我很客觀,還是說要我露出這樣的嫌惡臉,悟才能真正意識到你剛才那樣是真的好油膩?”她說著就做了一個帶著震撼特效的嫌惡臉。

五條悟都快要內傷了:“怎麼會啊?”

林萊肯定道:“就是會。”

她擦掉了水珠後,又習慣性地要拍拍他的臉頰,可這次她怎麼都沒下得去手,就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地收回手,順帶快速離開了洗手間,把快要石化的某人給留了下來。

五條悟:“!!”

他這次當真是大受打擊,不僅當天晚上沒支棱起來,就是到了第二天時,他都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都變得沉靜起來。

還讓人怪不習慣的。

林萊一開始覺得這樣挺好的,她還獲得短暫的清淨,於是就什麼都沒說,推著惠出了門。惠是去高專,而林萊是先去了公眾安全危機調查與防禦署,簡單處理了下公務,就轉而去做其他事了。

說起來隨著她在徹底掌控了整個咒術界,在很多方麵的步伐都緩了下來。

像是在將咒術這個神秘側的事物轉化成科學側,再從科學側反哺神秘側方麵,林萊投入的精力就不如從前多了。這主要是因為這麼多年來,咒術界變革所需要的部分都得到了滿足,還暫時沒有升級與更新的必要,還有就是林萊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最起碼在咒術界這邊,已經有了一些可用的人才,他們有一直孜孜不倦地做著研發,可以說近年來,還是有一些新事物問世的,隻是和之前比起來的話,就有不小的落差。

這落差昨天和她哥哥談話時,她哥哥就有說起來過。

他倒不是在不滿足,隻是就事論事。

事實上,他們家的公司目前是仍舊需要銳意進取,畢竟涉及到了很多高新技術產業,可更多還是需要更加穩定、紮實地往前走,而且就目前來說,公司還有一些項目才剛進行開發,能挖掘的地方與占領的市場還廣闊著呢。

東海林俊樹是假意抱怨以前妹妹能夠在這裡麵親力親為,讓他們能夠走很多彎路,現在卻得他們極力開動腦筋,簡直就是由奢入儉嘛。

林萊當時就隻是聳聳肩,沒有進一步的表示,因為她本來興趣就不在這方麵嘛。

不過和咒術界有關的,林萊還是很上心的。

眼下又因為和另一個世界情況糟糕的咒術界簽訂了援助協議,林萊就有想著該如何更有效地改變他們那邊的狀況了。

正好又被哥哥說沒那麼“進取”了,林萊就決定給自己上上勁,去開拓創新。

林萊構想了很多,像是什麼咒力電池啦,將術式刻入到機械體內進而製作出超能戰警啦,再有就是將符文與熱-武-器結合啦,林萊甚至還想起了她曾經的一個想法,那就是把祓除咒靈和全息遊戲結合起來。

普通玩家以為他們在玩遊戲,還會驚歎遊戲場景那麼擬真,可實際上他們釋放技能時所需要消耗的藍條與血條等,都是轉化自他們自身那稀薄的咒力,所打的怪還都是真實存在的咒靈。

這個想法真要實施的話,在林萊她這個世界更容易實現,因為全息技術她這裡就有,還是和過去一樣,先從漫畫中升維出來,然後再更全麵地逆向研究,最後推導出能在她這個世界實現的原理。還有就是在這個世界裡,她有自家公司能夠幫她落實與推廣開來,而將虛擬與現實結合起來這一節,同樣是能夠克服的。可這一套要是放到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話,那需要克服的問題可就多了去了。

還有就是她這個世界,目前已經不需要她大費周章地去做這麼一個全息遊戲,進而讓全民參與進祓除咒靈中來了——他們現有的人手與技術,對付咒靈完全是綽綽有餘的。

可有這樣一個全息遊戲,還是挺有趣的嘛。

她大可以不鏈接現實,隻是將咒術界和咒靈這些稍微改頭換麵地作為這麼個遊戲的背景,再將一些細節填充進去,就足夠撐起這個遊戲了。至於這樣幾乎是套用咒術界現有設定的遊戲,到時候被知情人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說實話,林萊還蠻期待像樂岩寺校長那樣的保守派去玩的。

決定了,到時候遊戲發行後,就去給他寄去一套設備,邀請他參加遊戲內測。

當然了,這個遊戲既然會涉及到全息技術,那為了打響第一炮,林萊自然會端正態度對待它的,而且還得和她哥哥商量了下,畢竟全息技術能應用到的領域可不僅僅在遊戲方麵。

林萊想過之後,就將這整件事記了下來。

在林萊正準備寫份計劃書來時,收到了夏油學弟的信息。

他先發了張照片過來,又試探地問下發生了什麼,才發生了照片上的景象。

那就是五條悟一點都不鬨騰,相反還安靜得過分了,單看照片的話,那就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可“安靜的美男子”這個詞是從來都沒辦法和五條悟沾邊的啊,類似的詞還有沉靜、憂鬱。

林萊更願意將其描述為“自閉”。

就隻是真的假的?他因為昨天被說成油膩,就這樣大受打擊以致於自閉了?

