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霓虹旅遊來——
多洛斯·莫裡斯伸手肘了肘亞森·莫裡斯:“你終於來霓虹旅遊了,開不開心?”
亞森·莫裡斯:“……”
這得說回到兩人第一次見麵,那時候黑羽盜一的偽裝身份是法國人保羅·莫裡斯,和林萊搭訕時說他一直想去霓虹旅遊,結果因為說英語時暴露出他學過日式英語,一下子就被林萊抓住了破綻。沒想到這件事,過了好幾年,又突然攻擊他了。
多洛斯·莫裡斯見狀直笑,好在為了不徹底惹惱自己今天的僚機,‘他’很快就停止了笑,練習起帶著法國人口音的日語,而且還是隻會說簡單的詞彙,卻不精通的那種。
等到了目標商業街,多洛斯·莫裡斯就在好兄長亞森·莫裡斯的慫恿下,操著自己不熟練的日語,到在這裡一家店做短期工的宮野明美麵前搭訕。
‘他’之前在酒吧裡散發起荷爾蒙時,迷人得很,現在裝起純情小男孩時,又彆有一番風味。
宮野明美驚訝之餘,還是害羞地拒絕了‘他’那在霓虹人看來一點都不委婉的告白。
多洛斯·莫裡斯並不惱怒,相反,‘他’很有風度地去一家花店選了一束花,過來送給了宮野明美,說是送給可愛又迷人的異國小姐姐的,請她一定要收下。末了,‘他’還抬起眼,用純澈的眼神說‘他’還會在霓虹呆一段時間的,‘他’希望以後他們還有緣分能夠再見麵。
宮野明美能感受到‘他’的真誠,便沒有再推拒,收下了那束並沒有帶著紅玫瑰的,卻很好看的花。
“再見,美人。”多洛斯·莫裡斯用法語說完,就離開了,回到亞森·莫裡斯身邊。
之後,他們倆又在商業街裡逛了逛,最後拿著地圖說要去附近的一個外國人必去的景點。
等確定沒有人再窺伺他們倆後,他們倆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這些窺伺他們倆的人,當然是黑衣組織派來監控宮野明美的,確保她一直在他們的掌控下,好拿來威脅和控製誌保君。
黑羽盜一沒先問那位年輕姑娘的身份,而是先揶揄道:“你很有成為一個魔術師的天分,春菜君。”
看‘他’當時借用送花做的小動作吧,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加上集中注意力去看,都要錯過了。
多洛斯·莫裡斯頂著‘他’這張乾淨清秀的臉,看似一臉乖巧地說道:“我知道。”
黑羽盜一:“。”手有點癢癢。
多洛斯·莫裡斯無辜地聳聳肩,隨即低下頭去確認‘他’放在宮野明美吊墜上的追蹤器已經生效了,以後‘他’就能隨時知道她的位置和情況了。此外,關於黑衣組織對宮野明美的監視安排,多洛斯·莫裡斯也確定了大致是怎麼個部署。
之後,完成任務的兩人回到了黑羽盜一的公寓,卸了妝。
多洛斯·莫裡斯又變回了林萊,水都沒能喝上一口,就被黑羽盜一趕出了門。
林萊覺得盜一君玩不起,所以在路過黑羽家,路過矮牆看到正在院子裡練習小魔術的黑羽快鬥時,林萊就先回頭看向黑羽盜一的公寓一眼,然後帶著笑容,透過矮牆對黑羽快鬥喊話:“你好啊,未來的魔術師。”
黑羽快鬥立馬舉手:“對,你說的就是我!”
黑羽快鬥朝矮牆外看去,想看看這麼有眼光的小姐姐是怎麼樣的。一看之下,他就發現果然是個好看到發光的小姐姐,還有點眼熟。
黑羽快鬥像小狗一樣,熱情地跑到矮牆邊,靈活地扒著邊緣,跳了上去。隨後他朝外坐在了牆頭上,捧著臉看向小姐姐:“漂亮的小姐姐,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先不用回答我,因為我如果見過你這樣又好看,又有眼光的小姐姐,我一定不會輕易忘記的。”
林萊挑挑眉:“那給你五秒鐘,賭上未來魔術師的身份,想起來吧。”
“哇嗚,我都開始緊張了!”黑羽快鬥藍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隨即又跳回到牆頭上,指著林萊大聲說道:“不過我已經想起來了,你是我的第一個粉絲!”
林萊先是驚喜,然後再是失望。
黑羽快鬥傻眼了:“不是嗎!”
