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英雄31
迪克·格雷森, 現年十九歲，就讀於哈德遜大學，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這周周末他難得騎著摩托車, 回了老家哥譚市。家裡的老管家很高興看到他回來, 就連一向喜歡和他針鋒相對的養兄弟傑森·陶德，都還算禮貌地和他打了聲招呼，當是歡迎他回家。
迪克心說：看來傑森今天心情不錯嘛。
不想接下來傑森還去廚房端了茶和點心過來，這麼熱情周到, 反而讓迪克警惕起來。
他可沒忘記當年他就用D給他的「荷爾蒙曲奇」，調換了阿爾弗雷德烹製的小甜餅, 讓傑森中招, 從而變成了更惹人喜愛的傑西卡。
然後, 傑森用紅茶和點心招待了他的客人, 護樹羅鍋, 一個小樹人。
迪克：“……”
迪克抹了把臉, 權當剛剛自己沒有經曆過複雜的心路曆程，這才帶著淡淡的尷尬心情走進來, 又自力更生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往旁邊的沙發一坐, 又若無其事地說道：“怎麼是你來招待它？D呢？”迪克儘管已經不再當羅賓了, 去上大學後也不常常呆在哥譚, 可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像是D那邊的小樹人，除了保護樹木的本職工作外，還和沼澤怪物以及沼澤怪物背後的樹議會走得比較近，算是充當了D和沼澤怪物之間的傳聲筒。眼下小樹人來到韋恩莊園，大概率是有這方麵的正事來找D, 至於它和傑森看起來還挺親近的樣子？迪克倒不是多意外。想到這兒，迪克又看了眼已經是個傑森，再看看小樹人使用的那些袖珍家具，好像還是傑森自己做的，莫名地迪克心中就冒出一個詞：“鐵漢柔情。”
雖說傑森還是個少年，可比起他剛被韋恩家收養時營養不良的樣子，現在的傑森武裝起來，乍一看都要比他這個養兄還要壯了。
所以這畫麵還真的當得上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啊。
迪克還在心裡嘖嘖了幾下，再看傑森時都不由得帶了點濾鏡。
傑森嫌惡道：“你的眼神讓我惡心反胃，迪克。”
迪克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擺擺手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傑森哼了一聲，也同樣選擇不和迪克一般見識，“去和老頭子約會了。”
——這倆倒黴孩子打心底尊敬蝙蝠俠，可都不好好稱呼他，也算是另類的敬愛老父親了。
迪克以前都沒覺得傑森這麼稱呼養父，有什麼奇怪的，可這次他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捂嘴笑了起來。
傑森：“？？”
在傑森要“熱情問候”他之前，迪克連忙說：“我不是針對你，而是——”他說著朝廚房那邊看了看，發現阿爾弗雷德並沒有在關注這邊，才繼續說道：“你有留意最近和布魯斯有關的花邊新聞吧？”
傑森往前一傾身體，篤定道：“你這次回來是來看B和D笑話的。”
“怎麼會呢。”迪克虛情假意道，“我是來看布魯斯·韋恩和他的小嬌妻多萊·伊西多萊笑話的。”
傑森：“……”
迪克想到那些報道，又捂嘴笑了起來。
他還秉承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或者說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原則，拿出了平板電腦，將一些他看一回樂一回的報道找出來分享給傑森。
傑森一臉“我並不感興趣”，可一點都不妨礙他看得挺津津有味，連一旁的小樹人都緊跟他的步伐，爬到他肩膀上，亮晶晶的豆豆眼轉也不轉地盯著屏幕。
他們這才開了個頭，外麵就傳來了車輛轟鳴聲。
迪克和傑森對視一眼：當事人們回來了。
傑森還好，迪克就眼巴巴地看向門口，等著哥譚闊佬和他的小嬌妻進門。
很快，他們倆就進了門。
迪克打量了下他們倆的著裝，推測他們倆是去劇院約會了。但是呢，這隻是他們這些知情人的認知，對於外界尤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必然會就他們倆這次劇院行，過度解讀出N種說法。
迪克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樂，他還沒做好表情管理，導致剛進門的家長們齊齊看了過來。
