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M!
全場仿佛突然被按了靜止鍵,被這個場麵炸了個猝不及防。
時千麵無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對麵的兩人。
蔣季揚現在這個模樣其實是有點滑稽的,站在一眾盛裝出席的人們跟前,他甚至刻意穿了套緊身的精神小夥裝,而身邊的陳楚汝畢竟是表演係科班出身,看不出半點慌張和心虛,隻故作柔弱無骨地挽著身邊人。
時長遠覺得顏麵掃地,率先拍了桌子,找準了最高話事人蔣嵩偉,質問道:“你們蔣家就這個誠意?”
蔣嵩偉臉色差到極點,一時間被噎了個當場。
講道理,他冤得不得了。
蔣家到他們兄弟倆這輩突然發跡,也算接住了潑天的富貴,他自己沒有孩子,所有的疼愛都給了這個侄子,偏偏他沒出息。
要說真的不爭氣也就算了,至少懂點事,錦時遇到資金問題對現在的蔣家來說算是一個大好機會,可他沒想到連經濟製裁都壓不住他了,真是反了天了。
蔣嵩光沒有哥哥讀書多,也從來不跟蔣季揚搞民主那一套,解決問題的方式一直走簡單粗暴型路線。
走過去就是一巴掌,手指著他厲聲罵:“你個小兔崽子給老子跪下道歉!”
這個場麵在蔣季揚的預料之中,他也臉皮厚不覺得疼,吊兒郎當地就已讀亂回:“現在什麼世紀了?婚姻自由懂不懂?”
懂個屁。
時長遠還在旁邊眼神施壓。
蔣嵩偉煩得要死,“你經濟自由了嗎就跟我談婚姻自由?”
“你不是把我的卡都限了,”蔣季揚很無所謂,而且大言不慚:“我看現在的蔣家也用不著用婚姻跟人交易,還嫌不夠煩的,錢夠花不就得了?”
隨後揚起下巴一錘定音:“反正這婚我不可能結。”
“你再說一遍?”蔣嵩光氣得手直哆嗦。
“再說八遍也是一樣,”蔣季揚抓了下頭發,一字一頓:“我、不、會、結、婚。”
事已至此,打也打了,總不能將人當場綁了。
商業聯姻本質上的確是一種各取所需的交易,但為了勸人妥協當著對方的麵細數能獲得的好處顯然還是有點太誇張了,蔣嵩偉銳利的視線逐漸收了回來,沒再做聲。
短暫的沉默過後。
眼見蔣季揚在口舌之爭裡竟然還略占上風,蔣嵩偉竟然沒有再表明態度的意思。
蔣家不需要用婚姻交易?那他時家這算什麼?時長遠看清局勢後已經氣急敗壞。
貶低的話張口就來:“你們蔣家就一個暴發戶,算什麼東西?”
……
場麵一度結冰。
話說到這份上,就是不怕撕破臉皮了。
蔣嵩偉表情繃不住了,呼吸都霎時變得沉重了幾分。
但鑒於自家先理虧又要顧全大局,忍了又忍,還是硬攥著拳極力咽下了這口氣,舉起酒杯:“這次是季揚不對,該我們給千千賠罪。”
蔣嵩偉很聰明,料定時千是晚輩不會