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柯學28
從好萊塢回來後, 林萊就開始著手她的“掉馬計劃”,首先, 還是得更詳細地了解這次的目標人物馬爾貝克以及索拉諾, 還有他們這一係成員的詳細構成。
明麵上,糖尿病特效藥進入最後審批階段,為了表示對它的看重, 林萊還得親自盯著,不然家裡的小祖宗又要不滿意了。
像這次林萊去了趟好萊塢, 還專門找人去要了誌保喜歡的明星簽名照, 等誌保過來時, 就將那幾張簽名照給了她。
誌保一一看過後, 挺滿意地說道:“我挺喜歡的。要是他們以後能出演克利俄影業製作的電影, 那就更好了。”說完她似乎覺得自己這是在得寸進尺, 就連忙補充道:“當然你要是覺得為難, 那就當我沒說。”
“我沒覺得為難啊。”林萊不以為意道。
誌保愣了下:“真的啊?”
結果是某資本家冷酷無情地說道:“當然。不過前提是這次咱們的糖尿病特效藥推出後,能獲得足夠的利潤。隻要到時候高出某個期限,彆說是讓你喜歡的演員出演克利俄影業的電影,就是你讓我把他們請過來做客,都沒有任何問題。”
誌保:“。”
感動了, 又沒有完全感動。
誌保輕哼一聲:“那要是到時候這款藥成為阿耳戈斯公司又一個旗艦產品的話,我是不是能讓你無條件滿足我一個要求啊,大資本家?”
林萊想了想迄今為止阿耳戈斯公司的旗艦產品,給他們帶來的利潤, 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有些忐忑的誌保, 笑著說道:“也不是不可以。”
誌保心中一動:“是無條件哦?”
林萊點點頭表示她清楚:“但不能違法。”
儘管如此,還是超出了誌保的期待,她就伸出小拇指說道:“那我們來拉鉤——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我隻是覺得我們家誌保怎麼這麼——可愛呢。”林萊解釋道。
誌保:“……你肯定不是想說‘可愛’這個詞。”
林萊哈哈兩聲:“我隻是覺得我要是你的話, 我會將這一切寫進合同裡,讓這個約定具有法律意義。當然了,我知道誌保選擇和我拉鉤,是因為相信我,那,來吧,咱們來拉鉤。”
誌保:“……不,我要我的律師。”
話是這麼說,誌保還是走過來和她春菜姐拉鉤,還是到時候毀約者要吞一千根針的那種。
林萊晃了晃手指,笑著答應了下來。
隨後,她告訴了誌保《亞當斯一家》已經選定了檔期,在十一月份。
而今年克利俄影業還會推出另外一部電影《龍卷風》,這是目前為止,克利俄影業投入最多的一部電影,還沒有算上之後的宣發費用,已經投入了將近一億美元,要知道《亞當斯一家》的製作費用也才三千萬。
實際上,這一億美元最大的支出部分在後期製作上,尤其是特效部分。因為想要靠著這部電影打響宙斯特效的名頭,同時也讓好萊塢見識到克利俄影業的底氣,所以才會不吝嗇這麼支出。這就導致了林萊沒覺得有什麼呢,作為製作方的新星製作公司就開始憂心忡忡起來,生怕這麼多錢就砸在了自己手上,因此對這部電影尤其上心。而這部電影是去年下半年拍攝的,要在今年的暑假檔上映,這時候已經開始為它宣傳造勢了,隻希望到時候起碼起碼起碼能保本。
話說回來,誌保聽了這個消息後,還挺期待的,尤其是這部電影裡星期三的扮演者是她首肯的,“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參加首映?帶上弘樹。”
“好啊。”林萊一口答應下來。
兩個人又談了談特效藥項目的相關事宜,還有在這之後醫藥部門要開發的新項目,聊了大約半小時,誌保因為實驗室還有事就先拿著簽名照離開了。
在走廊上,誌保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迎麵走來的銀發男人。
誌保從前從沒有遇到過對方,可見他能有來這層辦公樓的權限,就知道他職位不一般,她多看了對方一眼,覺得他應該是執行部的人。
對方對視線很敏感,立刻就看了過來。
誌保一凜,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簽名照。
注意到她的不適,“尤裡·懷特塞德”便壓了壓帽簷,遮住了自己銳利的目光:“宮野博士。”
宮野誌保回頭看了看辦公室門,因為裡麵有她春菜姐,她這才重新擁有了無限的底氣和勇氣,再加上對方主動收斂了那攝人的氣勢,她就漸漸放鬆了下來:“你好。”
再無他話,兩人交錯走開。
等走進了電梯,誌保才扁扁嘴,為什麼公司招人都招得一個個不像好人啊。一個諸星大,一個這個銀發男人,還一個個地都留著長發,難道公司就沒有相應的規章製度嗎?