林萊抿著嘴,繼續失望地看著他。
黑羽快鬥湊近了一些,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下她後,還是肯定地說道:“我沒記錯!因為是第一個粉絲,所以我一想就想起來了。”
他這麼說,林萊都不好再演他了,就笑了起來:“是啦是啦。”
“好耶!”黑羽快鬥從牆頭上跳下來,興致勃勃地說:“小姐姐,我給你表演個小魔術吧。”
林萊點點頭。
黑羽快鬥表演的是魔術師入門小魔術之一,硬幣消失術。
就隻是林萊全程都在看他真正藏硬幣的那隻手,還在他將硬幣偷偷放進衣兜裡時,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看,而不是去按照他的說法,去看那隻要將硬幣變不見的手。
黑羽快鬥:“………”
林萊反應了過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這純屬本能作祟。要不你再表演一次,我爭取跟著你的節奏走。”
黑羽快鬥卷毛都要耷拉下來了:“不了,是我還沒有練到家,我會繼續努力的啦。”
“那我會繼續粉你的。”林萊想了想又說道:“要不,我請你喝汽水吧。”
黑羽快鬥又振作了起來:“可以啊。那麼,就由我黑羽快鬥帶小姐姐你去便利店吧,我知道那家便利店什麼口味的汽水最好喝哦。啊,對了,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林萊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黑羽快鬥扶了扶莫須有的駕駛員帽子:“好的,這位藤林春菜乘客,請抓緊我,快鬥魔術師號火車要出發了。”
林萊挺配合地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臨開走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眼黑羽盜一的公寓窗戶,還微微一笑。
黑羽盜一:“。”
心情複雜。
林萊搭乘快鬥魔術師號去了最近的便利店,在他的推薦下,買了這裡哈密瓜味波子汽水,還看他表演了如何神奇地取走裡麵的玻璃珠。這次林萊給他翹起了大拇指,可把他給得意壞了。
林萊也跟著笑起來,等回頭她還定製了“快鬥魔術師號”火車玩具,送到了黑羽家,留言說是粉絲送給偶像的。
黑羽快鬥快樂瘋了。
觀察到這一幕的黑羽盜一心情複雜,心說:‘這是資本家的糖衣炮彈,快鬥他根本就沒抵抗住啊。’
不會以後他們一家三口,都要給春菜君打工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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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風兼人不日就回到了霓虹,他一回來,林萊身上的擔子一下子就輕了起來,尤其是那些需要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的部分。
林萊是十分信任鬆風兼人的,所以狙擊烏丸集團一事,她就沒有瞞他,當即就悄悄地和他說了。
鬆風兼人一想,就低下頭問道:“我記得烏丸集團最厲害的產業是醫藥及其相關,難道在過去它往咱們這兒派了商業間諜來?還是說,不止這種。”關於烏丸集團,鬆風兼人也聽說過一些風聲,知道它不那麼乾淨。當然了,但凡是資本家,手上都不會是乾淨的,可基本上都會有一個底線,比方說可以在法律的邊緣打些擦邊球,以及一旦被發現能用權勢與金錢解決的,就不算什麼事,到底很多賺錢的方法都寫在了法律裡了。可超過了這樣的底線,那就值得注意了。
林萊輕輕點頭:“超出你的想象。”
鬆風兼人見她沒有要進一步解釋的意思,便沒有再問,他相信她的分寸和判斷,那麼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聽她的囑咐,然後做到最好。
林萊知道這件事不能著急,因為現在霓虹的經濟還處在夢幻般的騰飛階段,引得不知道多少人被那夢幻的表象給蒙騙,她得確認在這樣大家都瘋了般,將金錢投入進去的氛圍中,烏丸集團同樣被感染,還得陷得越深越好,這樣等到幾年後泡沫破碎,烏丸集團才能元氣大傷,給她這邊可乘之機。
如果有必要的話,林萊是不介意動用她之前安-插到烏丸集團的商業間諜們。
現在她告訴鬆風兼人,就是先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然後——“該乾嘛乾嘛去吧,兼人君。”
鬆風兼人:“。”
“啊。”林萊像才想起來一樣,“我給公司訂購了一架公務私人飛機,你之後留意下這件事。”她說著朝鬆風兼人笑了笑:“辛苦了。”
鬆風兼人再次被拿捏了,繼續任勞任怨地做他的CEO。
林萊這明麵上有鬆風兼人勤勤懇懇,暗中有執行部的“尤裡·懷特塞德”兢兢業業,這要做什麼做不成。儘管如此,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小麻煩。
之前,他們在拉普拉塔擴展版圖時,就遇到過不少波折,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當地橫行的黑bang帶來的,而這些黑bang在法律上是不合法,不像在霓虹,黑bang是合法的。相對的,日本的黑bang需要在相應的規矩內行事,可是在暴力帶來的暴利麵前,又有多少黑bang能真就規矩行事呢。再者,有些黑bang致力於洗白,可又沒有完全洗白,這就導致不少看起來很正經的公司背後都有黑bang的跡象,或者兩者相互勾結。
這就導致這邊的黑bang行事更隱秘,能挖得坑更多更防不勝防。
所幸阿耳戈斯公司有執行部,而且還能在必要時刻,借助一下駐日美軍的勢。
隻是對於“尤裡·懷特塞德”來說,如果還需要借勢,那他乾脆辭職算了。
對於他這樣的自信,林萊是欣賞的,可她也囑咐過他,要注意分寸。他們阿耳戈斯公司可以鑽法律的空子,但不可能公然挑釁法律和潛規則。
換句話說,不要把黑衣組織那一套帶到這邊來。
這句話,林萊自然不會說,她隻是想提醒“尤裡·懷特塞德”現在的立場。
“尤裡·懷特塞德”在老板麵前是一貫的溫順可靠,這次也不例外:“我知道的,老板。”
林萊往後一靠,“現在說了可不算,得等到我看到你的做法後,我再下定論,尤裡。我想你不會辜負我一直以來對你的信任,對嗎?”