迪克下意識地正襟危坐起來。
傑森不屑地撇撇嘴：“嘁。”
迪克可不想被傑森小看，再說他那都是條件反射而已。
林萊見狀微微揚眉，對迪克特意回韋恩莊園之用意有了底，她並沒有立刻戳破，而是先招手讓護樹羅鍋過來，帶著它先上了樓換下了正裝，期間還和它交流了一番，進而獲取了她之前拜托沼澤怪物幫忙收集的情報。這份情報和一個被命名為恐龍島的小島嶼有關，嚴格來說，是和霸占著這座島的一個組織。
這個組織乃近幾年勢力快速擴張的國際幫，它沒有固定的地盤，可綜合實力不容小覷，最近還籠絡了不少超級反派，其中就包括林萊的老熟人希瓦納博士。看國際幫還費儘心力將希瓦納博士從黑門監獄中劫走，甚至阿曼達·沃勒那個難纏的女人另外建立的馬戲團監獄，都被國際幫“洗劫”了，顯而易見，國際幫想要搞大事。林萊自然要儘快查清楚這背後的陰謀，為此還特意擺脫了隻要有植物就能有他的沼澤怪物幫忙。
沼澤怪物能力非凡，這次讓護樹羅鍋帶回來了林萊需要的關鍵信息。
因而林萊換好衣服後，也沒有立刻下樓去，而是先回了趟紐約，在她的飛船裡根據這次的關鍵情報，做了進一步部署。
再讓護樹羅鍋回到植物房後，林萊才又回了韋恩莊園。
這會兒布魯斯也換下了那身襯得他很哥譚王子的正裝，換上了家居服，正在起居室內和迪克大眼瞪小眼。
傑森則稀奇地舉著一份報紙，將自己藏在後麵。
“這是怎麼了？”林萊問道。
迪克頑強地將視線轉向了終於出現的D，看著她和幾年前根本沒什麼區彆的臉，心說：‘難道魔法師的新陳代謝和一般人的不同嗎？還是說她有永葆青春的法術或法器？’隨即迪克的眼神又飄向了養父，誠然，養父隨著年歲漸長，更有區彆於年輕人的，屬於中年人的魅力，不然也不會仍舊在哥譚市迷倒一波又一波人，然而不可否認的是時間確實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林萊喊道：“迪克？”
迪克脫口而出：“老牛吃嫩草。”
傑森舉著報紙的手猛地顫了一下，都不知道該說“迪克，乾得好”，還是該說“迪克，你走好”。
林萊睇了眼“老牛”，就笑眯眯地轉而看向迪克·勇士·格雷森：“迪克，我很好奇你怎麼突然說起了這種話。”她頓了頓就語氣盎然地說：“請務必展開說說。”
布魯斯：“……”
迪克品了品，就覺得自己有了靠山，當下也不怕“老牛”投來的不讚成目光了，叭叭了起來：“得了吧，D，我不信你沒留意這段時間和你們倆有關的報道，那可是哥譚市的頭條。也是哈，那個布魯斯·韋恩終於放棄了一片森林，選擇安定下來，大家肯定會好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而你和布魯斯又不解釋，雖說解釋也沒用，大家就隻有自我解讀了。還彆說，有些解讀，我看了都快信了。”
林萊好整以暇道：“比如說？”
迪克笑嘻嘻地說道：“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單方麵對多萊·伊西多萊一見鐘情，隨後以伊西多萊家不景氣的公司相威脅，讓人家年輕貌美的淑女不得不含淚嫁給他。”
“‘含淚’。”林萊重複了下，“唔，有強取豪奪那味兒了。”
傑森聞言從報紙後麵探出頭去，迫切地去看老頭子的臉色，結果讓他十分滿意。
林萊還火上澆油，一臉冷冰地對著黑著臉的一家之主：“布魯斯·韋恩，不要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我是不會讓你得到我的心的。”
說完她自己就先笑了起來。
迪克和傑森也是。
布魯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原來不久前他們倆在阿爾弗雷德的祈禱下，終於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如果隻是B和D，那還沒什麼，隻有少數知情人士知曉他們結婚的事情，更不用對外公布，可他們畢竟都還有真實身份，不可能還那麼藏著掖著，因此表麵上布魯斯·韋恩就和多萊·伊西多萊締結了婚姻關係。多萊·伊西多萊不是什麼公眾人物，布魯斯·韋恩卻是，尤其是在哥譚市。因此就像迪克之前說的那樣，那個布魯斯·韋恩竟然安定了下來，著實讓很多人跌破了下巴。
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為了讓真實身份遠離隱藏身份，那就很有必要混淆視聽，也就放任了外界的過分解讀。當然了，強取豪奪這個猜想支持率還是挺高的，尤其是正主還親自下場，逢場作戲了幾回。
