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柯學24
某個安全屋
已經卸掉易容, 變回自己原來模樣的萩原研二化身成嚶嚶怪,真情實感地抒發此次見到同期後的感想:“嗚嗚嗚嗚,春菜旦那, 我沒臉活了嗚嗚嗚嗚。”
林萊能理解他,於是就耐下心來開解他道:“想開點, 等金發黑皮君知道真相後,他會比現在的你更尷尬更想死。”
萩原研二反應了下:“可是、可是那到時候我也要再尷尬一次啊!”
林萊一想也是, 就拿出了最近紐約一次車展的宣傳冊,將它遞了過去,很是大方地說道:“看看吧,你想要這上麵的哪輛車,我都可以弄來給你,當做你這次工傷的補償。”
萩原研二下意識地將宣傳冊接了過來, 繼續哭唧唧地說道:“嗚嗚嗚春菜旦那你太好了,可這不是補償不補償的問題啊!”這是一次社死!等之後他和小降穀相認,還會再迎來一次社死!“春菜旦那你是不知道啊, 我從小到大都沒這麼尷尬與羞恥過!小降穀他在明晃晃地勾引我欸!他是認真的!”
林萊的耐心-1-1,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 當時的你不是你, 是嘉莉。”
萩原研二還想要嗚嗚嗚嗚, 耐心逐漸流失的林萊就拉下了臉:“夠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你心裡再有坎, 再過不去,那也得給我過過去!聽到了嗎?”
萩原研二:“……是。”
林萊繼續冷聲道:“既然知道了,那你就去收拾一下。”
萩原研二:“……好的。”
片刻後,萩原研二收拾好了自己, 相對冷靜地出來了。
林萊示意他坐下,自己則繼續在操作台前看著電腦屏幕。
萩原研二也沒有去貿然打擾她,而是拿著那本宣傳冊翻看起來,趁此功夫好好回想了下他和同期再見麵的一幕幕,試圖從中提煉出有用的信息——雖然萩原研二已經不再做警察了,可自從他假死後,他卻是接受了一係列專業訓練,可以說他現在的綜合實力是一直在增加的,因此哪怕是內心尷尬到想立刻逃走,可他還是憑借著本能和自己聰明的腦袋瓜,反過來察覺到了同期接近‘她’,想知道哪方麵的消息。以及,‘她’當時還借助對方的反應,查探了下那個宴會上是否還有他的同夥,或者說是監視著小降穀的人。
現如今,等到春菜旦那手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萩原研二就將這些信息逐一說出來。
林萊表示她知道了。
萩原研二繼續說道:“就是不知道小降穀現在潛伏的犯罪組織,和之前追殺我的那個國際犯罪組織是否是同一個?不過他既然都跑到國外來了,那肯定他潛伏的組織勢力非同小可吧。還有就是春菜旦那,嘉莉·安德伍德又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竟然能引來其他犯罪組織情報人員的試探,而且還是勢在必得的那種。”
萩原研二想到先前小降穀不要錢地散發魅力,還用上了各種對付女孩子的技巧,更關鍵的是一些小技巧,還是在警校時他向他們傳授過的。
這一記回旋鏢紮在自己身上,可實在是痛,太痛了。
想到這兒,萩原研二忍不住說:“小降穀變了!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根朽木了!”
林萊提醒道:“他現在叫安室透,你要記得再見到他時不要說漏嘴。”
萩原研二立刻說:“這我當然知道。”
林萊看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認真地說:“我是說真的,春菜旦那,因為我很清楚小降穀現在處於多危險的境地。”他這時候確實是退去了以前那點輕浮之色,變得可靠起來。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萩原研二他雖然隻做了短短一段時間的警察,還來不及對這個職業產生更多的歸屬感和敬畏感,可他之後可是經曆過幾次生死一瞬間。這在死亡邊緣徘徊,還有後麵被迫和親朋好友分開,這些都敦促著萩原研二變得成熟,變得更加有上進心,以期早日回歸正軌,回歸他萩原研二的人生。
林萊輕輕點頭:“那就好,不過降穀君看上去確實變了很多。”
“是吧是吧,但凡先前他不那麼認真地勾引我,不是,是勾引嘉莉,我也不至於那麼尷尬。”萩原研二覺得這個坎,他輕易是過不去的。
林萊睇了他一眼:“可能見到你的這位同期,你內心深處還是有些高興的吧。”
萩原研二抿了抿嘴:“高興是高興,可我寧願我們是在出警時見到。”
當初他們五個人還在警校時,還曾幻想過大家各自成為正式的警察後,會在執勤時偶遇,然後約著一起去居酒屋喝酒,然後就算到時候會有各種任務電話,也會覺得美滋滋的。哪裡想到實際的境地,和這種幻想有著那麼大的差彆。
林萊安慰他道:“這一天會到來的。”
萩原研二覺得這種話從春菜旦那嘴裡說出來,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於是他立刻“固態萌發”,星星眼地高舉雙手喊道:“春菜旦那最高!”
