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於運動15
國中二年級的第二個學期還算圓滿地落了下帷幕, 接下來就是為期半個月的寒假。
林萊這邊,因為一月份他們就要迎來澳網青少年組賽事,大家都比較重視這個比賽, 所以她的假期早就被鬆林教練他們安排妥當了。
頭十天,他們會和位於悉尼的帕斯維克網球俱樂部一些學員們進行合宿訓練, 之後, 休整三天, 他們再轉戰去墨爾本, 在那兒為即將到來的澳網公開賽做更充分的準備。
這麼一來,林萊就不能在東京過聖誕節和新年了。
怎麼這樣!
所以——
“要不大家去澳洲旅遊吧?我買單!”
林萊提出了個既不耽誤訓練,又可以和家人一起過聖誕節和新年的主意。
她說著還很豪爽地擲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她現在可是個小富婆哦。
不僅僅是網球方麵, 林萊得到的讚助費用,更多的還是她靠著《娜娜百物語·叁》賺來的版稅。《娜娜百物語·叁》這個單行本趕到了好時候, 今年本就有熱度和口碑都不錯的改編動漫《小鬆娜娜的百物語》第一季,它當時就帶動了《娜娜百物語》前兩本的銷量,現在那些動漫迷們有不少也不吝嗇去買一本《娜娜百物語·叁》, 更彆說這本書還有伊藤潤二老師加持……總之,《娜娜百物語·叁》銷量尤為喜人, 加上《娜娜百物語》這個係列相關周邊,諸如有聲書、怪物圖鑒等都很暢銷, 使得林萊小金庫在年底進賬多多, 所以她此時此刻就財大氣粗了一回。
鬆林真一和鬆林佑美見狀齊刷刷鼓掌。
林萊得意地一抬下巴, “好說好說。”
大人們都忍俊不禁。
他們也都願意捧場, 頂多鬆林佑美工作的文思社那邊實際放年假的時間要晚一點, 導致她要晚大部隊幾天,才能一個人從東京飛悉尼,到那邊和大部隊彙合。
而來到悉尼後, 佑美女士去帕斯維克網球俱樂部看望了下女兒,她就包袱款款地帶著攻略本,和其他人一起去遊玩悉尼了。
林萊:“。”
林萊再次想起去年家裡人打著來給她比賽加油助威的旗號,結果隻看了她一個半決賽,就歡天喜地去旅遊那一節了。
現在,曆史重演了。
關鍵是這次還是她出錢。
啊這這。
沒辦法,林萊隻能將自己的鬱悶轉嫁出去了。
這次合宿,林萊遇到了一個熟人,她在去年羅馬G1比賽中四強賽中遇到過的澳大利亞網球選手,奧莉·戴維森,她如今就在帕斯維克網球俱樂部接受訓練。林萊在她的帶領下,認識了一些她以前沒遇到過的網球選手,這下子有練習賽可以打了。
不進如此,帕斯維克網球俱樂部附近有一個遠近聞名的滑板公園。
滑板啊。
林萊已經好久沒有正兒八經地玩過滑板了。
主要是當年她從滑板界退隱的重要原因之一,是遭遇了DIO裡DIO氣的愛抱夢,對方還要帶入進入滑板新境界,ZONE,而那時候的林萊還沒有進化,她就認為愛抱夢毀了她最後的烏托邦,她從此就對滑板情怯了。
但是現在的林萊,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她了。
看她五維數據中隱藏一維,羞恥心,數值都從8減少到6了。
那她就能重新麵對滑板這項她一直都熱愛著的運動了,因而在悉尼這邊才短短幾天,林萊除了認識好些個網球選手,她還迅速加入到了當地一群滑板愛好者中,和人家在那個滑板公園裡儘情享受滑板,享受夏天。
——雖然是1月份,但澳大利亞這邊卻是夏天,熱辣辣的夏天。
網球、滑板,再來個當地冰淇淋,林萊很快就滿血複活了。
對於即將到來的澳網青少年組賽事,林萊向往常一樣沒有感覺到緊張。這次不同的是她感覺到了興奮,還有就是對最終女子單打冠軍獎杯的勢在必得。
從前,她幾乎沒有這麼大喇喇地說出過這樣有點霸氣的話。
這不是林萊她已經超進化了嗎,她還為此有了更長遠的目標,那麼她就不吝嗇這麼強勢地斬下一個個小目標,以此變得更強大。
林萊這麼想著,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神采飛揚,讓人心折。
她的小團隊成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紛紛會心一笑,再歡呼出聲。
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林萊隻管掐腰,微笑再微笑。
數值已經減少到6的羞恥心,試探著冒泡,可惜這次它多少有點有心無力。
羞恥心忍不住感歎:這就是數值為6的軟弱感覺嗎?唉唉。