林萊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就帶著笑意回複了夏油學弟:‘不用擔心,夏油學弟,我還是懂得棄貓是犯法這一點的。至於悟到底怎麼了,原因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說,你就當它是你聽了都不自覺感慨‘就這?唔,不愧是你’好了。’

很快,夏油傑就看到了這則訊息。

他:‘?’

隨後,夏油傑就進行了自我解讀,那就是他這麼大個摯友因為很奇葩的原因,才變成了眼前這副模樣,而這個原因到底怎麼奇葩了,連明菜學姐都恥於詳細展開了說。再然後就是,放著悟不管就行了。

夏油傑完全懂了,那他就放心了,虧他還以為悟這樣反常,是因為明菜學姐終於受夠了他,要將他給趕出家門了呢。現在看來不是就好,而且悟能這樣安靜,其實也挺好的,至少他都變得沒那麼煩人了呢。

徹底想通的夏油傑就給明菜學姐發去了訊息,表示他都明白了。

林萊看過後微微挑眉,而她又倒回去看了眼夏油學弟發來的照片,看那個照片裡安靜的美男子,旋即為這個描述而失笑了下。

林萊還發散了下思維,那就是慶幸他這樣不是因為什麼“產前抑鬱症”。

剛想完,林萊就用手蓋住了半邊臉:‘我為什麼要這麼想啊!’

難道昨天在媽媽家裡發作的羞憤症還不夠嗎,還想要他真懷孕,然後整個咒術界都“有圖有真相”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她可真隻能離開地球了。

說起這個來,林萊又去翻找了下她這邊的文件,發現他們集團旗下一個子企業,有意向朝著航空航天領域發展。

林萊眨眨眼,隨後就打了電話下去,要底下人送來更詳細的資料。

隻是誠實來說,林萊對於升維宇宙飛船的興致,要遠高於對航空航天領域的。

到底如今咒術界趨於穩定,生活日漸安-逸,那她這邊既然有能力還有好奇心,那為何不滿足自己,向著新領域探索呢?

這麼一想,林萊就變得格外振奮了,還迫不及待地跑去找莫比烏斯椅老師商量。

MC老師卻對她有些愛答不理。

林萊思索了下,就明白了緣由所在,那就是她這不是沒以前進取了嗎,看她最近都沒悟向MC老師虛心求教的次數多,於是惹來了最喜歡聰明上進學生的MC老師不滿。

林萊小小做了個鬼臉:“我會改正的啦。”

MC老師就表示她先解決一個曆史遺留問題再說。

林萊:“?”

等MC老師一說,林萊就“啊”了一聲,這還真是個曆史遺留問題來著。

林萊想起以前在這個問題上耗費的腦細胞,她就不太想動彈,可如今形勢比人強,她就隻能再想辦法硬著頭皮上了。

·

·

晚間,安靜到所有人都不適應的五條悟安靜地回了家,安靜地找到了學習室,在這裡找到了學姐。

五條悟已經想好了,隻要她給自己一個甜蜜的吻,他就立刻忘記昨天晚上的事,重新變回超有魅力的國寶級帥哥五條悟。

可是今天讓他失望了,學姐正在心無旁騖地攻略曆史遺留問題。

五條悟等了一會兒後,他決定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於是,還沒能從“油膩男”陰影中走出來的五條悟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然後很快從那堆公式中看出了端倪,知道學姐是在推演如何利用她自己的術式做到空間躍遷。

明菜對自己術式的開發到了令所有人都感到驚奇的地步,這裡當然包括五條悟啦,他還隱隱感到自豪,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他不可思議的學姐。今天他同樣這麼想,可很快他就想到了明菜以前就因為空間躍遷,需要耗費她太多腦力來完成,而有這精力還不如直接使用「往返之戒」,所以就沒有再深入開發這一功能了,那她為什麼又突然將這件事撿起來了?

五條悟想著就眼睛一轉,接著就憑借著他的好眼力,看到了不遠處堆著的一堆漫畫。要說這些漫畫的共同點,那就是裡麵都有宇宙飛船。

而空間躍遷又和宇宙飛船扯上了關係。

可學姐和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五條悟頓時不再安靜了,他動若脫兔地來到學姐跟前,意圖引起人家的注意力,可起初沒什麼用,於是他就伸手去捏學姐的下巴。

關鍵時刻林萊錯開了。

五條悟:“!”

在他要嚷嚷前,林萊抬起手,強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還給抬了抬:“悟,我姑且問一下,你剛才不會想對我做這個動作吧?”

五條悟用這個彆扭的姿勢看下去,然後小心翼翼地問:“我也姑且問一下,明菜你不會覺得我做這個動作也很……吧?”

林萊眯了眯眼睛:“很什麼?”

五條悟:“吭吭。”

林萊非要執意問清楚:“‘吭吭’可不是一個詞啊,還是說原本你想說的那個詞你根本說不出口?這可真是稀奇。”

五條悟:“……你明明知道嘛。”

“我知道嗎?”林萊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下:“啊,我想起來了,是‘油膩’對不對?”