另一邊,“尤裡·懷特塞德”在兩人錯開走後,有用餘光地瞥了瞥背對著他的宮野博士。原本“尤裡·懷特塞德”並沒有見過她,等現如今來到總部後,在用自己的職權調查總部時,其實也沒有足夠高的權限查看科研人員的詳細資料,那畢竟涉及到很多公司機密,但以他現在的權限,還是能看到基本資料的,其中就有宮野誌保最基本的,在外麵一調查就能調查出來的那些。
這本來沒什麼,“尤裡·懷特塞德”很清楚阿耳戈斯公司會吸引天才的加入,可等他秉承著謹慎、認真的一貫原則,再過了過宮野誌保的那些公開資料,將那些信息記在了心裡,以備不時之需。
後來,這些信息果然派得上用場。
——“尤裡·懷特塞德”仔細調查了諸星大加入阿耳戈斯公司後的所有任務,意識到諸星大的目的在於接近宮野博士,再聯想到諸星大最開始出現的海野組,和中川敏太郎的關係,而中川敏太郎又和組織的關係剪不斷,那,他就猜測諸星大十有八-九是加入了組織,再被組織派遣來阿耳戈斯公司臥底,目的是接近這兒的科學家宮野誌保。可他仔細捋了捋全部細節後,又覺得這個推測有哪裡說不通。
然後,“尤裡·懷特塞德”就反省了自身經曆,想到了很關鍵的一節,那就是他被派來阿耳戈斯公司後,因為組織改變了策略,導致他幾近被放棄。
當時貝爾摩德那個女人,是怎麼大嘴巴的,她說組織另外派了人,那個人的任務進展神速,已經成為了“不得了的春菜的新寵”,那麼,組織就不會再派執行組的成員來這邊。而這個所謂的“新寵”?
“尤裡·懷特塞德”回想起當時他和貝爾摩德見麵的時間節點,再將如今獲得他老板的信賴,同時還有利於對方完成組織所派任務的人員名單,進行一一對照,這麼一般操作後,“尤裡·懷特塞德”最終就將目標縮小到了宮野誌保身上。
確實,她是個少年天才,老板十分愛惜她和她的才華,幾乎將她當成家人一般。
而且一般情況下,像是這樣的科研人才,是絕對不會被組織派遣出來做外勤任務的,也是組織所圖巨大,也急功近利,才會派宮野誌保這樣的少年天才來阿耳戈斯公司。
本來“尤裡·懷特塞德”不會這麼快就推測到這一步的,可誰讓當初貝爾摩德漏過一點情報給他。
這有悖一個情報組成員的原則,畢竟那時候“尤裡·懷特塞德”還沒有那麼高的權限,可以從她那兒知道這樣的機密情報,可誰讓那個人是宮野誌保呢。貝爾摩德對宮野誌保的父母有著深沉的恨,這種恨在宮野夫婦離世後,就被她轉移到了繼承了父母在醫藥方麵才華的宮野誌保身上,以致於在涉及到宮野誌保的問題上,貝爾摩德總是無法保持一貫的冷靜,不過當時她並沒有直接連名帶姓地告訴“尤裡·懷特塞德”宮野誌保的名字就是了。
可有時間節點這個情報,就已經足夠了。
“尤裡·懷特塞德”在推測出“新寵”是宮野誌保後,卻沒有任何行動。
因為以他現在的權限,是不能像調查諸星大那樣,去調查作為公司核心科學家的宮野誌保的。
二來,如果他也沒辦法和老板說他的推理,到底這裡麵涉及到他自己的臥底身份。
即便如此,在見到宮野誌保的當下,“尤裡·懷特塞德”還是冷酷地審視了對方一眼,還將她前後的神情變化儘收眼底,自然不會錯過她對老板的依賴。
“尤裡·懷特塞德”莫名覺得可笑,一個臥底,為什麼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來自被她背叛著的人的信賴呢?又為什麼還控製不住地去依賴人家呢?
可仔細想想,他本人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一時間,“尤裡·懷特塞德”心緒複雜。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心情就沒好到哪裡去,儘管他掩飾得很好,還將自己的工作做得有條不紊的。
辦公室門近在眼前,“尤裡·懷特塞德”收斂了發散的思維,抬手敲響了門。
“進來。”
“尤裡·懷特塞德”推門進去,隨後走到了辦公桌前。
林萊沒有第一時間就和他談公事,而是隨口般地問道:“你碰到誌保君了吧?”