實際上,林萊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可一見羞恥心這樣外強中乾,她就迅速支棱了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東風壓倒西風,西風壓倒東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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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萊儘管人在悉尼,可她還是和冰帝其他人保持了聯係。
像她就知道冰帝網球部正選和準正選們,這個假期去了關島進行冬訓。
林萊在和跡部同學聯係時,還沒忘記問問他關於芥川慈郎同學的情況。之前這家夥在滑雪學校弄出來的“我在雪地裡把我自己送走”,到底給林萊留下了一點點心理陰影,她這邊針對他的監護套餐B還沒有弄好,所以她就比以前多關注B同學一點。不過林萊看到跡部部長回複的郵件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擔心是多餘——很明顯,跡部部長很稱職,聽他的意思他在第一次意識到芥川慈郎嗜睡,可能是生理病症後,就去拜訪了芥川慈郎的家長,從他們那兒知道了更多信息,知道芥川慈郎這種嗜睡症,隻是誰讓他變得隨時隨地都能睡著,其餘時候並不會影響他的身體機能,跡部景吾這才安心。
雖說這個隨時隨地,有時候還是不能太隨時隨地就是了。
林萊一方麵安心跡部同學太靠譜了,一方麵心說她還是繼續鼓搗她的監護套餐B吧。
說完了芥川慈郎,林萊又知道了冰帝網球部冬訓完後,就能各回各家了。
而跡部同學在東京處理完東京一些遺留事務後,則會向以往一樣飛往倫敦,在那邊過新年。
林萊就回他,她要和家人們在澳洲過新年。
林萊順帶想了想這之後的日程安排,就想到了一件事。
她頓時興致勃勃-起來,很跳躍地發了新郵件:‘景吾同學,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到時候會來看我的決賽嗎?’
林萊對自己很有信心,覺得她肯定會打進決賽。
而跡部景吾同樣很相信她和她的實力,快速回了郵件:‘當然。’
林萊笑了笑,回複:‘好啊好啊。’
接著她又仗著自己手速快,接著發郵件:‘說起來,景吾同學,我當時說要等我拿到大滿貫冠軍,才正式接受你的告白,可我沒說是青少年還是職業吧。’
林萊這是“圖窮匕見”了。
隻是她這次可沒有收到她想要的效果。
下一刻,她的手機來電鈴聲就響了起來。
林萊看了看來電顯示,將電話接了起來。
打這通電話的跡部景吾:“鬆林夏菜。”
林萊:“跡部同學。”
跡部景吾接著就直入主題:“本大爺是想聽你親口承認你那封郵件的意思,是想慫恿本大爺鑽文字漏洞,在你這次拿到澳網青少年組冠軍之際,就可以去找你進而得到你的正式回應。”
林萊:“。”
好直接!
跡部景吾見她沒有立刻說話就問道:“怎麼了?”
他想了想說:“如果你還沒有徹底下定決心,那你大可直接和我說的。”
林萊支起臉頰,突然覺得他真是個可怕的人啊。
他讓她一次次改變對他的看法,進而改變她的既定計劃。
如果是最開始的時候,她完全想象不到她竟然在國中就談戀愛了,而且對象還是他。然而回顧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林萊又覺得理所當然。先不說情感方麵,就是在網球方麵,她能變得像現在這樣,用他的話說“發自內心地享受網球”,他就給她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就連她第一次“發光”時,她所想到的那些對網球純粹信念感中的人當中,就有他的身影,可以說,在她給他當陪練時,他也從其他方麵給了她很正麵的影響。
而在網球之外呢,他也有讓她心動的地方,那些時刻她往往能窺見跡部景吾式的溫柔和赤誠,讓她內心柔軟的地方跟著得到了觸動。
林萊這麼想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悉尼和東京的時差就差一個小時,此時都是晚上。
月光透過窗戶,傾灑了下來。
林萊伸手掬了一捧月光。
跡部景吾一時沒聽到她說話:“鬆林夏菜?”