“尤裡·懷特塞德”:“請您放心。”
他也說到做到,甚至超額完成了這次的任務,甚至還在道上得到了一個“白狼”的尊稱。
林萊看完成果以及他這次的任務報告後,也不吝嗇地對他的讚賞,不僅是口頭上的,還是物質上的——林萊給了“尤裡·懷特塞德”一輛車,保時捷356A。
就是原作中他開的那種老爺車。
林萊覺得她這麼做是在順應世界趨勢,或者說是將“尤裡·懷特塞德”往原作中的琴酒打造,現在還差的,就是一個伏特加了。
林萊覺得她應該不用去特意去找伏特加,而是伏特加仍舊會出現在“尤裡·懷特塞德”身邊,進而被他收做小弟。
那她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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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危險女警物語》的編劇組按照上司的要求,編寫著新劇本。
期間為了更深入地了解現在的警察,他們還得到了去警察大學參觀的機會。
林萊低調地混入其中。
好吧,她是想低調來著,可之前她才向警視廳捐獻了物資,因此甫一來警察大學,就得到了這邊領導的熱切接待。
在對方的陪同下,林萊就得以近距離地觀察這一期警察預備役的訓練。
這有些不合規矩,因此性格比較較真的降穀零皺緊了眉頭,不是很高興。尤其是那一行人說著話,就將視線落到了他這邊。降穀零不知道那些來警校參觀的外人,是在驚奇他不同於其他人的外貌,還是警校領導在拿他這個第一當做炫耀的談資,反正不管那一項都讓他感到了冒犯。
降穀零決定集中注意力,將這些人當空氣。
降穀零的幼馴染諸伏景光倒沒有這麼敏感,相反,他還有好奇地看過去。在看到被簇擁在最中間的女孩時,他愣了愣,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一樣。
“是她啊。”
諸伏景光這時聽到了有人這麼說,他轉過頭去看,見竟然是鬆田陣平說的。咦?他還以為是萩原這個最擅長交際的同期說的呢。
“鬆田知道她嗎?”諸伏景光問道。
“啊,飛馬。”鬆田陣平點點頭後,用一種非常向往的語氣說道。
諸伏景光:“??”
鬆田陣平另一邊的萩原研二強忍著沒笑出聲:“什麼啊,小陣平。景光旦那問的是那位牛逼哄哄的女士,不是人家公司生產的車。”麵對諸伏景光好奇的目光,他晃了晃手指說:“藤林春菜啦藤林春菜,是貨真價實的大老板。”
本來想讓他們不要說小話,好好訓練的降穀零:“?!”
這個名字!
諸伏景光也想了起來:“zero!是她啊是她!”
降穀零:“…………”
萩原研二眼睛一下子亮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好像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諸伏景光忍著笑,火上加油地說:“Zero確實有情況哦。”
降穀零:“Hiro!”
不等他想解釋什麼,領導就通過他們的教官將降穀零叫出了列,然後被帶去了領導,以及他們在談論的人跟前。
校領導接著給降穀零安排了任務,說他和藤林桑既然是舊識,那他就好好地帶著藤林桑參觀下警校。
降穀零:“………”
降穀零遙想當年的糗事,臉紅得厲害,好在他膚色黑,看不太出來。
原來當年他還在讀國三時,在一次競賽中輸給了還沒有去留學的春菜,為了進步,他就在頒獎後找到人家,說要看看人家的答卷。之後,還說等他們一起讀了高中,再在競賽中見。結果人家還在讀國一,這可不就鬨了個烏龍嘛。之後,降穀零更是在新聞中看到人家跳級去國外讀大學了,一時間更心塞了,也更努力讀書了。
沒想到如今還能再碰到人家,更關鍵的是她竟然還記得自己。
恐怕之前她看過來,就是在和校領導說他們認識吧。
啊啊!
降穀零最後的僥幸也沒有,心中尷尬地想逃走,可領導交給他的任務還得完成,於是他強忍著羞恥,正了正色:“請和我來吧,藤林桑。”
林萊點點頭,然後若無其事地問道:“降穀君,你後來考上你心儀的成開高中了嗎?”這是當年降穀零振聾發聵的宣言來著。
降穀零:“……”
他想捂臉了!
“怎麼了?”她還無所察覺地問呢。
降穀零:“……我考上了。”他說完有些驚奇地看向她,“我很驚訝你還記得。”
林萊微微一笑:“我記憶力很好的,連當時的試題都記得一清二楚,所以在看到你和諸伏君的第一眼,就辨認出了你們。”
降穀零:“。”也不用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