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萊很是惋惜,所以痛定思痛後,揚起了挖牆腳的鋤頭,想看看她能夠挖到人家黑衣組織最最最忠心的員工——烏丸蓮耶到底何德何能啊!
這麼一來,林萊就故意表現得雲淡風輕,引“尤裡·懷特塞德”為老板分憂。
那些警視廳的蛀蟲,林萊倒也不是不在意,她已經拿小本本記下了他們,隻是她更在意黑衣組織放進警視廳的內線,那個叫中川敏太郎的管理官。
此人已經上了林萊的重點監視名單,他的履曆還被她一並扒得乾乾淨淨,連帶著還有他的各種人際關係。
而林萊之所以那麼快就能鎖定中川敏太郎,自然還是得益於她之前對黑衣組織的暗中調查,但對“尤裡·懷特塞德”來說,他可沒有多少來自黑衣組織內部的情報支援,就連如今還會斷斷續續聯係他的貝爾摩德,這個情報組的成員,說起話來都經常是真真假假,那就更不用說其他根本和“尤裡·懷特塞德”沒什麼交集的情報組成員了。甚至於,“尤裡·懷特塞德”的直接接頭人,早就開始消極怠工了。
可以說,“尤裡·懷特塞德”現有的情報網,都是他自己打拚出來的。
換句話說,是借著阿耳戈斯公司的勢打拚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尤裡·懷特塞德”將他這段時間,私下裡和小弟魚塚三郎的行動總結,呈遞了上來。
這算是他的加班成果來著。
正常上班時,他還得去悄悄地調查老板讓他查的那幾個基金會,看其中有沒有可憎的蛀蟲,同時他還是執行部的部長,有不少本職工作要做的。
這樣輪番工作下來,饒是林萊,都覺得他實在是太狠、太卷了。
於是在翻閱他送來的加班成果前,林萊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沙發,讓他坐下來。
“對了,左數第二個抽屜裡有煙和煙灰缸,你可以拿來抽。還是說,你更願意嘗試下雪茄?”林萊說著就指了指辦公室裡的雪茄櫃。
“尤裡·懷特塞德”愣了下,“您開始抽煙了?”他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些呢。
林萊搖搖頭:“你們抽嘛,所以為了讓你們在我的辦公室裡不那麼拘謹,我就準備了這些。”阿耳戈斯公司正處在飛速發展階段,而林萊又是個很願意放權的大老板,所以為了跟上公司發展的步驟,大家其實壓力都不小,所以自然而然就會有各種解壓的途徑,吸煙隻是其中一種比較常見的,另一個常見的就是喝酒了。所以,公司大樓還有個小酒吧,裡麵有個酒櫃,以及吧台,大家可以自己調酒,要不就請專業調酒師上來。
此外,就是公司大樓裡有專門的健身房、遊戲室等。
隻要不耽誤工作,員工們可以儘情使用這些設施。
“尤裡·懷特塞德”有些躊躇。
林萊見狀道:“其實你抽煙時很酷的,尤裡,不用擔心會影響你一貫的形象。所以,請便吧,還是說你想我轉過去?”
“尤裡·懷特塞德”:“。”
她越是這麼說,“尤裡·懷特塞德”越是放不開。
林萊忍俊不禁:“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隻是覺得最近辛苦你了,在我這兒稍微放鬆下吧,不然我這個老板就真要覺得苛待尤裡你這樣再好不過的員工了。”
這下子,“尤裡·懷特塞德”才放鬆了些:“失禮了。”
林萊擺擺手。
她低頭去翻看報告,“尤裡·懷特塞德”就拉開抽屜,在其中意外又不那麼意外地發現了他愛抽的牌子JILOISES,“尤裡·懷特塞德”頓了下,才將那包煙拿出來,抽出一根,默默點燃了它。
透過繚繞的煙霧,“尤裡·懷特塞德”看向了坐在辦公桌後的老板。
她正在翻看他送上來的那份報告,那份他斟酌很久下來的報告。
林萊看似專心致誌地在翻閱報告,對其中哪些警視廳蛀蟲可憎行為,稍微皺了皺眉,而且一旦知道這是很多政客的常態,她就更覺得霓虹沒什麼救了。
很快,林萊看到了中川敏太郎的名字。
林萊掃過這一頁後,抬起頭來:“中川敏太郎是海野組的保-護-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海野組最大的收入來源是毒-品那一塊兒,之前米花町就有他們發展來的毒販子來著?”