林萊回過神來,想了想對著話筒說道:“今天的月亮很美。”
跡部景吾愣了愣。
林萊呢,她說完不知道為什麼手指都要蜷縮了起來。她懊惱她乾嘛要那麼文藝啊。按照她的風格,她應該直接說“我喜歡你”才對啊,沒必要用這句很不直接的話。啊啊!
林萊不等他說話,就掛斷了電話,將頭磕在桌麵上。
耳朵都紅了。
第二天,和羞恥心大戰一回合的林萊照常開始了她充實的一天。
例行晨跑十公裡。
在回酒店的路上,林萊背對著太陽,看著自己的影子,又不可避免地想到昨天晚上的事。
都怪昨天的月亮!
還有夏目漱石和他的學生,“我喜歡你”直白就直白了怎麼了,非要搞出個“今天月亮真美”來。
林萊甩完鍋,平複了下呼吸,這才繼續她的晨跑。
早餐是在酒店吃的,牛油果雞蛋三明治+三文魚沙拉+牛奶。
九點,林萊帶著她的滑板,慢悠悠地去網球俱樂部。
十點,開始室內體能訓練。
十一點半,體能訓練結束。
午飯時間到了。
林萊已經和家裡人約好了,他們要去當地一家西餐廳吃飯。
林萊和奧莉他們告彆,帶著自己的滑板出了網球俱樂部。
結果,迎麵就是一聲:“鬆林夏菜!”
林萊聞聲看過去,“!”
站在車旁的跡部景吾開口了:“鬆林夏菜,看到本大爺你就那麼震驚嗎?”
他穿的很正式,也看得出來他還仔細打扮了他自己,這讓他看起來出現在任何公眾場合都沒有任何問題。
十分隆重,也十分光彩奪目。
林萊來不及想他要怎麼緊趕慢趕,才能這麼短時間就從東京來到這兒的,就先大大地笑了起來。
她抱著自己的滑板,快步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她這樣驚喜的樣子才對嘛。
跡部景吾這麼想著,嘴上卻是說道:“你這是什麼傻問題,本大爺當然是要親自來回應你的表白啊。”
林萊想都不想,就左右看看,接著毫不客氣地將他推進了車子裡。
這樣的環境對她來說,才算是安全的。
跡部景吾:“?”
他隨即就明白了,她這是不好意思了,也難怪她昨天不等他回應就掛斷了電話。所以,他沒有急著說什麼,而是等她平複好情緒。
林萊對此很是感謝,這個環境下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去看他,這麼近距離下,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眼底的淡淡青色,這時候意識到了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快就到了悉尼的,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認知很好地治好了林萊因為自己之前的委婉表白而手指蜷曲的“病症”,她對他笑了笑:“嗯,昨天我確實對你表白了。”
她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道:“你不用回應我什麼‘風也很溫柔’。”
跡部景吾原本是有這個打算,可為了避免她惱羞成怒,他就打消了這個打算,不過——“‘我也喜歡你’,這句話本大爺還是要說的。”
他飛來悉尼,可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林萊點點頭,表示這句話沒問題。
那就好。跡部景吾隨即就說了這句話,說完,就靜靜地看著她,想要記住這美好的一刻。
她的神色跟著沉靜了下來,像是知道了他要做什麼,而她都會欣然同意和接受的。
隨即,他們接吻了。
彼此的心意都融入了這個吻中。
等分開後,車內還安靜了好一會兒。
誰都沒開口說話,最後還是林萊先回過神來,她湊過去摸了摸他眼下那片淡淡的青色,又吻了吻他的淚痣,“景吾同學,請好好休息下吧。還有,決賽日記得來。”
跡部景吾:“我會的。”
林萊在她和家裡人入住的酒店門前下了車,跡部景吾跟著下了車,目送她進了酒店,這才坐進了車裡,讓司機開車。
這一幕,好巧不巧地被邊玩滾動門邊等姐姐的冬馬看到了。
冬馬的警鈴拉響。
他直覺姐姐和那個男生關係不簡單。
等姐姐走進了,冬馬就試探地問:“姐,送你來的那個男生是誰啊?”
林萊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我男朋友。”
冬馬:“!!!”
晴天霹靂。
可是冬馬不敢嚷嚷,他決定等大人們過來他再嚷嚷。
結果——
“伯母伯母,姐姐她有男朋友了!我看到了他人了!”