“尤裡·懷特塞德”點點頭,在她的目光下說道:“宮野博士超乎想象的年輕。”
也是,誌保還不滿十四歲。
這個年齡就是林萊也才剛讀大學,而在霓虹大家還在讀國中,可誌保如今再積累積累經驗,就能獨立主導一個項目了,再年輕有為不過。
“誌保君雖然年齡小,卻已經非常厲害了,這次的糖尿病特效藥項目中她就出了不少力,我也非常看好她,相信她未來會取得更多了不得的成就。”林萊對誌保這個SSR那是絕不吝嗇讚美之詞的。
“尤裡·懷特塞德”沒說什麼,隻是保持著聆聽的姿態。
林萊微微揚眉,大致猜到了緣由,接著她有聯想到原作中的一句名台詞:“啊,雪莉。”
說這句名台詞的,就是琴酒。
就是眼下這句名台詞涉及到的兩個當事人,都在她手下工作,還一個個地都沒有獲得該有的代號。當然了,誌保那邊呢,黑衣組織是越來越看重她,必然會有該有的代號留給她,與之相對的就是尤裡,他幾乎被組織放棄了,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得到代號了。啊這,想想原作中琴酒的威名,再看看現在,她怎麼覺得人家尤裡有點點可憐呢。
看人家諸星大啊,安室透啊,都已經得到代號了耶。
林萊在心裡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就收起這些有的沒的,“不說誌保君了,尤裡,你來說說你這段時間的發現吧。”
“尤裡·懷特塞德”:“…好的。”
阿耳戈斯公司總部果然有不少間諜,大部分都是商業間諜,這屬於正常操作。像是黑衣組織這麼個犯罪組織派來的臥底什麼的,才是稀罕事。
儘管如此,能那麼快就揪出這些間諜,“尤裡·懷特塞德”絕對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林萊看了詳細的報告,和自己的調查結果做了個對比,發現大差不差,不過更進一步的操作,林萊還需要更專業的人士來為她參謀參謀,於是她就將這份名單先保存下來,等鬆風兼人得了空再過來看看它,然後看怎麼更好地操作,來讓他們這邊獲得更多好處。
“辛苦你了,尤裡。”林萊抬起頭來,對同樣儘職儘責的“尤裡·懷特塞德”說道。
沒想到人家過分儘職儘責了:“您需要我再去調查調查他們背後雇主的相關信息嗎,老板?”
饒是林萊聽了都瞪大了眼睛:“你是知道這並不在你的工作範疇內的吧?”
“尤裡·懷特塞德”解釋道:“可我這麼做了之後,不是能讓您更好地使用他們嗎?”
“這確實是,不過會有人去做這份工作的,沒必要再辛苦你。”林萊到底沒化身成黃世仁,將人家剝削到底,“你就在公司裡盯著他們好了,到時候如果誰有異動,再彙報給我。”
“尤裡·懷特塞德”:“我知道了。”
林萊看了他一眼,強調道:“我是認真的,尤裡——最近你平均一天睡幾個小時?”
“尤裡·懷特塞德”沉默了幾秒才說道:“五個小時。”
林萊不太信:“嗯?”
“尤裡·懷特塞德”改口道:“四個小時。”
“煙呢?不要告訴我你一天能抽兩盒煙?”林萊覺得這樣不太行,“你得注意下了,尤裡,這是我這個老板的命令,懂嗎?我可不想哪天聽到自家員工猝死的消息。你是不知道,近來工會盯挺緊的。”這其實還是托馬斯·辛多拉引出來的,至今官司還沒有完全結束,也因為引起了廣泛關注,為了給自身爭取更多權益,有的地方還有員工遊-行,或是罷工什麼的,不過呢,阿耳戈斯公司絕對是正麵的例子,因此在這場風波裡還被打了一波免費的宣傳廣告。
林萊說完就抬眼。
“尤裡·懷特塞德”接收到她的視線後,溫順地回答道:“我儘力。”
“希望你真的會儘力。”林萊說道,她隨即又說:“要不要把魚塚君調過來?讓他幫你分擔一些工作。”
比如說開車什麼的。
“不必了。”“尤裡·懷特塞德”連忙解釋道:“他的語言能力不過關。”
林萊一下子明白了,日式英語就是一門新語言,再說話時就帶了點笑意:“我懂你的意思。”說起這個來,成功改掉原本口音的萩原研二還吐槽過他的同期安室透,說什麼幸虧當時人家的英語口音讓他出了點戲,不然當時可真要尷尬到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