這時候“尤裡·懷特塞德”已經抽完一根煙了,或者說他有效抽的隻有半根,剩下的那部分是放任自燃的。聽了老板的話,“尤裡·懷特塞德”坐正道:“是的。您還讓我斬斷他們伸進米花町的手。”
當時,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衝突,“尤裡·懷特塞德”采用了借刀殺人的策略。
何況,即便沒有米花町,海野組還有更多地盤,他們的犯罪行為也會源源不斷地持續下去,何況他們還有保-護-傘,而且絕對不止中川敏太郎那麼一個。
真行啊,中川敏太郎還不止吃一家飯。
是的,林萊也查到了這一點,也就是說“尤裡·懷特塞德”的報告上關於中川敏太郎的這部分調查,是真實有效的。
林萊這麼想著,翻了個頁,在剩下有關中川敏太郎的部分,隻是找到了他還可能和其他非法組織有牽連的推測,沒有找到任何和黑衣組織有關的字眼以及相關。雖說即便如此,中川敏太郎的所作所為就足夠叫人瞠目結舌了。
“尤裡·懷特塞德”這時開口道:“老板,我這邊靜悄悄地調查下,關於中川敏太郎的調查是有模糊不清的部分,您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繼續往下查。”
對此,林萊稱不上失望,到底他如果真就那麼倒戈了,那反而有些ooc了。就隻是林萊還是不免在心裡感歎句,‘烏丸老賊何德何能!’
林萊也沒繼續為難他,斟酌了一下後說道:“這樣吧,你順著他和海野組的聯係,暗中查一查海野組的保-護-傘還有哪些。”她說著就停頓了下,“這個任務,尤裡你不必為難自己,當做長期不必要任務好了。說到底我讓你去做這些,已經遠遠超出了你的工作範疇,再說這些還有一定的危險性。”
林萊越說越覺得確實如此,總不能覺得他是琴酒,就該去做這些他最擅長的灰色工作吧,畢竟他現在身處的是阿耳戈斯公司,而不是黑衣組織,這兩者之間的性質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再者,歸根到底那些什麼緝毒、打擊黑bang之類的工作,也不歸阿耳戈斯公司管。
好吧,她知道了還是會做點什麼的。
想到這兒,林萊就伸手示意“尤裡·懷特塞德”到她跟前來。
他照做了,來到了老板身邊。
林萊示意他低頭,低聲詢問他針對那些警視廳的蛀蟲計劃是什麼。
“尤裡·懷特塞德”現如今可不是純黑方,頂多算是灰方,所以在背靠阿耳戈斯的前提下,自有符合身份的手段,當然了,這一切還需要老板的鼎力支持。這也是為什麼他隻是做了調查,就上報老板,而沒有貿然動手。
林萊聽著他的計劃,思考過後給予了查漏補缺,總之,可以讓那些過於貪婪的蛀蟲和他們的上線,能夠得到一定的教訓,不要光想著滿足自身私欲。
還有就是空出來的位置,林萊準備暗中推一些還算可以的人上去。
至少能夠讓她捐獻給警視廳的物資與設備,能多一些用到實處,而不是讓他們中飽私囊。
這麼一說的意思,就不是說這些個人,是她要收買的保-護-傘之類的——對林萊來說,她對於警視廳這類機構還是存在著一定敬意的,不過他倒是提醒了她,她確實需要在警視廳發展下勢力,至少得有一個能將內部信息第一時間傳遞給她的“內應”。就像是在波士頓時,那裡的布萊克警長就和她達成了友好合作。
非要說明白的話,那就是她需要一個戈登局長。
嘖!
林萊最近一點都不想和蝙蝠俠元素有關係,可怕什麼就來什麼。
林萊回過神來,就偏頭看向“尤裡·懷特塞德”:“還有一件事,我希望那些蛀蟲貪的我的東西,能吐出來一點還給我。”說著,她衝她親愛的下屬挑眉:“這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難度吧,親愛的尤裡?”
“尤裡·懷特塞德”冷笑了下:“沒有,老板。”
林萊:“唔。”
該怎麼說呢,他冷笑起來,可止小兒夜啼。
“尤裡·懷特塞德”:“?”
林萊笑著說:“我隻是覺得尤裡你剛剛表現得很反派欸!”