鬆林佑美看向自己的女兒:“夏菜?”
林萊麵對她媽媽還是有點害羞的,就說道:“我們倆還沒有正式確認關係啦,不過也快了。”
鬆林佑美有個問題:“長得帥不帥啊?”
林萊眼裡笑意蔓延:“非常帥。”各種意義上的帥。
鬆林佑美:“哦!有照片嗎?”
冬馬跺腳:“伯母!”
他又去拉其他人戰隊,結果大人們對他姐姐戀愛這件事普遍持支持態度,就連他爸爸都是。冬馬心都涼了半截,覺得怎麼這樣啊。
他隨後又攥緊了拳頭,覺得就算自己孤立無援又怎麼樣,他一個人也要拉起防線,才不能讓姐姐就這樣被那個男生搶走!
加油,鬆林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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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完合宿後,林萊就得到了三天休整時間,她就加入了家庭旅遊團中,和家人一起在悉尼玩了玩。
遊玩完悉尼,他們就轉道去了墨爾本。
此時,這兒的賽前氛圍已經很濃了,也已經陸陸續續有選手抵達了。
青少年組這邊,林萊已經從她叔叔那兒拿到了參賽選手名單。
哇,這裡麵有她好多熟人。
除了尼奧米外,像是桑迪·克羅地亞、妮娜·莫耶斯、伊蓮娜·薩瓦吉奧乃至艾爾莎·尤勒斯都是她的熟人,或者說都是曾經敗給過她的選手。像艾爾莎·尤勒斯,她們倆才在12月時打過比賽,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又要遇見了。當然,她們倆還不一定會在比賽中遇著,反而是按照以前的規律,她很有可能和尼奧米撞個正著。
尼奧米也知道這點,她對此鬥誌昂揚。
倒是妮娜·莫耶斯她兩次被林萊暴打後,在心底還是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她自己安慰自己說她已經克服了對鬆林夏菜的恐懼,再麵對這個對手時自己不會退縮的,可真實情況又是如何,也隻有等她們再次對上才知道。反正這次比賽,在妮娜·莫耶斯內心深處,她寧願迎來新的對手。
相比之下,林萊是無所謂遇到哪個選手的——雖然距離橘子碗比賽,才過去了短短一個多月,可林萊的進步是很明顯的。
這主要得感謝越前南次郎,他讓林萊“超進化”了。
反應到賽場上,就是林萊打起網球來更揮灑自如,舉重若輕了。
本來她打起網球來就很好看,現在這種好看更上一層樓。
很多觀眾都能看出這裡麵的門道來,他們的目光變得無法從她身上移開,感覺自己每次看她的比賽,都像是在享受一場網球盛宴。力與美,心態與意誌,還有她獲得勝利時,笑起來太好看了,整個人都像是在閃閃發光。
她也確實是正在閃閃發光的超新星。
本來隨著網球複蘇(就是超能力網球時代來臨),大批優秀的青少年網球選手們像是雨後春筍們冒了出來,讓青少年比賽的可看性提高了很多,更何況如今是大滿貫青少年組比賽,能來參加它的青少年選手們都是各個國家或地區的天才幼苗,他們打起網球來,有時候場麵激烈程度,一點都不輸給職業組,因此即使這一屆青少年組比賽熱度天然不如職業組那邊的,可最開始青少年組這邊的觀眾人數還是很多的。
而隨著時間推移,來青少年組這邊看比賽的觀眾不減反增,熱度也比最開始高了一些。
對這種情況,很多相關方都是喜聞樂見的。
像GMI的經紀人傑裡·邁爾斯曼,他就特彆高興,有種自己得到了一座寶山的感覺,笑得臉都要酸了。
再說比賽。
林萊一路打上去,先是送走了第22號種子選手,再打敗了老對手桑迪·克羅西亞,第三輪比賽她遇上了第8號種子選手,17歲的菲比·唐德森,最終比分6-0,6-0,林萊再次未失一盤地拿下了比賽。
接下來的四分之一決賽,林萊的對手是她之前才認識的小夥伴,奧莉·戴維森。
奧莉·戴維森作為澳大利亞選手,她在當地本就小有名氣,在澳網打比賽自然會有一些主場優勢,不過澳網的氛圍蠻不錯的,所以這一場林萊打得同樣很舒心。
她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後,還特彆感謝了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