林萊:“……不至於不至於。”
萩原研二聽話地收起了這和追星族學得那一套,理智稍微回籠:“春菜旦那,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林萊挑挑眉,“是同一個。嘉莉·安德伍德嗎?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我可以和你講一講,以免你在金發黑皮君那兒露出什麼破綻來。”
萩原研二愣了愣:“春菜旦那,嘉莉還要和小降穀接觸嗎?我以為既然我們和小降穀是同一個目標,那我們就該將真相說破。難道說這其中春菜旦那還有什麼顧忌嗎?”他隨即就想到自身經曆,“是警視廳那個國際犯罪組織的內線?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無論小降穀還是也應該是去做臥底的小諸伏,不是都會很危險嗎?”
“你冷靜一下,研二君。”林萊平靜的語氣,卻很好地安撫了焦急起來的萩原研二,“這個問題我早就考慮過了,我向你保證,我是不會讓好人因為這樣的敗類而流血的。隻是我希望你能清楚,個人歸個人,警視廳或者警察廳歸他們。再者,我還得提前說明一點的是我得先確認‘個人’沒有受到汙染,到如今仍能夠堅持初心。”
警方臥底因為常年深處黑暗,而出現心理問題乃至墮落的,不在少數。
這是沒辦法的事。
而這裡她這麼說,隻是走個固定的流程,因為她很清楚無論是降穀零,還是諸伏景光他們都堅守住了本心,是無可置疑的紅方。
聽懂了她潛台詞的萩原研二陷入了沉默,片刻後,他心平氣和地說:“我明白。我也相信小降穀和小諸伏。”
“嗯。”林萊本意並不想將氣氛變得凝重,於是她指了指那本車展的宣傳冊:“你決定好要選那倆車了嗎?”
萩原研二很上道地說:“我選哪輛春菜旦那都會給我報銷嗎?”
“本來是這樣,可看你這嘚瑟的模樣我就不太想了。”林萊故意說道。
萩原研二:“欸!怎麼這樣!”
林萊微微一笑:“反正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
萩原研二都要噴淚了。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著快活的氣息。
在這之後,林萊就像她說的那樣,去進一步調查了安室透,確保他是身在黑方心歸紅方的。當然了,更多還是確認現在的安室透,是否已經得到了黑衣組織相對的信任,也就是沒有在任務中用一些手段監視他,以此來判斷什麼時候合適進一步接觸他。
而安室透呢,他是很認真地在做這個任務。
通過現有情報,安室透初步判斷出嘉莉·安德伍德之所以出現在那個展覽會上,目的是為了寶鑽“耀星”——或者說,他從貝爾摩德那兒得到情報,能在這個展覽會上遇到目標人物,就說明貝爾摩德也有她的確鑿依據,考慮到那些含糊不清的任務問題中多次出現的“寶石”字樣,安室透也覺得他這麼想,思路是正確的。
就是不知道,這麼一個疑似寶石偷盜組織,為什麼會引起黑衣組織的在意?難道說秘密就藏在那些寶石背後?可惜,和嘉莉·安德伍德的第一次接觸,他這邊並沒有很大的進展,這是正常的,他也不覺得這樣一個疑似另一個組織成員,會那麼輕易就上鉤,進而吐露出他們的機密情報。所以,持之以恒是很有必要的。
另一方麵,安室透還想要得到更多情報,於是就選擇去接近寶鑽“耀星”的持有者,富豪菲利普·錢伯斯。
一番操作下來,安室透成功應聘成了菲利普·錢伯斯小兒子卡爾·錢伯斯的家庭教師。
他還做一行愛一行,輔導起人家卡爾·錢伯斯有模有樣的。
卡爾·錢伯斯這個任性的富二代,沒幾天就被安室透拿捏住了。
這麼一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位又專業又優秀的家庭教師呢。
林萊:“唔——”
安室透不愧是原作中的打工皇帝,熟悉起一個職業來速度那麼快,而這背後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他能力過硬,以及他在時間管理這方麵是頂尖的,或許隨著時間推移,他這項技能還會精進,以至於一個人同時做三份,或者更多份工作都不成問題。
啊這。
這也是個勞模啊!
不像赤井秀一,他和安室透一樣也都是未來的六邊形戰士,可赤井秀一之前在多洛斯·莫裡斯的偵探事務所兼職時,多少有點不上心,倒是每個星期他都不忘記去射擊俱樂部。
反正呢,就衝安室透那“打工皇帝”的稱號,林萊都覺得和他一定程度上的攤牌,是不虧的。
隨後,林萊就將這一情報給萩原研二看了。
萩原研二也覺得小降穀出息了,隨即他就一針見血:“春菜旦那,你這情報是怎麼搜集來的啊?我看看,這是什麼拍照角度啊。為什麼小降穀都沒發覺到?”