“尤裡·懷特塞德”:“……我隻是對老板您的命令做出正當的反應。”
林萊瞪大眼睛:“你是在暗示我是什麼幕後大BOSS嗎,尤裡?”
“尤裡·懷特塞德”:“。”
林萊突然來了勁兒,她轉動下辦公椅,往後撤了撤,再翹起腿來,擺出深沉的姿勢,將自己的半邊臉藏在陰影中,隨即冷酷無情地說道:“跪下。”
“尤裡·懷特塞德”:“?”
林萊挑了挑眉,竭力讓自己看上去非常有威嚴,就是免不了有裝模作樣的成分:“我的話不夠清楚嗎,還是說你現在都不願意叫我一聲Boss?”這是捏他經典電影《教父》裡的名台詞“你甚至都不願意叫我一聲教父”。
“尤裡·懷特塞德”這下子就明白了老板在搞什麼,他竭力不去想這其中是否有什麼對自身處境的暗示,隻當這是老板一時興起,在還原《教父》裡的場景,那麼他是願意配合的。
“尤裡·懷特塞德”單膝下跪,吻上了Boss的手背,宣誓向她效忠。
林萊可以說是心花怒放,笑聲都要從牙縫裡溢出來了,可她還是努力控製住了,隨即她就趕緊將他拉了起來:“這件事可不能讓其他人,尤其是工會知道,不然我就要被釘到羞辱員工的恥辱柱上了。”
“尤裡·懷特塞德”倒沒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他甚至在內心深處還隱秘地鬆了口氣,不知道是為了組織的秘密被自己瞞下了,還是因為他的行為取悅了老板,以此減少了前者帶來的罪惡感——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產生過罪惡感,儘管這代表著他臥底失格。可這麼久了,他如今幾乎所有的成就感和自我認同感,都是阿耳戈斯公司帶給他的,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磨滅的。甚至於,他偶爾還想過過去的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現在的自己,竟然可以有選擇,這個選擇還是前所未有的。哪怕這個新的選擇,到最後也隻會隨著他真實身份曝光而破滅,可偶爾這樣的念頭會不受控製地冒出來。
“尤裡·懷特塞德”不再發散思維,他垂下了頭說道:“不會的,老板。”
林萊其實都有些不自在了,所以聽他那麼一說,就瞪了他一眼:“我得向你道歉,尤裡,我剛才隻顧著好玩了。所以,你不該說‘不會的,老板’,而是該說‘要是再有下次,我就讓你知道我的伯-萊-塔可不是吃素的’。聽明白了嗎?”
“尤裡·懷特塞德”:“……是。”
林萊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就去雪茄櫃裡拿了一盒雪茄給他,末了還說:“《教父》確實很經典,是不是?”這是為了讓氛圍趕緊輕鬆回來。等他附和後,她就說道:“等什麼時候我有空,我們來一起看它吧。”
這個可以。
這樣過後,“尤裡·懷特塞德”就懷揣著那盒雪茄,離開了老板的辦公室。
他走後,林萊以頭搶桌,覺得自己之前真是突然上頭了,可現在再回想,她還是不能否認,當時那一出真就蠻爽的。這讓林萊再一次羨慕起烏丸蓮耶那個老不死的,他怎麼就那麼幸運能成為琴酒的老板。
還有就是——
林萊抬起頭來,臉色也隨之嚴肅起來,她想或許以後她真的會成為琴酒貨真價實的boss,因為這個世界需要一個反派組織,需要琴酒這樣一個經典反派。
而現在的情況是,她已經在全方麵準備著要打擊黑衣組織和它背後的烏丸集團了,一旦泡沫經濟後,烏丸集團至少元氣大傷,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維持那麼大個黑衣組織,那她就會像鳩占鵲巢動物園組織那樣,占據黑衣組織。如此一來,她自然就成為了那麼一個反派組織的boss,“尤裡·懷特塞德”也就會被她提拔成琴酒。
老實說,這種發展還挺有趣的,不是嗎?