另外，伊西多萊家族確實在走下坡路，家族產業縮水了不少，韋恩集團之前還對其注入過大量資金，確保其資金鏈不會斷裂——伊西多萊家族是馬修的家族，隻是他並不參與家族核心業務，這麼多年來都算是伊西多萊家族的邊緣人物，連帶著林萊也和伊西多萊家族沒什麼關聯，可她又確實是這個家族的女孩兒。在混淆視聽時，就將這種要查還是比較容易查到的信息放了出去。
以至於經過加工後，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實則伊西多萊家族走下坡路，是被貓頭鷹法庭的倒掉波及到了。
後麵韋恩集團扶持它，也是為了填補貓頭鷹法庭倒掉後帶來的空缺。
然而貓頭鷹法庭事件本身就很難對外界說明，加上公眾對豪門愛恨情仇更感興趣，所以就這麼“正打歪著”了。
話說回來。
林萊笑夠了，還無視了布魯斯一言難儘的臉色，繼續和迪克一唱一和：“除了這個呢？”
迪克沒那麼傻就這樣被她當槍使，眼睛一轉就說道：“D，我不信你沒留意這方麵的信息。”
林萊問：“所以呢？”
迪克說道：“我們要秉承公平的原則。”
林萊明白了：“你想讓我也說一個我覺得很有意思的猜想。”
迪克點了點頭：“沒錯。”
“好吧。”林萊權當另一個當事人不存在一樣地說道：“布魯斯·韋恩終於正視了他真正的性取向，但為了掩人耳目，就娶了個傀儡妻子。”
“我知道！我知道！”迪克舉起手來，有些興奮地說道：“布魯斯·韋恩內心的真愛，其實是曾經和神奇女俠約會過的多洛斯·凱恩杜格爾。”
林萊笑眯眯地說：“迪克，你很懂嘛。”
傑森：“？”
傑森很快就想明白了，偏過頭去問迪克：“那什麼多洛斯·凱恩杜格爾不會也是D變幻的吧？”
迪克打了個響指：“沒錯。”
傑森這下子表情就從‘貴圈真亂’變成了‘你們法師真會玩兒’。
林萊：“嘛。”
布魯斯：“唔。”
他已經泰然處之了，到底他們這麼興奮，就是想看他變臉，他如果反應越大，他們就會越來勁。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容忍他們這麼戲弄自己了，尤其是親愛的DD，他可不會讓她一直這麼得意的。
正好布魯斯瞥到了推著餐車從廚房出來的阿爾弗雷德，他想了想就開了口：“說起來，你們想不想知道我這個當事人，比較在意哪種猜想？”
迪克想和傑森麵麵相覷，可傑森已經先一步藏進報紙裡。傑森隻是想看個熱鬨，不想被掃到台風尾。
迪克：“……”
迪克就去看D，D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願聞其詳。”D隨後說道。
布魯斯留意了下阿爾弗雷德那邊，才慢吞吞地說道：“因為多萊·伊西多萊懷孕了，所以才會成為韋恩夫人。”
這個猜測確實有不低的支持率，畢竟那可是哥譚王子布魯斯·韋恩，而韋恩家族又有錢有勢，如今就缺一個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來將家族傳承下去。
林萊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腹部，還想到了之前以多萊·伊西多萊的身份，和布魯斯去應酬時，確實有些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在她腹部停留，可這不是布魯斯現在提及這個的真正原因。
直到她看到阿爾弗雷德。
林萊立刻就明白了——要說這個家裡誰最期待韋恩家的下一代，那非阿爾弗雷德莫屬。儘管阿爾弗雷德之前從沒有將這個想法，正式地說出來過，更沒有在她和布魯斯關係親密到可以考慮下一代問題後，催促過他們倆。可越是這樣，林萊就越是得考慮他的心情。
可布魯斯難道就不會體諒阿爾弗雷德嗎？那他為什麼還要這麼說？
林萊這麼想著，就隱晦地瞪了布魯斯一眼。
布魯斯似乎也覺得他沒有考慮周全，尤其是在看到阿爾弗雷德在聽到他的話後，下意識地就去看D的腹部後。
布魯斯想了想，就乾脆很光棍地朝她眨眨眼，看起來一派無辜。
林萊：“……”
他們倆的眉眼官司，讓迪克若有所思，卻思路偏了：“D，你不會真懷孕了吧？”
傑森聽了先看了看D平坦的腹部，接著就神情複雜了起來，要說期待B和D的親生孩子，他自然是期待的，可他又覺得心裡不是滋味，還稍微有點理解迪克那到時候知道自己要接任他成為羅賓的抵觸心情了。
林萊：“………”
迪克：“D？”
阿爾弗雷德也沉默而期盼地看過來。
林萊去瞪始作俑者，發現他竟然低下頭去看地毯上的花紋了。
林萊氣結：“都看我乾什麼？難道懷孕的那個就非得是我嗎？我可是個魔法師，而魔法有多奇妙，不用我再多說吧。”
大家下意識地去看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