林萊隻是笑:“你就當這是我的貝克街小分隊吧。”
萩原研二半懂不懂。
實際上,這還得歸功於南希。
南希·維加拉,起初是從哥倫比亞移民過來的單親媽媽,在林萊還在讀書時,是她的保姆,隻是後麵林萊身邊有了黑羽盜一,就顯得沒有南希的用武之地了。可實際上,在這之前南希就已經做過很多次林萊在偵探方麵的助手了,最開始就是憑借著她保姆的身份,混跡在那些境遇和她相似的保姆團中,從和她們的閒談中獲取情報。後來,林萊有了多洛斯·莫裡斯的身份,進而有了個偵探事務所後,多洛斯·莫裡斯自然沒那麼多時間來管理它,這時候南希就被安排上崗了。
她也確實越來越自信,做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靠著哥倫比亞移民+保姆這樣的保護色,南希私下裡發展不少保姆線人。當然了,在這背後南希在林萊的支持下,幫助不少人解決過他們遇到的難題,所以才能在群體中擁有不低的威望。
而該說不說,類似保姆、保潔員、服務員等被人天然忽視的角色,有時候就是很合適的情報員。
像這次林萊得到的情報,就是錢伯斯家的職員拍攝下來的,一點也沒有引起當事人的懷疑。
至於其他部分的監視,自有林萊的監控設備來完成。
這麼一段時間後,他們從安室透的活動軌跡中,確認了和他接頭的是貝爾摩德,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黑衣組織成員在暗中監視安室透,看來安室透如今是初步得到了組織的信任,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也是,他連代號都有了。
波本嘛。
再有安室透仍舊恪守他當初成為臥底的信念,沒有墮落的跡象。
對此,萩原研二與有榮焉,他也是從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同期的。
這麼一來,和安室透進一步接觸就沒問題了,再說本來嘉莉·安德伍德就要適時出現,未免引起對麵懷疑的。
對此,萩原研二有些抵觸,可他秉承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安室透那邊是覺得自己終於守株待到兔了,就故意說漏嘴,說自己現在是菲利普·錢伯斯家的家庭教師,引來了“嘉莉·安德伍德”的興趣,接著兩人就各懷鬼胎地進一步接觸起來。
對安室透來說,他不著急,清楚要徹底攻克嘉莉·安德伍德就需要循序漸進。
哪想到“嘉莉·安德伍德”似乎是急於完成她的任務,這才第二次見麵,她就想要進一步籠絡自己。在自己送她回家時,她就帶著明顯暗示地請他進屋喝杯咖啡。
安室透:“。”
這其實是正中他下懷的,他正好可以借此在目標人物家裡安裝一下竊聽器。
於是,安室透就半推半就地跟著“嘉莉·安德伍德”進了她的公寓樓。
然後,他們倆當然是沒什麼然後啦!
等安室透恢複了意識,他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況,再考慮到自己的處境,就意識到要遭——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隻是安室透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的情節展開:
“嘉莉·安德伍德”當著他的麵,撕開了人-皮-麵-具,露出了下麵屬於萩原研二的臉。
安室透心跳如擂,他意識到他現在麵臨最糟糕的情況,那就是組織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還要殺人誅心,扮成已經去世萩原研二的模樣,來給予他心防重重一擊!
在這種身份危機下,安室透反而極致冷靜下來,雖然不清楚貝爾摩德到底是怎麼做到,先前一點跡象都沒有表露出來的,可他現在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然後——
萩原研二繼續把剩下的偽裝卸了下來,露出了全然平坦且赤-裸的胸膛,而旁邊椅子上的偽裝還晃動著,蕩漾出迷人的乳-波。
安室透:“???”
“我知道,我知道,但小降穀事實就是這麼個事實,你要學會接受。”萩原研二用日語說道。
卻不知道安室透現在的大腦,還沒有轉到這塊兒來。
不過很快安室透就有了動作,他從床上敏捷地跳下來,毫不客氣地衝著萩原研二揮動拳頭,不想萩原研二去格擋時,用的是他後麵才學會的相對適合女孩子的格鬥術。這下子自然無法說服安室透,好在萩原研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拿出了自己在警校學習的格鬥術,卻不想安室透隻是虛晃一招,他的目的是用指甲劃破萩原研二的臉,意識到那是貨真價實的真肌膚後,安室透才恍恍惚惚地停了下來。
萩原研二卻誇張地捂住自己的臉:“小降穀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長得帥,才要讓我破相的啊?”
安室透:“……萩原,真的是你。”
萩原研二振聲說:“當然是我啊!”
“不,他不是萩原,他是嘉莉·安德伍德。”這時有人來了段畫外音。
萩原研二:“啊啊啊啊!不要說啊!”
安室透:“…………………”
安室透他是被這麼一提醒,腦子終於轉到了他對著同期使用了認真的美男計上,頓時在逃過升天這一感受後,迎來了少不了的尷尬、尷尬與尷尬!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到了即便他是黑皮,也無法掩蓋他全身都紅透了的地步。
他這一刻,也想像萩原那樣發出無聲的呐喊了,還得是名畫《呐喊》裡的那種呐喊。
“旁邊有個地縫,請問安室君需要嗎?”畫外音+1。
萩原研二喊道:“可以了,真的可以了,春菜旦那!你再這麼說下去,我倆真的要去鑽地縫了。”
“嗯?手牽手的那種嗎?”畫外音+2。
萩原研二:“…………不,是嘴親嘴的那種。”他是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