總之,她再來擺個深沉的姿勢吧,就當提前演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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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烏丸集團還是根深葉茂的財團,黑衣組織還是那個盤亙國際數十年之久的國際犯罪組織,加上有可靠消息說它的核心產品似乎即將有重大突破,因此很多情報機構,都還在想著派臥底進去。
不說其他國家,就說霓虹。
萩原研二都猜測他的兩個同期,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被上邊選中了,去執行危險的暗中任務了,那知道更多情報的林萊,對他們倆的去向是更加清楚的。
他們倆確實被選中了,要在接受一段時間的訓練後,以全新的身份,去加入黑衣組織,成為公安安-插在其內部的臥底。
對這件事,林萊當初看原作時,隔著次元還能夠忽略其中的不合理,但現在是在同一個次元下,她可沒辦法再忽視其中的邏輯問題了。那就是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降穀零都不適合成為執行危險任務的臥底。
不是說他們的能力有問題,而在於其他更淺顯的因素。
像是諸伏景光,他是年幼時就失去了父母,可他還有一個做警察的兄長,兩人外貌的相似,是會給雙方都帶來不可控的危險因素。
再說降穀零,他的家庭沒什麼問題,但外表有問題。因為做這樣任務的臥底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個人風格不突出,最好泯然於眾人。
像林萊之前有過交集的CIA於南美洲的負責人伊恩·雷特,他就是丟進人群都立刻找不到的類型。可降穀零的外貌特征太明顯了,生怕彆人記不住他。
還有個隱藏問題,是降穀零是混血,哪怕他一直在霓虹生活,可對於警察廳來說,這樣的新人他們一般是不會考慮的。可降穀零仍舊被選中了,那麼,這其中又有什麼不會在原作中表現出的內情呢?
其實這個問題,也能放在赤井秀一身上去思考。
而且就算拋開這些設定問題,就是說情報機構派臥底這件事,往往臥底們想的是一方麵,可他們的上司卻多是政客思維,這就導致臥底很容易就會成為炮灰。
對此,林萊隻能聳聳肩,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何況換個角度,這些基本上都是人才的臥底們,被派過來進入組織,對於想要走過場的組織首領來說,是好事啊。
林萊是指她自己。
對她而言,她一來能收獲人才,二來她還能儘可能保住臥底們的性命,算是兩全其美的好事了。
想想,她都有些小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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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國,紐約。
赤井秀一半年前順利加入了FBI,這其中他現在的上司詹姆斯·布萊克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引薦作用——詹姆斯·布萊克之前就留意過赤井秀一這個有能力的年輕人,後麵更是出於FBI對於亞裔探員的需求,主要是黑衣組織大本營在霓虹,亞裔探員更容易混進去。
在加入FBI後,赤井秀一先是以優秀的成績通過了學院的訓練和考核,之後他就成為了詹姆斯·布萊克領導的小組組員。他先是跟組,破獲了幾起連環殺人案,然後終於等到了臥底任務。
他們有目標,即黑衣組織,可怎麼不惹人懷疑地加入它是個問題。
本來他們想著以黑衣組織看重的科學家宮野誌保為翹板,當然他們沒辦法直接接觸宮野誌保,卻查到了她有個姐姐宮野明美,可是隨後他們這邊查到宮野明美也並不容易接近,似乎黑衣組織將這個本該是外圍成員的女孩看得很緊。
很快,他們就推測出緣由,那就是黑衣組織派了宮野誌保去接近阿耳戈斯公司的締造者藤林春菜,想要圖謀些什麼,而黑衣組織為了牽製宮野誌保,就牢牢地看住了她唯一的親人宮野明美。
這麼一來,如果他們這邊的人貿然去接近宮野明美,勢必會引起黑衣組織的高度警惕。
權衡過利弊後,FBI就放棄了這個方法,準備看看從米國這邊入手的話,會有什麼合適的渠道。
赤井秀一:“。”
主要是怎麼兜兜轉轉,還是和阿耳戈斯公司、和藤林春菜脫不開關係。
不知道多洛斯·莫裡斯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他已經很久沒出現在那個阿耳戈斯公司旗下的偵探事務所了,雖然偵探事務所還在運轉著。
赤井秀一想到黑衣組織看重的科學家宮野誌保,都被黑衣組織派去做這種該情報組成員的工作了,那麼,藤林春菜那邊必然有什麼是黑衣組織迫切想得到的。那東西也不一定是什麼具體的事物,有可能就是藤林春菜的才能。
那麼,作為那麼一個集團的締造者,藤林春菜是不是會知道些什麼內情。何況,多洛斯·莫裡斯作為他的宿敵,絕對是個再優秀不過的偵探,他還有著莫大的情報網,那麼他難道就沒發現過什麼蛛絲馬跡嗎?
赤井秀一當下便心想:‘我是否該適當地聯係下多洛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