五條悟的內傷加劇了,他忿忿地說道:“我討厭你!”

林萊無所謂道:“哦,那你就去做飯吧。”

五條悟更氣了:“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快回答我你又開始研究空間躍遷了,是為什麼啊?”

林萊如實回答道:“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離開地球。”

五條悟這時候已經恢複成了往日自信的樣子:“和我一起嗎?好耶。”

林萊見狀就想感歎他安靜的樣子,就隻維持這麼短短一天嗎,於是就故意說道:“唔——讓我說個仔細吧,我想要離開地球的時機有高專時你在天台公開告白;交流會時你打扮成貓男從箱子裡跳出來;你對我媽媽說你懷了我的孩子,還讓咒術界知道了等。現在告訴我,你還會得出剛才那個結論嗎?”

“哇,羞憤症是明菜你進步的動力耶,而這些羞憤症都還和我有關,我感覺好高興好滿足。”再次做了五條式閱讀理解的五條悟手腳並用地纏過來:“人家好愛你噢。”

林萊:“……自欺欺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悟。”

這句話終於把五條悟給整破防了,他纏得越發緊,簡直就像是巨蟒要將獵物全權吞吃入腹才覺得心安一樣:“你彆想撇下我。”

林萊卻:“噗——”

五條悟傻了,他聲音都快破音了:“你笑什麼啊!”

林萊連忙安撫地解釋道:“我想到了之前那部電視劇裡男主角對女主角說:‘女人,你這輩子都彆想逃離我的手掌心’。”

五條悟的情緒才平複了下來,他在沉默了片刻後還說道:“明菜,我好像有點理解你說的‘油膩’這個詞了。”

林萊驚奇道:“你才理解?”

五條悟膩膩歪歪道:“因為我和電視劇裡的男主角不一樣嘛,我可是國寶級大帥哥五條悟——你乾嘛沉默啊?讓人家很沒麵子耶。”

“你還是去做飯吧,”林萊最後隻能這麼說,“再說今天本來就輪到你做飯。”

五條悟:“……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

林萊挑高了一邊眉毛:“你再不去,我就回答你會了。”

五條悟這才願意從學姐背上爬下去:“我知道了啦。”

話雖如此,可他問完她想吃什麼,卻還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走,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學姐。

林萊被看得心軟了,就乾脆先放下手邊用來推演公式的白板,“走吧,我和你一起下去。”

“好耶。”他又來了句:“你不繼續推演公式啦?”

林萊先笑了出來才說道:“悟,你先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五條悟看到她笑,就情不自禁地靠過來:“要親親。”

說得這麼軟乎乎的,可實際上等他親過去的時候,又急又凶,還毫不掩飾他的急切與熱忱,得等到學姐安撫地摸著他的後腦勺,他才將將緩過勁來,黏糊糊哼唧唧地抱著人家,一點都不想分開。

“明菜不會覺得我這樣還吭吭吧?”他自動給“油膩”這個詞消了音。

林萊眨了眨眼:“我昨天那麼說你,對你打擊真有這麼大呀。”

五條悟:“嗯!”

林萊想了想說:“那挺好的。”

五條悟:“???”

怎麼會是這麼樣的反應?她不該是貼心安慰他,來彌補他受傷的心靈嗎?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的林萊跟著開了口:“然後讓你繼續無法無天嗎?”

五條悟眨巴著自己瑰麗的藍眼睛,銀色的睫毛又濃又密,讓他單看臉的話,是那麼的無辜,就是像貓主子那樣的無辜:“貓貓不都這樣嗎?”

林萊愛憐地撓了撓他的下巴:“貨真價實的貓貓確實可以有這樣的待遇,可你不是啊,還是說悟你有意向做一次真貓?我是無所謂啦。啊,我想起來了,之前給貓做絕育手術的手術刀我還留著呢。”

五條悟立刻站起身來,推著學姐往前走:“去做飯啦。”

割以永治這中事,即使他有無限也有反轉術式,也是不能去嘗試的。

林萊假模假樣地歎氣:“真遺憾。”

五條悟:“……一點都不!”

林萊止不住地笑。

五條悟炸毛地要去咬她的臉,被推開,又不死心地湊過去,再被推開……直到廚房才停了下來,接著兩個人就搭配起來去做晚飯。這麼說的意思是主廚是五條悟,林萊就在旁邊打打下手。

期間林萊有提到惠決定徹底獨立的事。

“惠這個決定太對了!”五條悟興奮地說道,“我到時候會在心裡表達下對他的不舍的。”

林萊好笑地問道:“這兩句到底哪個是心裡話啊?”

五條悟想了想說:“哪句都可以。哎呀,我就是這麼一個心口如一的好男人。”

林萊:“唔——有時候確實是這樣,可這並不代表就是在誇獎你。”

五條悟表示不聽不聽。

林萊又無力又有些想笑。

等到兩人吃過了晚飯,五條悟就自告奮勇地幫她精簡計算量。

林萊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